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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軟是病

沈嘉禾做了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他回到了沈家大院,沈家夫妻尚還健在,他們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向他招手。

他過去了,沈母拿出了他最愛的橘子方糖果,告訴,:嘉禾,若是覺得苦了,就吃顆糖果,嘴里甜了,心里自然也會跟甜。”

他伸手接過了,沈母依舊笑著,只是越來越模糊,他聽見沈母用很溫柔的聲音對他說:“嘉禾,爸媽不怪黎家了,你也不要怪了,你要好好的,我的嘉禾。”

他想要見父母,卻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他們不見了。

“爸,媽,別走,別丟下我。”沈嘉禾哭喊到,淚水流了下來。

黎佳可是被沈嘉禾的哭聲吵醒的,她睜開眼,看見的是熟睡中的沈嘉禾哭著在喊爸媽。

黎佳可伸出了手,輕輕拉住沈嘉禾。就像落入水中的人一樣,沈嘉禾緊緊抓住黎佳可的手,原本情緒不穩定的他居然安靜了下來,“媽,別走,我想你們了。”

黎佳可雖然覺得這樣做不太厚道,但是她還是答應了,她撫摸著沈嘉禾的頭,輕聲說:“嘉禾乖,媽媽不走!”

沈嘉禾的眼淚收住了,他漸漸平靜了下來,終于安安靜靜的睡去了。

黎佳可也有些困了,索性把頭靠在了沈嘉禾手上,也睡去了。

半夜里,沈嘉禾感覺手有些發麻,他睜開眼,看見的是黎佳可蘭在他手上,安安靜靜的,特別乖巧。沈嘉禾沒忍心打擾黎佳可,他默默抽出手,然后呆呆地看著黎佳可。

他很矛盾,他不討厭黎佳可,甚至對她還有種莫名的好感,但同時他又過不了自己內心這一關,他恨她,恨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黎佳可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她醒來時,沈嘉禾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少年灼灼的目光看的她有些臉紅,她結結巴巴地說:“你…渴嗎,要…要喝水嗎?”

“好。”許是剛剛醒過來,沈嘉禾的聲音有些嘶啞,但這不影響他本來就十分好聽的聲音。

佳可倒了一杯水給了沈嘉禾,關于迷路的事究竟是誰的責任,兩人沒有在爭論。

“黎伯父,黎伯母呢?”

“姐姐不舒服,他們送姐姐回去了。”

黎佳欣本來身子就弱,加上陪著來醫院看沈嘉禾,似乎有些感冒了,就在沈嘉禾醒來的前幾個小時,黎父黎母還是不放心她,送她回去了,只留下黎佳可一人留在這兒陪沈嘉禾。

“哦。”沈嘉禾有些敷衍的應到。真是可笑啊,自己生病了,來醫院照顧自己居然是害死自己父母的人,自己還需要仇人的照顧,還要與仇人同在一個屋檐下,甚至還要依靠仇人的家人生活,他沈嘉禾活得還真是精彩呢。

沈嘉禾呆呆地看著吊瓶里的藥水一點點進入自己的身體里,涼涼的,就好像被人扔進了冰水里,他默默往被窩里挪了一挪,半個身子都沉進了被窩里。

“有糖嗎?”

黎佳可有些呆滯地看著沈嘉禾,“你說什么?”

“有糖嗎?”沈嘉禾還是那一句話。“我去給你買,你要什么味的。”

“橘子方糖。”

黎佳可出了醫院,直奔超市,可尷尬的是,她找很久,都沒有沈嘉禾想要的橘子方糖,“姐姐,這里沒有橘子方糖嗎?”

