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幾日,酒樓布置的差不多了,請周師傅做的木制品也成了。
沈妍帶上春華一個丫頭,領(lǐng)著竹華等五個青年男子,坐上雇來的敞篷馬車,浩浩蕩蕩朝著木匠鋪出發(fā)了。
因著出門得早,整條路上及其安靜,零零散散也就幾家開門。本以為到達木匠鋪時可能還需等待,沒想到周師傅和他兒子已經(jīng)把成品搬了出來,整整齊齊排在門口。
沈妍抬頭,仰望了一圈。贊嘆道:不虧是遠近聞名的木匠師傅,第一次制作也能做得及其精致。
不過,這也太多了吧?幸虧她多雇了幾輛馬車,一趟就能裝完。
周師傅讓兒子周材幫著搬上馬車,自己則笑容滿面走到沈妍面前。沈妍看他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嘴里抽了抽。
從袖中掏出幾錠銀子,道:“您看這些夠了吧?”
為了訂做這些,沈父母拿出了多年的積蓄。沈妍知道時,內(nèi)心的感動是無法言喻的。她暗自下定決心,定會讓沈氏酒樓名震八大,收入滿盈。
周師傅點了點頭,接住銀子,道:“我是想說,你畫的太師椅、木桌等等,倘若流傳出去定會造福一方,也會給你帶來不少收益。”
聞言,沈妍笑了笑,道:“周師傅,您說的這些,我知道您是好意。我專門請您做,就是相信您的人品。
這些的確會給我?guī)聿簧偈找妫耶嫵鲞@些,就是想讓沈氏酒樓有自己的特色。
待沈氏酒樓名震一方時,您再流傳出去也不遲。”
周師傅聞言,若有所思道:“那好,老夫會守好的。”
這一句承諾一出,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以沈妍多年的經(jīng)驗,她知道,待沈氏酒樓的獨特名流一方,定會讓同行眼紅,也定會爭先恐后模仿沈氏。而周師傅身為知情人,會是各方人收買的對象。
沈妍也有把握周師傅會信守承諾。
半晌之后,所有的木制品全部裝上馬車,四五兩馬車全都裝滿。
見此,春華圓溜溜的眼睛瞪大,驚愕道:“小掌柜,幸好出門得早,否則這幾車子?xùn)|西,太招搖。”
沈妍笑了笑,道:“是啊,挺多的,快上馬吧。”
話落,沈妍帶頭上車,幾人陸陸續(xù)續(xù)爬上來時各自駕的馬車。
“讓你們麻煩了,謝謝!”
聞話音時,沈妍已然留給周家兩人一個瀟灑的背影。周材眼神渙散,本就憨厚的長相還帶著一絲傻笑。
回過頭的周師傅剛好看見自己兒子的傻樣,還怕不知道想什么。于是伸手啪地一聲,拍在他兒子的后腦勺上。
周材回神,揉著腦袋,不明所以道:“爹,您無緣無故打我干嘛?”
“打醒你啊!那沈姑娘,注定不是一般人。爹是怕你傻呵呵掉入愛河,爬不出來。”周師傅嘆息道,他這傻兒子哎。
周材倏地眸色暗淡。是啊,沈姑娘那般優(yōu)秀的姑娘,歡喜的人恐怕很多,不是他能惦記的。
車顛簸了一會兒,很快到達沈氏酒樓。屋里的人一聽見馬蹄聲、車輪滾動聲,連忙趕了出來。
酒樓的大門被沈父打開,竹華竹漾負責(zé)站在馬車上搬,剩下的人來來往往、三三兩兩搬運一樣?xùn)|西。
沈妍站在高處指揮,倏地,她看見了那祖孫倆向她走來。
老婦人姓張,他的孫兒姓楊,名義。雖是醫(yī)治了幾日,楊義臉上的青痕還留有,這些疤痕在白凈書生的臉上,莫名有幾分喜感。
沈妍不由自主笑出了聲。
“張婆婆,您應(yīng)該讓您孫兒多歇息幾日的。”
張婆婆笑容慈愛,仰頭看著沈妍道:“這點小傷不礙事,慢慢就好了。與其住在醫(yī)館浪費時間,還不如早點過來幫忙。正好這些日子你們要忙活,我們過來做點力所能及的。”
“不用不用,您先去歇息。這會兒也不缺人手,待這事完了,還真有不少麻煩你們。”沈妍勸道。
張婆婆聞言,望了一群,的確也般得差不多了。而后抬手拉了拉旁邊低頭靦腆的孫子,說:“去看看哪里需要搭手的,站著跟木樁子似的。”
楊義微微躊躇了一番,也不見得他能搭手,這些姑娘個個彪悍得很,抬起重物毫不費力,倒是像她們主子。
那日雖是昏睡,朦朧中隱約能知道是這姑娘救了他們,他心里很是感激,卻也敬畏。
他當(dāng)真沒見過,這般標(biāo)致又彪悍的姑娘。本來還以為長得五大三粗,沒曾想樣貌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