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的呼延成威依舊梗著脖頸，用著蠻力，狠狠地盯著慕容曦皓。

“我為啥拜見打我的人！什么可汗？可汗也沒有我爹英雄好漢，吐谷渾是呼延家的。”

次旺發現這個男孩兒句句謀逆，不知死活，從小就是個滾刀肉，年齡在七八歲，又玩皮，又愚鈍。決定不再理他。

“你叫什么名字？”

“呼延成威。乍了？”

“她呢？”

小女孩聲音小小地說：”我叫呼延都蘭，是他妹妹！”

一行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女孩兒從草地上爬起來，感激地望著慕容曦皓。

曦皓盯視這雙稚嫩的眸子，愣在了那里……

這眼神具有無窮的吸引力！似乎他早就認識！那滿頭的發辮沾滿草葉兒，綴滿金花兒和珠貝！我好像在夢里見過呀！他快走兩步，雙手扶起小女孩兒，兩個人牽著手，相視而笑！好像雙方都得到了久尋不見的寶貝！

“你是都蘭？”

“你是莫賀可汗？”

“嗯！叫我曦皓吧！”

“他干嗎打你？”

“不知道，他是我哥！但總罵我是野種兒，經常打我！”

慕容曦皓心里一緊，眉頭緊皺，怒不可遏地盯視呼延成威。又回身安慰小女孩兒：”沒事兒，小妹妹，回去我找舅舅收拾收拾他！”

“不用了！他有時候對我很好！”

都蘭急忙阻止！

“那我走了！呼延成威，你要好生對待你妹妹！她這么弱小，你應該呵護她才對，你爹是我舅舅，你知道嗎？”

“不知道，誰要你多管閑事兒？”

呼延成威一臉不服！

“咱們走！”慕容曦皓說完，上馬領人向遠方的寺廟而去……

祭祀回來的路上，慕容曦皓騎著赤兔龍駒，回頭仰望昆侖山，心中涌起一絲不暢。

他想起了那個被打罵的小姑娘一一偶然遇到的呼延都蘭。那眼神那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究竟在哪里見過呢？

次旺發現了可汗哪里不對頭，開朗的小可汗不再有歡笑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可汗，您是擔心那個小女孩挨打是嗎？”

“不是，次旺大叔。我覺得那個……”

曦皓不知該怎樣表達自己的觀點！他說見過那個妹妹，次旺大叔一定不會相信，盡管吐谷渾人和吐蕃人，漢人都相信輪回轉世，但說出來，人家未必認真，他十分困惑，他覺得自己生下來就應該保護她，憐愛她，那對水汪汪的大眼像只扇動趐膀的蝴蝶兒，他想問一句，這個女孩兒的年齡，還是忍住了。

“咱們可汗有心事嘍！”

“哪有什么心事啊！大叔，不過有件事兒確實奇怪，那個都蘭，我分明在哪里見到過？可就是想不起來呀？”

“都蘭這孩子像一個人！”

“像誰？”

“城陽公主！”

“我見過她嗎？”

次旺搖搖頭：“過去的事兒嘍，咱們走吧！可汗！”

說話間，老萬戶長揮起馬鞭，大喊一聲：”啾！”

馬兒撒著歡兒，向草原深處縱蹄飛奔開來，在草甸上留下一串兒清晰的馬蹄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