收營員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姐姐,她看著黎佳可,“橘子方糖嗎?小妹妹,我們這里沒有,不過前面大概1500米處有一家老牌糖果店,他們家的糖果種類很多也很好吃,應該有你要的橘子方糖。”

黎佳可想了想,“謝謝姐姐。”

看了看手表,估計了一下時間,如果跑得夠快,應該可以在十五分鐘之內往返一個來回,黎佳可知道自己體力不行,到咬咬牙,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跑到糖果店,花了近八分鐘,黎佳可氣喘吁吁,話都說不清楚了,她感覺五臟六腑都快散了,口水不停往外流,頭還有點發昏,“那…那個,請…請給我一包…一包…橘子方糖。”

拿到方糖,黎佳可道了聲謝謝,又用見到鬼一般的速度向醫院跑去,她得快一點,否則一會兒沈嘉禾就睡了。

到醫院時,黎佳可累個半死,在醫院大門口緩了好久,呼吸總算平穩了,她裝作若無其事一般,“嘉禾,你要的方糖。”

黎佳可因為跑了很久,臉紅彤彤的,額頭上還有汗珠,雖然她胡亂擦過,但并沒有捯飭干凈。

沈嘉禾是知道的,這附近沒有橘子方糖賣,他也知道附近只有那家糖果有橘子方糖,他是故意這么說的,他就是想整整黎佳可,可他沒想到黎佳可這個笨蛋真的會去買,而且她出去不過十五分鐘,想來,這個笨蛋是用跑的。

黎佳可,你這個笨蛋,你怎么就看不出我在捉弄你,你怎么就去了,笨蛋黎佳可。

黎佳可坐在椅子上,心還是跳得如同擂鼓,但她不愿意讓沈嘉禾看見,索性背向沈嘉禾,悄悄地擦干額頭上的汗。

黎佳可這般拙劣的演技怎么會瞞得過聰明的沈嘉禾,他感覺心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眼睛有些發酸,這樣善良的黎佳可,為什么偏偏是害死爸媽的兇手。

為什么兇手偏偏是她,是她黎佳可。

“黎佳可。”

“嗯?什么事。”聽見沈嘉禾叫自己,黎佳可趕緊轉過頭來,措不及防的,一顆橘子方糖被沈嘉禾放進了她嘴里。

橘子方糖的味道在嘴里擴散,橘子的味道充斥著嘴里,黎佳可鼻子酸酸的的,心里卻很甜,仿佛是三月的春風,在心間拂過,剎時,世界一片春暖花開,她的心忽然開了一個口,大把大把關于沈嘉禾的事就這么灌進了她的心里。

沈嘉禾看著黎佳可,她睜著大眼睛,水汪汪的,一臉的單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的行為,臉上還有些許驚訝。

沈嘉禾不在看黎佳可,他把頭偏過去過,努力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孩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你走吧。”沈嘉禾有恢復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黎佳可早就習慣了沈嘉禾忽冷忽熱的態度,她不在說什么,只是悄悄的離開了病房,看了一眼病床上裝睡的人,黎佳可輕輕的關上了門。

門關上后,沈嘉禾再也壓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了,他哭了,卻不敢出聲,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哭出聲,他的心里全是黎佳可,全是那個瘋子跑去買橘子的樣子。

門外的黎佳可也沒好到哪里,她蹲在門邊,捂住嘴,哭了。

沈嘉禾出院那天,黎父黎母沒有到,黎佳可替他辦好住院手術,帶著他回了家。

“大伯。”沈嘉禾簡直不敢相信大伯會在黎家。

黎佳可看著屋里的中年男人,皮膚有些黑,很兇的樣子,看沈嘉禾時卻是寵溺。

黎父也不知道沈家大伯是怎么知道沈嘉禾迷路還住院的事,跑來興師問罪。

“嘉禾,你沒事吧,要不你還是和大伯回家吧。”

“大伯,我在這兒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過得很好。”沈嘉禾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顯示自己很強壯,過得很好。

“老黎,當初要帶嘉禾走的人是你們,說好要照顧他的人也是你們,如今嘉禾出了這樣大的事,你們還瞞著,若不是我聽見別人說,不放心跑來看,你們是不是打算一直瞞下去。”

黎父在心里痛罵了好幾遍泄露消息的人,臉上陪著笑,“這事兒是我們大意了,以后不會發生了。”

沈家大伯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在計較,如此倒顯得自己太過于咄咄逼人,也順著黎父的話接了下去:“知曉便好,你們別忘了,嘉禾父母是怎么死的。”

沈嘉禾夫妻的死在黎家就是一道疤,也是一段不光輝的歷史,但此時,面對沈家大伯的質問,黎父只能是唯唯諾諾的應道:“怎么敢,都是我們的錯。”

