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阿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剛，嗆到了……”

楚湘忙不迭的一聲尬笑，胡亂的收拾著桌子，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墨九，趕緊垂首當做什么都沒聽到……

“別收了，走。”

略帶薄怒的聲音響起，楚湘只覺后領一緊，手中的筷子落下，發出“叮當”的聲音，滿臉的求救信號朝周夢云投去……

“小九！你輕點兒！”

回應楚湘的只有周夢云那沒心沒肺的聲音。

陳叔早已等候在門口，迎著清晨的陽光，整個榕樹林好似被照亮了，縷縷晨光透過枝丫，倒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模樣。

“白天和晚上，差別真大啊，跟陰陽兩界一樣！”

楚湘好似看不夠，好不容易跟上的腳步又開始停滯不前，這般壯觀的景象著實驚艷到她了，如果說昨夜是陰，那么白天，這片林子就是陽。

只是不知，如果下雨或者下雪，這片林子又會是怎樣一幅景象？

“古榕底下有千年前布下的陣法，一半陰，一半陽，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楚湘小姐好眼光啊！”

陳叔上前來接過兩人漆黑的書包，對著楚湘笑的和藹可親，“楚湘小姐，該走了。”

“哦，這樣啊，千年前就布下陣法了啊，那墨家是不是存在很久了啊！”

楚湘見陳叔好說話，干脆把不敢問墨九的事情都往陳叔嘴上套，而已經行至車門的墨九卻是微微皺看眉頭，卻沒有反對的意思。

陳叔見狀，這才笑著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人邊走邊聊了起來。

“墨家存在究竟多久了，可能連夫人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止千年，因為老爺子走的時候就跟我們說，這古榕樹都已經快千年了。”

楚湘跟在陳叔身邊，抬起頭，“墨家是靈師嗎？”

“這……”陳叔顯然沒有想到楚湘突然問到這一層，頓了一頓，隨即上前一步，打開了車門。

里面，墨九正半瞇著眸子，見光線透進來了，這才睜了眼，“可以走了？”

“是，楚湘小姐快上車吧。”

陳叔終究還是沒有回答楚湘的話，恭敬的把楚湘送進后座，就不慌不忙地行駛在了去X大的路上。

車里的氣氛一如昨天回來一般詭異，安靜的甚至可以聽到窗外呼呼的風聲。

墨九向來喜歡安靜，陳叔也了解他，只要墨九在車里，絕不會放音樂。

“半個靈師，不算全部。”

本來以為將會安安靜靜的到學校，楚湘卻聽到了墨九解釋的聲音。

挪了頭看著他，“半個是什么意思？”

“像你一樣，不人不鬼。”

話音才落，一向穩當的車有那么一瞬的打飄，細微的連墨九都沒有察覺，唯有前面的后視鏡里，陳叔的臉色有些慘白。

“不人不鬼？”楚湘眸子瞪大，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得，陡然笑開來，“那我是稻草做的，你是什么做的？橡膠嗎？不怕水的？”

說著，楚湘還不客氣地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

墨九猛地將手收回，“不是。”

“那是什么？我昨晚可是聽見你去洗澡了！你用劣質材料敷衍我？”

“沒有。”

楚湘美眸一彎，小嘴就咧開了，“既然這樣，那你就送佛送到西，你看我每天過的多難受，你卻過的那么舒服，要不你也給我造一個你這樣的肉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