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是三級法靈,除李青外,圣教的所有法靈中,就數他的實力最強。
強者為尊,這是魔武大陸上亙古不變的原則。
當這男子停頓下來后,他周圍的同伴皆相模仿,向后退一步,甚至止住了法術的施展。
而墨炎等人也樂得他們不發動攻擊,趕緊乘對方停頓的片刻,往蕭云這邊移靠。
蕭云暫緩琴音,給他們一人拋擲了個治愈性的貝音。這些人中,就只有墨炎好像并無大礙的樣子,甚至連魏武都為錘殺對面一人,蠻抗了無數道法術,落得身上滿是傷疤。
蕭云把眼神放在滿臉嚴肅樣的墨炎身上,停滯了好一會方才移開。這小子剛才基本上便是在左躲右閃,連像樣的法術都沒有施展一個,但卻硬生生的拖住了兩位一級法靈,不難窺得其身法有多么的驚世駭俗。
難怪在魏武幫了墨炎后,他反而覺得魏武礙事。確實,若是當時他將這套身法施展出來,想必無需一注香的時間,便能將那些人逐個擊破。
墨炎意識到了蕭云的眼神,但卻沒有開口說什么。無論墨炎有多么的不愿,他都確實是跟蕭云處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但能怪誰?要怪也只能怪圣教太過霸道,欺人太甚。
中年男子扭頭看著另外一邊的打斗,那處的勝負,才起決定性意義的。
俞玨和李青兩人,實力均等,勝負自然很難迅速分出。但以此時的情況看來,俞玨卻占著一絲上風,一道道犀利的攻擊,逼迫李青退了再退。
但在場這些人都看得出來,上風也只是暫時性。
由于俞玨心一直系著烈風小隊,因而想快點結束戰斗,而李青老奸巨猾,便是利用了俞玨的這般心理。別看他一步步的退后,其實卻在積攢著力量,等俞玨出現疲態的瞬間,便是李青致命反擊的時刻。
中年男子看得大定了,心想著,姜還是老的辣。然后便扭頭對其身后的同伴道:“李長老已經穩操勝券了,我們要做得便是拖住蕭云這小子。但你們也看見了,這小子狡猾得很,剛才張華便不幸殞身殉命了。因而我決定用車輪戰術,主要目的是拖住蕭云那幫人,你們有什么意見嗎?”
眾人一陣默然,抓住蕭云固然可喜,但能保住自己的命,卻來得更為重要。中年男子的話恰好抓住了所有人的心思。
這時有人卻突然朗聲,道:“為什么我們上前來誓死奮戰了,但卻有人蜷縮在原地,動都不動的?”
中年男子聽到這人的話,瞟視了一圈,發現果真少了個人,好像是那叫羽清的。想著,他尋找了一圈,竟發現羽清眼神呆滯地蹲在原處。
潛意識下,中年男子覺得以羽清這般狀態,還是任其在原地蹲著為好。但當男子發現眾人眼神中的不滿時,剛才的念頭立馬打消,并朝羽清呼喊道:“羽清,你怎么還蹲在那處?今天過后,烈風小隊便不復存在,你難道想到我們圣教后,也飽受另樣的眼神嗎?”
“烈風小隊不復存在!”羽清只聽到了這一句話,他口中木訥地念叨了兩遍,然后眼神中凝聚出一絲火熱的神情,猛然朝李青那邊沖去。
初時李青覺察到羽清朝他這邊移靠,也沒多想,還以為他是來幫忙的,于是喚了句:“羽清,老夫這邊你小子也插不上手。快去汪赟那里,若將蕭云那小子拿下了,這場戰斗便提前宣告結束”
但羽清卻將他的話置若罔聞,身法甚至更為明快了。
李青這才感覺不對,冷喝道:“羽清,你什么意思?”但話還沒說完,俞玨的法術便又迎了上來。他被迫再次將嘴邊的話吞回去。
法術高的怕狠角色,狠角色又怕不要命的,而羽清現在便是不要命的了。他準備用透支生命的方式,來釋放自己本不熟悉的準地階法術——泥魚環抱。
只見朝李青奔跑而去的羽清,其風穴土色光輝大冒,緊接著他踏足的地面,猛然盤旋著升起了數條泥土構型的長魚,栩栩如生,氣勢磅礴。
泥魚環抱,抽空了羽清丹心中的所有魔力,他的雙頰自然泛著毫無血色的慘白。但羽清卻不甚在意,眼神里只留有滔天的瘋狂。
泥魚跟著羽清的步伐,朝李青那邊環抱而去。
雖說這是準地階法術,但以羽清那一級法靈的實力釋放出來,卻只具其形而不含其魂。那泥土捆住李青雙腳,卻尚未一漏斗的時間,便被他隨手招來的黑暗系魔法破了。
但羽清便是僅僅需要他這片刻間的停頓,只見羽清像是不要命地撲了上去,然后若章魚般捆住李青。
“俞玨姐,快釋放你的風刃漫天!”羽清大喝道。
俞玨看到李青身后的羽清,眼神中劃過了一絲猶豫,但很快,她便恍惚了過來,此刻這種好機會,可是萬萬不容被錯過的!
俞玨心中幾個轉念間,便將風刃漫天的咒語默念了一遍。
這時俞玨那只天藍色的風系精靈踏破虛空,如同曼妙的舞者般,在半空中翩翩起舞。
而伴隨著它悠柔的舞步,方圓十里的風流皆被抽調一空,凝聚起沖天的氣浪,如同野獸般,咆哮著朝李青奔騰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從羽清束縛住李青,到俞玨釋放出風刃漫天,其實也僅僅幾次眨眼的功夫。
“小雜碎,竟敢反水環環抱住老夫,不想活了吧?”李青看到那鋪天蓋地的風浪,心中有些犯怵,對著羽清咆哮道。
但羽清卻不理會李青的咆哮,手下反而加緊了點。
李青不敢再耽擱下去,一通施念咒語,只見數條小型的黑暗系小蛇,攀附在羽清腿上。
這些小蛇沒有絲毫停滯,瞬間咬碎了羽清的褲子,并朝著他腿上的鮮肉,啃噬而去。
“啊!”羽清發出了一道凄厲的慘叫聲,但捆住李青的雙手,卻沒有松動分毫。
“小雜碎,快給我松手!”李青見那風浪俞加的臨近,接而咆哮著說道。
羽清不做理會,即便其大腿已被吞噬出一個大洞,露出瘆人的骨頭,但他卻用意志力支撐自己捆抱住李青。
李青終于露出了慌張的神色,他并非近戰法師,面對身后固執的羽清沒有絲毫辦法。
這時圍著蕭云的那群圣教法師們,也看到了突轉的局勢,但奈何他們距離甚遠,只能暗自擔心。
風浪在不足李青百步的地方,驟然分化,并凝聚成鋪天蓋地的藍色巨刃,往李青包裹而去。
李青面對轉念即到的風刃,眼中的恐懼之色無法掩飾,手足無措間,卻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