沈家大伯和沈嘉禾說了幾句后,便離開了。

黎父忍了許久的憤怒終于爆發了,他看著黎佳可,恨了她一眼,“嘉禾,你先去睡吧。”

沈嘉禾隱約覺得是要發生什么事,但他到底還是沒有問,他乖巧地應了聲,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間。

“黎佳可,跪下!”黎父歷聲吼道,他看著黎佳可,“你什么時候能像你姐姐一樣,不給我惹麻煩,你看看,你讓我丟了多少臉。”

沈家大伯對他講話的語氣,他真的很不舒服,從來都是他對別人趾高氣昂的,何時輪到別人,都是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總是給自己惹麻煩。

黎佳可知道,黎父這是要拿自己出聲,她看著黎父,“像姐姐一樣?呵呵,爸怕是忘了姐姐惹出的事是誰在收拾爛攤子吧。”

黎父瞇著眼,很是生氣,一巴掌就這么扇在了黎佳可臉上,黎佳可倒在了地上,她看著黎父,沒有哭,“哼,如此你可高興了?”她毫無畏懼,就這么直愣愣地看著黎佳可。

“滾出去!”

黎佳可沒有片刻遲疑,爬了起來,拉開門,走了出去。

“黎佳可,你給我回來,黎佳可!”

沈嘉禾在見到黎佳可是第二日上學時,他到學校時,黎佳可早就到學校了,半張臉有些紅腫,她故意放下頭發遮擋住了,但還是沒有逃脫沈嘉禾的眼睛,他大概猜到了,黎父又打了黎佳可。

課下十分鐘,沈嘉禾趁黎佳可不注意,把她的頭發扒拉開了,黎佳可大半張紅腫露了出來,黎佳可正要擋住,卻聽見沈嘉禾故作驚訝的說:“佳可,你的臉怎么了!”雖是如此說得,但沈嘉禾眼里沒有絲毫驚訝,沒有絲毫同情,有的只是陰謀得逞的得意。

果然,原本沒有注意黎佳可的同學紛紛看向黎佳可,黎佳可瞬間成了班級里的焦點。

“呀,她的臉怎么了!”

“誰知道,該不會是做了什么事別發現了吧。”

“誰說不是呢,哎呀,太丑了,呵呵!”

……

周圍全是同學的議論,黎佳可看著沈嘉禾,一把推開他,“沈嘉禾,你到底要怎樣,。”

沈嘉禾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佳可,我只是想關心關心你,你怎么這么說話?”

黎佳可忍住眼里的淚水,看著沈嘉禾,“沈嘉禾,你想做什么大可以明著來,背地里有什么意思。”她黎佳可是沉默,但她不傻。

好不容易熬到上課,同學們終于不在關注黎佳可了,黎佳可受了委屈,索性趴在桌子上,不說話。

沈嘉禾冷哼一聲,“佳可,這就受不了,你可知道,我心里的痛,這錐心之痛,我早晚也要讓你嘗嘗。”

黎佳可沒有說話,她仍然趴在桌上,她能聽見沈嘉禾在說什么。

沈嘉禾變臉變的如此快,仿佛在醫院遞給她橘子方糖的人不是他一樣。

黎佳可不說話,沈嘉禾自然也沒有自找無趣和她說話,但是后半節課他什么也沒有聽進去,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黎佳可一直覺得自己和沈嘉禾注定是兩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了,她也想勸自己狠一點,不要再如此遷就沈嘉禾,可是,只要沈嘉禾出聲,哪怕知道那是個陷阱,她也會奮不顧身往下跳,因為,他沈嘉禾。

果然,心軟這種東西,是一種病,一種無藥可救的病。

沈嘉禾看著黎佳可,心里有些難過,他一直在問自己,是不是已經原諒黎佳可的過錯了,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樣,他不能原諒黎佳可,可是為什么每次折磨她,他也會心痛。

放學時,黎佳可沒有等沈嘉禾,也沒有等黎佳欣,而是自己一個離開了,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多到她已經承受不了,她很累,想去一個沒人的地方,靜靜。

沈嘉禾有好幾次想問黎佳可,關于他父母的事,她到底有沒有后悔過,可是每次話到嘴邊了,沈嘉禾卻怎么也問不出,然后話就變成了變相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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