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常溪似乎適應了這威壓的恐怖,雖然依舊沉重難受,但卻沒有了之前的巨大痛苦。常溪流步一步地走著,僅僅千米之路,常溪走了一整天,眼看就只剩下了十米遠,原本安分的威壓突然躁動起來,令常溪痛苦不堪?!霸趺磿??這威壓!”
而此時常溪識海中的殲難沉聲說道:“這威壓有很大的古怪啊,十米之內觸發,且又喜怒無常,這威壓怕是人為在操控著?!背O牭剿f的話,雖然沒有多大的反應,但也是覺得十分棘手,但他沒有出聲,因為威壓壓制在不斷地攀升,他早已到了承受的極限之處。
殲難在常溪的識海中暗暗著急,可外面的常溪早已躬下身形,如龜爬般行走著。而此時,兩個通體晶瑩,圓潤通透的圓珠從常溪儲物戒中懸浮出來,環繞在常溪身邊。而后,那兩個圓珠速度急速攀升,旋轉成了一圈彩環。
“這是什么?”殲難驚呼道??墒翘幵趫A環中心的常溪卻感受到了不可思議的感覺,威壓所帶來的壓迫感、痛苦感和重力,降低了不止一半?!斑@,這兩個圓珠不是之前誅殺震山蠻熊和玄甲靈龜的時候它們所化出來的圓珠嗎?”常溪說道,突然他發現了另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他,他竟然能夠說話了。之前由于威壓的影響,常溪一直是不敢出一口大氣,生怕泄了氣,然后承受不住威壓,而此時,威壓在他身上已經接近完全不起作用的程度。
“小溪,抓住機會,快速通過這剩下的十米!”識海中,殲難大聲喝道,以提醒常溪。常溪聽到喊聲,如夢方醒,不在沉浸在心里的喜悅中,旋即拼命向石臺沖刺,在他心里,石臺就是去路。
常溪眼看著,離石臺由十米變為九米,六米,直至三米,勝利在望,三米,他已經不再等待,縱身一躍——石臺,到了!
就在常溪到達石臺之時,一處小屋中,那些監視塔中試煉弟子的眾人,正排成一排,躬身行禮。而在眾人面前,一個身形略顯弱小的白發中年人,緩慢地走著,身上帶有一股令人難以形容的氣勢。雖然中年人身形弱小,但是眾人卻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逆犯,因為眼前的白發中年人,正是這中道域第一學院行修院院長——沈非!
原本視查弟子試煉的沈非應該喜形于色,但他卻怒不可遏,因為他所看中的一名弟子,行蹤不明,而這名弟子,正是于這行修塔試煉之時所走失的。沈非走到一張桌子旁,左手拍下,那張桌子瞬間化為齏粉,眾人驚嘆他的境界之余,深深的恐懼感也隨之而來。沈非怒道:“他去哪兒了?為什么讓你們監視,你們卻沒有好好看管著他,我讓你們好好看著,你們呢!干什么去?”
眾人對他的怒氣也是毫無辦法,因為,那名弟子他們是真的找不到,所以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把他找回來,否則,你們就等著去挖靈礦吧!”
眾人唯唯諾諾,沒有絲毫違逆,沈非冷哼一聲,起身離開了。
此時,行修塔內,第八重。
躺在地上的常溪悠悠醒來,剛想起身,卻悶哼一聲,巨大的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冷汗直冒。他只好繼續躺著,默默地調動體內靈力,并查看體內情況。
常溪發現,體內經脈寸裂,之前黑衣人幫他開拓的靈海也早已千瘡百孔,說句夸張的,常溪現在頂多就是儲存煉氣境的靈力程度都很困難。
“我這是怎么了,之前我不是都挺過來了嗎?”常溪痛苦不堪,他記得他之前是撲到了石臺中心的那個法陣,在傳送中……想到傳送中時,常溪心頭一顫,撕裂般的痛苦席卷了他整個靈魂識海,要知道,常溪的靈魂境界早已達到了九階,堪稱極限!常溪思索不出之前的記憶,靈魂沉浸于識海中……
一處曠野中,一座豪華的小木屋獨自站立。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空曠的原野中,似乎驚擾了曠野的寧靜,仔細一看,那道人影赫然是常溪的靈魂體。夕陽西下,柔和的陽光灑在常溪身上,格外的唯美。常溪無暇顧及這些風景之類,徑直往小木屋走去,待常溪走近之后,一道爽郎的笑聲從木屋當中傳出。常溪聽到后,心頭一緊,他知道,這聲音并不是殲難老頭的。他趕忙跑進木屋,木屋的木門原本緊閉著,可是常溪在即將撞上木門之時,木門,開了。
常溪在沖進木屋之后,臉上一陣驚訝,一個身著黑袍,額頭上帶有一道類似于青靈皇的印記,可是印記中還帶有著一只豎瞳,煞是炫酷,可是常溪卻對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賤老頭,你小子沒事啊,我還以為呢。”常溪大大咧咧地坐下,翹起二郎腿抖了抖。殲難對此倒是并無反感,但是一旁的穿黑袍的人倒是嘴角一陣抽搐。常溪不給穿黑袍的人說話的機會,再度說道:“賤老頭,這人是誰啊?怎么會在我的識海里?”聽得此言,穿黑袍的人瞬間就不淡定了,如坐針氈般的望著殲難。殲難倒是無所謂,伸出個娘們似的蘭花指,拿起面前的香茗,抿了一口,說道:“小溪啊,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背O獙炿y此言毫無察覺,大聲問道:“賤老頭你說的什么???我不知道?。 闭f著還用手挖了挖耳洞,掏出一個不存在的耳屎吹了吹。殲難依舊淡定著,而身穿黑袍的人卻是把嘴角都抽搐到抽筋了。殲難再度抿了一口香茗,戲謔地說道:“小溪啊,這你從小到大被打得最慘的一次是那一次?。俊背O粫r口快,說道:“被打得最慘的一次當然是?!闭f到當然是的時候,常溪話語一頓,心里猜到了一個讓他膽寒的可能,眼前穿黑袍的人,與之前的那個,“黑衣人,”何其相似,一樣的黑袍,令常溪準確的判斷了出來。
黑衣人有些難以置信,殲難把他的身份說出來了?
“小溪啊,這事就算了,這你所謂的黑衣人名字叫作創新無,之前的事,前因后果你應該能猜得到吧?”殲難調和道。
廢話,若是這樣常溪都猜不到的話他就可以到茅廁里臭死了。常溪放下此事,對殲難和創新無說道:“我的經脈和靈海,受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