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蒼影自寒室飛下,一字不應,橙色魄力光芒大盛,直接一掌拍向殷徵胸口。
“哐!”
“咔!”
殷徵直接被轟躺在寒室冰壁之上,砸破堅冰。
來者是何實力,殷徵根本看不出來,現(xiàn)在他寒毒攻心,心神不寧,根本躲不過這一掌。
“你是誰,膽敢闖入我血胤右觀,吾乃皇室三皇子,吾師……”
還不待殷徵抖落出他師父是誰,來人步疾如電,根本看不清面目,隔空又是一記魄力掌隔空轟下,殷徵五臟六腑皆被震傷,雖然不會喪命,但也暫時昏迷過去。
“少年,走!”
老者搭手,準備帶孫無欲離開。
就在此刻,卻是老頭外放的魂力歸海:“原來是那老妖婆子的元血寒珠!不過觀其氣息,應該不是老妖婆生前用的那一顆!嗯……駱家人倒是講義氣,此地不宜久留,改日再來取此寶物!”
孫無欲自然從聲音中辨別出來者,駱紋。
駱紋抓起孫無欲跳出寒室,外面漆黑一片,正是白旗殿的某個偏殿,此刻并無他人。
脫離寒室,呼吸著“溫暖”的氣息,讓孫無欲一陣暖和。
駱紋乾坤戒一搖,手中多了一面六菱形的銅鏡。
“罡精禪鏡,斂魄變靈!起!”
隨著駱紋施展法寶,鏡子凌空而起,變大至半丈寬許。
駱紋抓起孫無欲跳上法寶,罡精禪鏡直遙扶上。
尋常法寶,即便是神品法寶,被主人施法御空時,都會有其主人或者自身的光芒閃現(xiàn),但是這罡精禪鏡卻是不同,竟然御空時沒有絲毫魄力光芒。
黑夜之中,沒有魄力光芒,整個血胤右觀誰能發(fā)現(xiàn)孫無欲被救走?
不愧是駱家五寶之一,好寶貝。
血胤右觀師叔一輩的人都去了皇宮內(nèi),久久不曾回來。
但是,此景,還是被玄旗殿內(nèi)正在修煉魂力的大師兄殷段看見。
雖然罡精禪鏡并無光芒,但卻有魄力氣息,身為招魂師的殷段,自然能夠察覺。
只是,看著天際乘風離去的兩道人影,殷段并未上前攔截,而是臉上劃過一絲笑容:
“你要得到的東西,我偏不讓你得到!你不是要修煉血胤鴆嗎?寒氣攻心,無丹火壓制,我看你如何修成!三弟,不要怪為兄心狠,我只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而已!”
罡精禪鏡的飛行速度,比起魔獸飛駝的速度快了不止一星半點,盞茶功夫,孫無欲就秘密到了駱族一處偏僻院落。
駱天已恭候多時。
“父親,沒被發(fā)現(xiàn)吧?”
“血老鬼和幾個護法都不在,倒是順利!少年交給你了!”
駱紋離去,駱天親自將孫無欲引進偏院一間房屋,房屋并不奢華,卻很干凈,顯然是臨時打掃過。
“小子,你命真大啊!被大魄師殷徵魄力打傷,后來又被招魂師魂力所傷,現(xiàn)在竟然安然無恙,我駱家果然沒看錯人!”
駱天本以為孫無欲現(xiàn)在奄奄一息,沒想到后者除了身體還有些冰涼外,氣息正常。
孫無欲嘴角劃過一抹輕笑,自己乃是霸體九重,體質(zhì)強悍,絕不比尋常魄師小成遜色,殷徵雖然是大魄師,但他輕敵,并未用全力所以才未能重傷自己。
“僥幸而已!”孫無欲鄭重抱拳:“我孫無欲欠駱家一個人情,來日必定涌泉相報!”
