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申煜呈饒有趣味的看向人群,那是白氏父子的方向。其他人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這兩人,紛紛奇怪起來,甚至覺得沈妍的話很是有道理。
白清北與父親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幾步上前看著申煜呈道:“申公子是什么意思?白三是我家的小廝又怎樣?你也不能信口開河污蔑我們家吧?況且你們說的話都只是猜想而已,要想證明清白,還是要拿出證據!”
“你想要證據,那我就給你證據!”沈妍這時出來冷笑說道。
“那我們就等著好好看看!”海棠一臉篤定地看著沈妍,她還不信沈妍有什么直接證據。
但沈妍并不想給敵人一絲僥幸心理,于是她轉頭問知縣道:“大人,若是丫鬟背主,又同謀人陷害主子,而且謀同殺人,這該怎么算?”
“貶至賤籍,永世不得翻身,若是手上有人命,應當處死!”
話音一落,海棠顫顫了,看沈妍有把握的樣子,會不會?緊接著她又否則這種可能性,還有清北的,不會有事的。
而白清北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他眼見沈妍走向地上用白布蓋著的李滑頭的尸體。
“死者本人是不會說假話的。李滑頭,還不醒來,害你的人正猖狂得很啊!”沈妍故意將聲音放大。
除了沈云鈺和申煜呈,所有人都看傻子似的看沈妍,覺得她恐怕被刺激傻了。
白清北捏緊拳頭,只有他知道他努力平靜的內心是多恐慌,那日是他確定李滑頭徹底斷氣才停手的,只是萬一可能……
然而海棠幾個最不愿相信的事兒發生了,李滑頭兩只發白的手動了起來,一把抓開身上的白布,一臉不爽地坐了起來,嘴里還吐槽著:“他娘的,悶死我了!”
其他人:詐尸了詐尸了!!!
他們先是尖叫起來,而后躲成一堆瑟瑟發抖,上面的知縣臉色也蒼白起來,胡子一抖一抖的。
白清北自問殺過不少,若是真看見他殺了的死人醒來,也怕得不行,生怕自己被索命,一時間也全身發冷汗,不知所以。
而海棠和白三直接嚇倒在地上,海棠手腳并用往后退縮著,嘴里語無倫次說著:不是我殺的你,你……你別過來!是他,是他殺的!
說著,海棠顫抖地指著白清北。
白清北眼神陰翳,怒吼道:“賤東西,你胡說八道什么?”說著,一腳將地上的海棠踢滾了個圈。
海棠大哭出來,帶著哭腔道:“不是我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幫著出主意而已!”她怕鬼啊!她就知道李滑頭會來索命的,李滑頭被殺死的這兩晚,她經常聽見李滑頭要找她索命。
李滑頭看著這一場面,心里別提多爽。這兩個賤人,他不就無意間聽見他們的勾當嘛?居然要他老命,要不是沈姑娘,他早就命喪黃泉了!
越想越氣,李滑頭上前跪下,控訴道:“大人,您要替小人做主啊!這對奸夫淫婦,被小人撞破密謀壞事,就要殺小人。若不是沈姑娘和申公子,小人的命早就保不住了!”
知縣抬起顫抖的手指著問:“李滑頭你不是死了嗎?這是怎么回事?”
李滑頭道:“小人當時只差一口氣咽氣了,好在被及時救了。至于具體過程,就由沈姑娘來說吧。”
“當時,我、爹爹與申公子夜談,剛好我站在窗戶處,看見有兩個人鬼鬼祟祟抬著一具尸體扔在我家后門,仔細一看,竟然是海棠和白公子。
于是我顧不得什么,連忙叫人家丁,就出去看,結果去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沒了蹤影。”沈妍一板一眼,嚴肅道。
聽到這里,檢驗尸體的領頭捕快出來了,“不可能!一個晚上加早上的時間,以李滑頭身上的傷重程度,怎么可能醒來?況且我檢驗時,他的確沒了氣!這我不可能驗錯的!”
沈妍轉頭看著捕快笑道:“的確不可能醒來,也的確沒了氣。但是……”
沈妍的話還沒完,申煜呈接過去道:“但如果我把崔神醫請來那一切都有可能了。”
話到這里,人們騷動起來,“崔神醫啊,可是天下第一神醫,沒想到李滑頭運氣這么好,居然能被崔神醫親自治療。”
騷動沒持續多久,又繼續看這場好戲,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至于怎么做到斷氣的,這個就是內門的事了,我也不清楚。”申煜呈任性道。
知縣嘴角抽了抽,疑問道:“那你們怎么不立即報案,而是演出這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