第24章 壞心思和大胸懷
- 末代神仙手札
- 溏心柚子
- 2100字
- 2019-03-30 12:32:39
“管它的呢,一株不行,那咱就放兩株,兩株不行,就放三株。加大藥量,我就不信放不倒他!”
她說做就做,隨便抓了兩株藥草,洗干凈就放進木盅里盅成藥液。打開一個事先買好的糕點紙包,取出碟子把油紙包里的綠豆糕裝好,隨后拿了把小毛刷,蘸著藥液刷在綠豆糕的表面上。綠色的糕點,刷上綠色的藥液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就把碟子放進蒸屜里,又往灶膛里加了幾根木柴。
她弄好后就站在蒸屜旁守著,綠豆糕是煮熟了的,刷了藥液,只需要蒸熱一下就可以了。長桌上的一堆藥草全都是具有讓人昏迷的藥效,她可是在三樓里采了大半天的。
等蒸屜上汽了五六分鐘,年乞兒抱開蒸屜的蓋子,用袖子遮住指尖,把燙手的碟子端出來放在木托盤上。隨即端著木托盤就往黎暮初的房間步履匆匆的走去,她就不信邪了,吃完加了藥量的綠豆糕他還能若無其事的看書。
“樓主,我在外面買了點綠豆糕,我剛剛去蒸了一下,現在還是熱乎的,快點吃吧!味道還是不錯的哦!”年乞兒格外殷勤的走到桌案面前,把木托盤放在黎暮初要看的竹卷之上,擋住他看書的視線,然后又盤膝坐回原來坐的地方。
她就不信了,加了藥量他還能撐得住。
“額……你吃了午飯么,你也一起吃點吧。”黎暮初眼見著這賣相頗為不錯的綠豆糕,覺得年乞兒也是有心了。可聞到綠豆糕的豆香味的瞬間,就覺得自己想多了。豆香味兒里摻雜著藥味,比剛才的銀耳羹要濃重得多,這得放了多少草藥?
這丫頭,你永遠不知道她的腦袋里下一刻在想些什么。
他把木托盤從竹卷上移開,想推到年乞兒的面前,還沒推出兩三厘米,就被她止住了,并往回推:“不不不,樓主還是你吃吧,我不餓……”
“咕咕咕咕——”
黎暮初聽見一聲奇怪的聲音,疑惑的盯著她看。
話音還未落地,年乞兒的肚子就響了起來,不免覺得有些打臉:“好吧,我是餓了。樓主你先吃,還有糕點,我馬上就去廚房端……”
她一溜煙的就沒影兒了,然后端著一碟桂花糕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沖進房間。氣喘吁吁的坐到桌案邊,眼瞧著綠豆糕已經被黎暮初吃了一塊兒,大喜過望,也拿著桂花糕在一邊吃了起來。
“四葉,當你給別人用藥時,得取齊精華,去除雜質,不然會影響藥效揮發。”黎暮初嚼著糕點,豆香在齒間蔓延,但就被一大股子藥味兒給掩蓋了,有點倒胃口。
他不在意年乞兒給他下藥的用意是什么,但下藥還下得這么失敗,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這件事擱在她身上就不一樣了。要是她在找魂魄的時候給別人用藥失敗,而被抹了脖子,他不還得重新等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用天玄磁玉找魂魄。這樣一樣,得不償失。
這一說起找魂魄,那人的魂魄已消散了十萬年之久,還能不能找得到半縷殘魂都是個問題。他找了十萬年,都還不死心,更不敢猶豫,一旦猶豫,這天玄磁玉也沒有運行的必要了。
“啊?樓主你、你說什么……”年乞兒抱著裝有碟子,怔怔的看著黎暮初的曲線優美深刻的側顏,腮幫子被桂花糕塞得鼓鼓的,嘴角還沾著糕點碎屑:“樓、樓主,你都知道我在綠豆糕和銀耳羹里下了藥啊?我,我記著沒說跟你說的呀。您,您什么時候猜到的啊……”
她頓時覺得無言以對,你早就知道了,干嘛還悶著不說……忙活半天原來是瞎起勁兒,這種感覺真心不好,就像是被人故意玩弄似的……
“破綻太多,不想發覺都難。“黎暮初吃完了綠豆糕,把空碟子放到桌案邊。認為就這樣簡單的說明一下,她肯定似懂非懂的,只好說得更露骨些:“最主要的問題有兩個,其一,藥草沒提純,再好的藥材也也會敗在這里;其二,沒去除雜質,是按情況來定,沒有具體定義。”
“那肯定沒戲了,我怕是得淪落到一個人上路的地步了。”年乞兒聽著黎暮初的分析,知道沒法力的人根本完成不了復雜的提純工序,更不用說去雜質了,便撲在桌案一側,沮喪起來。
“晨曦和魅夜得殺了聞人瓊宇才可以虛竹閣,現在魅夜傷勢未愈,還昏迷著,本來我想代替她和晨曦一起毒殺聞人瓊宇的,但現在也失敗了……”
原本是想一箭雙雕的,既可以幫到皇甫晨曦,又可以滿足她的報復心,可沒想到失敗了。本來是想看黎暮初的出糗的,現在倒成了他看年乞兒的笑料。又加上遠去虛竹閣的路上可能只有她一個人,不由得更加郁悶了。
“若你以這個心態去找魂魄,估計也沒戲了,不如提早放棄吧。”黎暮初望了一眼正在磨皮擦癢不耐煩的年乞兒,無疑是有些不滿。
從冥府到天玄樓幾經生死,她還是那么懈怠,那么輕易放棄,一味的依賴,不知道好好想想如何解決現在的困境。這種心態對于她來說,是致命的存在。一旦臨時出現緊急情況,他不能及時出手相助,那么她會是什么結局可想而知。
“沒沒沒……樓主,我不是那個意思……”年乞兒聽著黎暮初的語氣變了味,立馬來了精神,匆忙反駁:“我只是覺得晨曦的任務我幫不上忙,然后她不能和我一起上路就覺得有些失落,沒有其他意思的……”
她不明白黎暮初的怒意是從何而來的,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她不知所措。更顯得有些無辜,真的沒有要不找魂魄的想法啊,她還是很想找到魂魄的。
“罷了,四葉,凡事得多思,這也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別冒冒失失的。”黎暮初身子微斜,蹙起眉毛,憂心的看著年乞兒。跟她多說,就有如對牛彈琴,費再大心思,她還是不懂,只能慢慢來。“還有,你忘了天玄樓的樓規了嗎?”
“天,天玄樓的樓規?我沒忘啊……”年乞兒的嘴里包著桂花糕,含糊不清的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卻如鯁在喉,愣愣的看著桌案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