駱天微微點頭,等的就是這句話。
“小子,你現(xiàn)在得罪了三皇子,就相當于得罪了半個血胤右觀和半個皇室,我駱家在西伯城有些人脈,你若不介意,可以先去西伯城,待得突破至魂王,可煉制三品丹藥時,便可大搖大擺在皇城行走!皇帝也不會為了今日小事得罪你!”
早在救孫無欲之前,駱紋父子就為其想好了后路。
“為什么是半個?自古以來,皇位繼承都是以長子為儲!可是,殷徵是三皇子啊……”
駱天搖搖頭:“你不是皇城人,自然不知其中緣由!其實大皇子殷段乃是宮女所生,早年時皇室根本不承認殷段的大皇子身份,三皇子殷徵修煉神速,深得紂王喜歡,紂王本欲立殷徵為太子,但因四年前一個女人橫空出世,殷段的身份突然被紂王認可!”
“誰啊?這么厲害,竟然可以讓一國之君改變十幾年都不曾改變的想法。”
駱天沉聲半晌,大有深意地吐出兩個字:“妲己!”
妲己?
孫無欲雖是周國人,誠如駱天所說,他根本不是皇城人,所以倒是對妲己這個女人聞所未聞。
但能讓一國之君改變決策,想必這個女子必有傾國傾城之姿……
不知這個妲己和駱彩屋子里那畫中的絕色女子,到底誰更漂亮。
不過,她們肯定沒有自己母親漂亮!
“小子,你休整一夜!明日我便安排你去西伯城!”駱天留下話語,正準備離開,卻是聽聞少年鏗鏘吐出一字:“不!”
駱天眉頭一蹙,轉(zhuǎn)過身來:“為何?你要是再被三皇子發(fā)現(xiàn),不但你性命難保,我駱家雖不懼皇室,卻不想受你牽連和皇室鬧僵!”
“駱天叔,駱家對我的情,小子此生難忘!魄力神丹我這里還有幾十枚,都會給你!這只是你們救我的利息!日后,我必定加倍奉還!”
駱天面色一冷:“小子,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沒了小命,你拿什么還?你不去西伯城,還要去哪里?”
少年堅定道:“回家!”
“回家?烽火鎮(zhèn)?現(xiàn)在皇城四大家族都有人在烽火鎮(zhèn),我駱家的人傳回消息,你的家族現(xiàn)在處于夾縫之中,所有人都在等你這個神丹少年回去,他們要的不止是魄力神丹,他們要的是丹笈!”
“駱叔,謝謝你的好意!人各有志,離烽火大賽已不足十日了,我必須回去,堂堂正正打敗成道。
我發(fā)過誓:我和孫家所受的恥辱,定要成家十倍償還!”
少年最后一句話斬釘截鐵,即便是駱天,也被那種執(zhí)著的陽剛氣勢震撼。
沉思半晌,駱天長舒一口氣:“既然駱家將命運都賭在了你身上,那么我會竭盡全力保你!你何時動身,到時候我親自跟你回烽火鎮(zhèn)!”
“駱叔的好意無欲心領了。若你真有意,那么下月初八便到烽火鎮(zhèn)吧!”
少年的執(zhí)著,讓駱天又恨又愛。
恨的是少年執(zhí)著,愛的也是少年的執(zhí)著。
修煉一途,太過執(zhí)著,只會早早夭折;可若不執(zhí)著,卻又難成大器。
駱天離開后,孫無欲急忙盤腿修煉。今日將魂力用得一干二凈,必須修煉。
一邊修煉,孫無欲一心二用,思索著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僅僅依靠魂力,還有老頭那不知深淺的魂笈——《鴻清圣經(jīng)》,遇上難纏之人,完全不夠看。自己必須盡快凝聚魄海成為魄師,才有和別人抗衡的資本。
聚海丹已經(jīng)服用了好幾日,丹田、經(jīng)脈早已被淬煉得異常寬厚堅固,隨時可以開始凝聚魄海。
修煉時,孫無欲又發(fā)現(xiàn)了那絲奇異的金色光亮。
借助金色光亮加倍修煉時,孫無欲卻是沉心靜氣,想探出其中究竟,可是少年使出渾身解數(shù),都難以窺出半分頭緒。
這絲金色光亮實在太過神秘,連老頭多次窺視都沒有成功,何況是孫無欲?
