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4—5天

14，小隊長

小隊長開著車，不再是那輛被暴風雨蹂躪到千瘡百孔的公交車，而是一輛嶄新的房車。美人坐在副駕駛，學者坐在他們中間的小馬扎上。馬扎屬于房車配套，房車屬于一個戶外用品市場，一群人能鳥槍換炮，完全要感激學者。

救了學者的第二天早晨，小隊長剛睜開眼，就看到面前一雙詭異的大眼睛盯著自己。

“我們需要談談?！贝笱劬Φ闹魅苏f。

小隊長還沒徹底睡醒，一時間沒回過神來，目光掃視了一遍公交車里。小帥和阿姨靠在一起，應該還在睡；工程師躺在地板上，醫生趴在工程師身上，兩個人裹著毯子，衣服放在旁邊座位上；美人在自己懷里，美人的手在自己短褲里，也許是手涼，需要暖暖手，自己的手也放在了美人褲子里。

如果不是那雙討人厭的大眼睛，和那個更討人厭的大眼睛主人的存在，這將是一個曖昧慵懶的清晨。

“你想談什么？”小隊長調整了一下姿勢，手從美人褲子里取出來，順便整理了一下毯子，活動一下被壓麻了的腿。

“你打算怎么辦？”學者。

能怎么辦？過一天算一天唄，每天去找食物，找到了就能繼續活下去，找不到就餓著，連續找不到，那就是命到了，也沒別的辦法好想。

衣服，似乎只能從碰到的死人身上扒，想起尸體的那股味道，再被雨水一泡，小隊長覺得更冷了，又把手放回了毯子。

“你就打算這樣過下去？”學者邊說邊看看四周，看到醫生時皺了下眉，看到美人時舔了舔嘴。

小隊長看著他，說不出什么。

“食物好像能夠再堅持三四天的，水和飲料也差不多夠四五天，都按一個禮拜算，一個禮拜以后你打算怎么辦？”學者。

“把你宰了，最少夠吃一天的?！泵廊诵蚜耍衷谛￡犻L短褲里輕輕的攏捻抹挑。

“把我宰了沒問題，那就是八天以后，你們打算怎么辦，再宰一個？你們打算宰誰？”學者。

美人被問的閉上了嘴，手卻加緊了動作，小隊長表情變得不自然。

“你們安寧會兒，好吧?！睂W者慘白的臉都有些發青了，“說正事的時候盡量集中一下注意力，要騷要浪，說完以后隨便。你們不拿自己生命當回事，拜托不要連累我?！?

后面似乎還有一句賤貨，不過沒說出來。

美人坐直就準備和這個ET開戰，小隊長趕緊摟住美人，對學者說，“你說的對，是我們錯了?！?

工程師和醫生醒了，偷偷在毯子里穿好衣服，坐在了剛才放衣服的座位上。

“你打算怎么辦？”小隊長。

“是我先問你的?！睂W者。

小隊長隔著美人伸手向工程師要煙，工程師遞了過來，小隊長點上一根，“剛才不好意思，實在是沒睡醒。你很早前就知道會有這回事了，我們可都是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還是你先說說吧?！毙￡犻L把煙遞給學者。

學者點上煙，狠狠抽了幾口。

“你不錯，是個明白人，還聰明，除了老一點，好像沒啥缺點了?！睂W者沖著小隊長說，邊說邊把手里的煙和打火機還給了工程師，“我是早就有了計劃，而且計劃做的也還算詳細，可以告訴你，不過我有幾個要求。”

醫生聽到這里，看了一眼學者，又看了一眼美人；工程師看了看美人。

“啥要求？”小隊長。

“我們是一個團隊，大家的食物，統一保管，按需分配，現在是困難時期，不能胡吃海喝?！睂W者。

“沒問題?！毙￡犻L。

醫生工程師點頭，阿姨小帥也醒了過來，紛紛點頭。

“以后如果有人要加入咱們，必須要咱們多數人同意，這是為了咱們團隊的安全?！睂W者。

小隊長想了一下，點頭說好。大家都沒意見。

“你們都是成年人，愛干什么，我管不著，只是提醒一下，現在這情況，可不是要下一代的好時候，希望你們能做好預防措施?！睂W者說完就開始舔嘴唇，一臉的猥瑣。

“這個不用你囑咐?！贬t生。

學者笑笑，看著小隊長，“最后一件事，是你答應幫我做兩件事?！?

