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稻草人，撐不住了？”

楚湘盯著那個已經開始有殘破跡象的稻草人半晌，皺了皺鼻子，思及墨九上次和周夢云的爭執，只覺得心里有些沒底。

如果墨九真的為她做了一個宿體，她到底該不該接受……

“湘湘，怎么嗨不起來吃飯？”

不知不覺，楚湘就在房間里發了一會兒呆，樓下傳來了周夢云的呼喚聲，好似之前什么都沒發生過。

唯有自己還耿耿于懷嗎？

“來了！”

胡亂將自己收拾了一番，穿上洗的嶄新的校服，只覺得一股熟悉的清香卷席全身。

這是周夢云慣用的洗衣液的味道。

樓下的周夢云在廚房進進出出，墨九站在走廊上，系著扣子，往樓梯處移動。

余光瞥到還在房門口發愣的楚湘，好看的眉眼皺了起來。

“楚湘，發什么楞？”

熟悉的聲音傳來，楚湘這才察覺自己又出了神，兀自搖了搖頭，朝著墨九笑了笑，隨即提步下樓。

兩人一前一后的到了餐桌跟前，周夢云依舊頂著一張笑顏，為他們布好菜，盛好飯。

直到兩人到了校門口，楚湘依舊出神，忘了下車。

“啊——”

隨著后領一緊，楚湘又被提到了車外，熟悉的感覺依舊，可心情卻不太一樣了。

“怎么一大早魂不守舍的？”

隨著陳叔的車遠去，楚湘這才將目光聚焦到了墨九身上，“沒有啊……昨晚太晚回來了，可能沒睡好。”

略微閃躲的目光顯然是有些不對勁，她一只鬼，談什么睡眠？

但墨九知道，楚湘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不肯說了，便也不再追問，兀自扯了她的手臂，“走吧。”

“恩。”

明明到校門口的距離只有兩百米，楚湘卻盯著墨九揪著的手臂，好似過了一個世紀。

*

楚湘難得在學校里安分起來，一整個早上，就呆坐在位置上，目光悠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甚至，連找任雪“報仇”這件事，都忘得干干凈凈。

墨九看在眼里，卻又不知該如何處理，對于女孩子的事情，他真的一無所知。

萬般無奈之下，墨九去找了最近一直沒有聯系的李妍。

*

“楚湘出事？你懷疑我？要是我想把她怎么樣，估計早就灰飛煙滅了。”

李妍聽了墨九的解釋，頓時就轉到牛角尖里，抱著雙手站在樹下，那飛揚的長發宛若在訴說著她的驕傲與不羈。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墨九難得拉下臉來找李妍，自從上次五百萬的青銅器之后，一向粘著他的李妍便好像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所以，這次再來找李妍，完全是迫不得已。

他不知道楚湘發生了什么，更不懂揣摩一個小女生的心思。

“那你也知道，我不會幫你，尤其是關于她。”

李妍微笑地把話說完，轉身就要走，眼底有幾分淚光，愣是憋了回去。

她以為墨九是來求和的，沒想到還是為了那只小鬼。

“如果我告訴你青銅器的下落呢？”

正要提步離開的李妍頓時就頓住了腳步，“不是在你那里？”

“不在我這里。”

隨著墨九涼涼的聲音落下，李妍猛地轉過身來，眉頭緊皺，“在哪兒？”

如果這個東西在墨九手里，她還可以放心，但如果在別人手里，出了事，就是她李家的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