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相信宿命，都是你們為一己私欲找的借口。”

墨九背過身去不再看他，窗外投進的月色下，白色的袍子泛著淡淡的熒光，好似謫仙一般。

“呵呵~墨九啊！”

君無憂突然掩唇笑了，那雙邪魅的眼里盛了一絲凄然，藏在紫袍里的手微微握起，而后又輕輕松開。

“那是你還沒有自私的理由。”君無憂終究還是嘆了口氣，“莫愁是不會跟我回來的，你要毀了便毀了罷，大不了酆都鬼城和莫愁再見。”

“你們固執了千年，何必呢？”

墨九聞言轉了身，已經有了幾分薄怒，墨家的宗旨是能渡輪回，絕不湮滅，這也是他一直隱忍君無憂和君莫愁的原因。

他們倆雖然身上血腥味甚是濃烈，可魂體卻干凈的很，沒有殺戮的殷紅色，所以墨九斷定他們身上的血腥味來自于凌瀟瀟。

“沒有找到那個人之前，我絕不入輪回。”

紫色的衣袍隨夜風搖曳，月光透過他的身子，傾瀉一地，那一句“絕不輪回”，好似是月亮起的誓言一般。

“若不傷人，我盡量保你們不灰飛煙滅，但，若我有生之年你們還是沒有找到那人，我便會讓我的后人在我死的那一瞬，毀了你們尸身。”

墨九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垂了眸子，翻身上床，看了一眼手機，一點四十分。

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

“無憂謝過墨靈師了，關于湘湘的尸身和古墓的事情，我會盡力幫你打聽的。”

得到承諾的君無憂陡然一身輕快，連說話的語氣都帶了幾分感激和雀躍。

他以為墨九會是個墨守成規的老道士，這次回來就是打算拼死奪回尸身，卻沒想到，人鬼是否殊途，卻是墨家千百年來不與那些道士尊者為伍的原因。

“不送。”

君無憂在墨九話音落下之后，滿心歡喜的離開了，那雙邪魅的眼睛里，好似閃著希翼的光芒。

“自私的理由……”

*

翌日清晨，等周夢云做好早餐，墨九已經梳洗完畢下樓了，唯有楚湘那屋沒有動靜。

“小九，你不去喊她嗎？”

思及前一天清晨墨九那粗暴的“響鈴”模式，周夢云忍不住眉眼間帶了些許曖昧的意思，隨著那飛揚的眉毛挑起，墨九忍不住皺眉。

“估計是起不來了。”

“為什么？你昨晚去找她了？她還小吧？滿十八周歲了？犯法嗎？”

一句隨意的回話，惹來周夢云一連串“匪夷所思”的問話，墨九將手中的筷子一丟……

“我去叫她。”

不想解釋的墨九轉身離去的背影，卻惹了周夢云更大的狐疑……

“不會是真的吧……”

“哐——”

樓上陡然傳來一聲巨大的重物落地聲，嚇得還在小聲嘀咕的周夢云渾身一個激靈……

墨九這是在發泄什么呢？剛剛她問的好像沒錯吧？

“干什么呢！拆家啊！”

樓上傳來楚湘略帶驚恐的呼叫聲，周夢云陡然眼底飄過幾分愧疚，繼續小聲嘀咕：“小湘湘啊，難為你了，咱們小九脾氣有點差……”

“窩在被窩玩一晚上手機，沒收。”

“不要！還給我！”

“起床上課。”

“你還給我！我立馬就起來！”

“你先起來。”

“我不！你先還給我！”

“端水。”

“我起來，你還手機，成交！”

……

周夢云盯著眼前已經落地的房門，又掃了一眼“小倆口”離開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狐疑。

“咱家不都是妻管嚴嗎？基因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