“什么事？”小隊長。

“事我還沒想好，你只要說答應不答應就行了?！睂W者。

“你是小說看多了吧。”小隊長。

醫生看了看正在發呆的美人，“你想干啥直接說就是了，沒必要繞這么大個圈子，還是不是男人了。”

美人看著ET，一陣反胃，想想可能被這個ET脅迫，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除了憤怒反感，居然隱隱約約的還有一絲期待，臉上的表情就顯得陰晴不定。

學者看看醫生，又看看美人，最后看向小隊長，“我長得是比較不受歡迎，不過也不至于為了女人兜圈子，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就是咱們兩個人的事，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你們不用胡亂去猜了。”說完，把手里的煙頭彈向窗外。

“我答應，不過有前提。”小隊長。

“說。”學者。

“你的計劃要能保證我們都活著等到救援。”小隊長。

“都活著我保證不了，我只能保證你們不被餓死不被凍死，至于救援，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來，我可以保證的是一百五十天以內，咱們大家不至于挨餓受凍?！睂W者一臉的自信。

小隊長看了一圈，“行，就這么說定了?！?

學者笑了，“說過了你是聰明人，果然沒讓我失望。先開車吧，咱們去換輛像樣點的車?！庇挚戳丝垂谔鹤永锏拿廊撕歪t生，“再給你們找一些像樣點的衣服?！?

大家在學者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已經倒塌了的戶外用品市場。

兩輛房車就停在市場后院。

“車真不錯，你能想辦法開走不？”小隊長問工程師。

“這種車的身份識別我沒辦法?！惫こ處煋u頭。

“車你們不用操心，去把車窗玻璃打碎一個，其他的不用你們管?！睂W者，“你們去搬東西，把咱們以后能用得著的都搬到公交車上，公交車就是倉庫?！?

大家分頭開始，兩個小時，戰果頗豐。

衣服都是質量不錯的戶外裝，一人撿了一套換上，瞬間精神不少。水是大桶水，食物主要是野外罐頭和一部分壓縮干糧。

搬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到后院找學者，學者拿著平板電腦坐在一輛房車的駕駛座上。

“我們在前面搬東西，你卻在這打游戲?！贬t生。

“你不會指望我去搬東西吧，你不嫌我礙事？”學者。

“最少你也把車弄好了再玩吧?！惫こ處?。

“已經好了，你可以去試試?！睂W者。

果然，每一輛車的身份識別都變成了初始狀態，只要簡單設置一下，隨時都可以開走。

“這車的優點就是有太陽能，而且電池是真的好，我第一眼看見就選定了?！睂W者從駕駛座下來，站在小隊長旁邊，美人頭轉開，不看他。

“女人都去車上休息吧，男人跟我來?！睂W者帶頭走向前院。

“帳篷睡袋也要搬，那能救命的，還有鐵锨拿上十把，又是工具又是武器的，你們都不知道重視?！睂W者對部下的工作似乎不是太滿意。

小隊長工程師小帥趕忙按照領導安排，把帳篷睡袋鐵锨搬上公交車，公交車被塞的滿滿的。

學者看了一遍，點點頭，“你們一人拿把鐵锨跟我走，咱們去挖點好東西。”

小帥立馬拿起鐵锨跟在學者身邊，小隊長看著小帥積極的樣子有些好笑，“我抽根煙再去?！?

“你猜他會讓你干啥？”工程師看著走在前面的學者，小聲問小隊長。

“這我到哪兒猜去?！毙￡犻L。

“醫生說他好像沒安啥好心，讓你小心點。”工程師。

“你媳婦說的沒錯。”小隊長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