金色光亮停留一個時辰,一如既往地悄然游走,難尋蹤跡。
后半夜,孫無欲溫習煉丹,煉制了四枚魄力神丹。
一口濁氣吐出,天際東方已灑下一縷朝霞,斑雉高亢鳴叫。
新的一天來臨了!
當駱風送來補體藥材粥時,屋內(nèi)已空空如也,唯有四十枚魄力神丹擺放在桌上。
孫無欲本想去皇城換購一些魄力丹,然后買一本橙階魄笈,為自己凝聚出魄海做好準備,卻被老頭制止了。
既然老頭強烈制止,孫無欲正是掙表現(xiàn)的時候,不敢頂撞。只好放棄,能等回到族中時,修煉祖?zhèn)鞯某入A上等魄笈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少年喬裝一番,身披寬松黑袍,頭戴黑布斗篷,掏出周國地圖,找準方向,往烽火鎮(zhèn)方向返回。
因為距離皇城較近,所以才入十萬大山時,達官顯貴,結(jié)隊鏢師,商旅獨俠,盡皆不少。
“牛哥,你聽說了嗎?風城下面有個小鎮(zhèn)上,據(jù)說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少年煉出了一種魄力神丹,鬧得沸沸揚揚,連皇城四大家族都派人去了!”
“馬屁,你娘吶才知道啊?老子早知道了!大家都稱他‘神丹少年’,據(jù)說只有十三歲!應該跟前面那小屁孩年紀差不多大!”
“哈哈!老子賭五枚魄力丹,那小屁孩要是神丹少年,你給我一枚就成!”
“馬屁,當大爺傻啊?前面那小屁孩其貌不揚,他要是神丹少年,老子不叫牛鼻,叫鼻牛!”
“哎!據(jù)傳風城有魄力神丹出售,要兩百魄力丹!兩者都是一品丹,差距怎就那么大啊?”
“哈哈!紂王跟你一樣,都是一個鼻子兩個洞,你說你跟紂王的差距大嗎?”
“噓!可別討論國事!不過……我聽說最近皇室對西伯侯下手了!”
“此事當真?紂王這幾年懷抱妖精,荒廢國事,西伯侯乃是前朝忠臣,哪里看得下去?紂王生性殘暴,不喜臣子進諫,要怒殺西伯侯,也是常理之事!”
“我有個兄弟才從岐山回來,據(jù)說西伯侯的嫡長子姬昌恐怕知道了消息,到時候說不定姬昌會率領著他一百零一個兒子直接殺上皇城!”
……
孫無欲聽到了不少八卦消息,皆與自己無關,抖抖寬大的黑袍,不動聲色加快腳步,遠離這群吹牛打屁的鏢師。
趕路一整天,這才稍稍深入十萬大山,魔獸更多,人煙稀少。
“是時候?qū)ぬ庪[蔽之地開始凝聚魄海了,也可讓老頭安心煉制幽冥離魂丹!”
有了計較,孫無欲朝著深處走去。
不料途中遭遇三頭慌忙逃跑的二階魔獸。
孫無欲嚇出一身冷汗,三頭二階魔獸都驚慌失措逃跑,前方有何妖魔鬼怪?
好奇心使然,少年便往魔獸逃竄的相反方向深入。
半個時辰后,忽見前方森林橙色、黃色魄力光暈狂轟濫炸,林木沙礫,漫天飛舞,絢爛無比。
緊接著一聲猖狂猙笑傳出:
“伯邑考已被我重傷,給我擒了他,皇帝必定重重有賞,還有那禿頭丑人也別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