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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世“蟠龍”圖

那是一出沒有布局的欺騙,行走的紋身老人名叫柳長仁,當(dāng)年的沈嘯沒有天賦異稟,也沒有骨骼驚奇,只不過是路過那條小巷時,因為手里該死的拽了一小沓鈔票。只是沈嘯想明白那場拙劣的騙術(shù)之后,他半拐半賣的進(jìn)入紋身行當(dāng)已經(jīng)整整幾年之久,這之間他勤勉自律,卻沒有賺到老頭子畫餅一樣的百八十萬,可好歹在一年多前,他終于有幸從游街的行走紋身師中脫穎而出,跨了一大步,搗鼓了間三級店面,十幾平米,不錯的門楣。

舒了口長氣,總以為是熬過了苦日子,可誰想時不與人。在當(dāng)今社會信息高速發(fā)展的當(dāng)下,老頭子那套“手扎”淪入了被時代淘汰的洪流中,而沈嘯那些學(xué)了幾年仰仗為飯碗的畫龍畫虎,竟也還輸給了時下美院科班生最是創(chuàng)新的“3D”技法,就在這慘淡詼諧人生的末途,好在十五年一次的國際百國刺青大比降臨了。

“拿冠軍,光耀門楣,在國際的品牌路線上打響華夏隱門之最的第一戰(zhàn)。”

這是一個信念,也是師徒倆現(xiàn)身R國的最終目的,沈嘯甚至可以聯(lián)想到店鋪里那尺寸高的門檻以后被顧客踏爛的境遇。

“一百七十三塊兩毛么?終于也要過去了,能夠告別那種入不敷出的小日子,想想都興奮啊。”沈嘯把臉埋在馬架椅的擱臺上,肩頭微微聳動著,在看不到神色的情況下,訴說間夾帶了梗咽和微微的嗤哼聲,讓人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在哭,又或是心酸的笑。

“咦,背后老頭子怎么沒有反應(yīng),照著往常性子,遇到這種情況最不濟(jì)他也得附合兩聲才是。”心里奇怪,已經(jīng)就要代入逆襲角色的沈嘯抬頭,可沒等返身照面,后背一只山岳一般的大手就是又給他摁趴在了椅面上。

“你小子別亂動,一會整歪了可要前功盡棄。”老煙嗓子沙沙作響,抽空還打了兩個哈欠,又道:“可能是時差沒有倒過來,剛才一不小心就給睡著了。”老人隨意捏造了個理由,掩飾過了自己的心虛。

沈嘯聞言額頭冷汗都給唰的一陣冒出了不少,心說這老家伙怎么凈做些不著邊際的事,站著還能給睡著了?當(dāng)下就要發(fā)火,可是想及肩背上那幅“蟠龍”大圖的重要性,又只得按捺住了火氣,換上一副師慈徒弟孝的口吻:“師傅啊,您老人家多擔(dān)待擔(dān)待,如果這次這幅作品出了差錯,沒有拿獎,我們回去可是要喝西北風(fēng)的。”

留出一個足以想象寒風(fēng)呼嘯饑不裹腹的時間,沈嘯才又哈哈大笑起來:“可要是拿了獎,您想想那本證書,以后在華夏我們不就是名副其實(shí)的紋身第一門么?不用宣傳,不要廣告,那顧客都得是絡(luò)繹不絕,往后我們師徒倆要吃大魚有大魚,要啃大肉也有大肉。。。。。。”

“沒出息,你小子就知道個吃?”復(fù)又工作起來的柳長仁打斷道,言語間力道像是加了些許,讓本就趴著的沈嘯整片肩部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少年咬著牙關(guān),調(diào)整著呼吸讓自己不要過于緊張,于是乎神思飄渺的想了許多,這會兒也算是苦中作樂,趴在椅背上痛并快樂著:“呵呵,人是鐵飯是鋼么,不想想吃的那想什么?呵啊。”

“沒有見識,這百國大眾,不談那些新潮兒,此次大會就是各洲隱門也有不計其數(shù),會來此的,可不全是為了你小子說的什么冠軍獎杯,更不會是為了吃的。”柳長仁嫌棄道。

“啊?除了冠軍獎杯還有其它附屬獎品么?”沈嘯立馬聯(lián)系上了數(shù)目可觀的獎金。

“想知道?”柳長仁故賣關(guān)子。“想啊。”被吊著胃口的沈嘯斬釘截鐵。

“老頭子我的手扎刺法出自華夏刺青隱門,雖說已被日新月異的電用機(jī)器淘汰,可那相對只是工作耗時上的效率關(guān)系,若要說深淺精準(zhǔn),那人體皮膚上的轉(zhuǎn)折拿捏可不是幾把死物能夠比較的。。。”

“嗯。”沈嘯背對著點(diǎn)頭出聲認(rèn)可,經(jīng)過這幾年學(xué)習(xí),他在紋身一界里雖然夠不上舉足輕重,可卻也已登堂入室,心知那多年前誆騙他入門的游方老頭,也不全然就是沒有手藝的,他安靜的等待著,肯定著老頭子還有后話。

“機(jī)器好在快速,那疼痛消弭自然也快,而古技法重在一慢,所以疼痛才會倍增。而現(xiàn)在這條蟠龍大圖,差的是點(diǎn)睛之筆,我要用早已斷了傳承的隱秘技法,會比你剛剛試過的痛很多,你忍住,我和你說道說道這百國大賽另一彩頭究竟是什么。”

“嗯。”沈嘯的回應(yīng)很簡短,做足了準(zhǔn)備,可當(dāng)著柳長仁在他肩背上一陣行云流水的翻覆之下,他差點(diǎn)就沒能挺住要昏死過去,那疼痛,一點(diǎn)不輸給扒皮抽筋,僅吊著一口氣的沈嘯,只是幽幽的聽著老頭子在背后耳邊敘述道:“五千年前昆侖之巔地動,萬丈冰山融解,在山腹之中,有道高者見一龍形洞口吐出一縷云霧,而待這云霧散去,卻是赫然出現(xiàn)了一方色澤摻雜的陰陽玉母。有傳言這玉母被來人一分為二,其一陰玉,古國稱之為“和氏璧”,大秦盛年六國大統(tǒng),李斯將其雕琢上“既壽永昌,受命于天”八字,進(jìn)獻(xiàn)給了嬴政,成為了后朝歷代的傳國玉璽。而另一陽玉,也正是古往今來刺青隱門爭奪的,據(jù)說參透陽玉之人能夠提針生物,刺骨成肉。”

“這陽玉和百國大比又有什么關(guān)系?”進(jìn)氣多出氣少的沈嘯勉強(qiáng)開口。

“當(dāng)然有。”柳長仁貌似被問到了興頭上,聲音高亢了不少,道:“你可記得當(dāng)年入門,我?guī)惆葸^的祖師爺爺?”

那是一尊只被稍稍拜祭一番的雕像,經(jīng)年累月褪了色,前兩年天被地床的,更是不知道被師徒倆扔到了哪個床角下。

沒等沈嘯回想,柳長仁又道:“那祖師爺,便是世人口中所頌的神筆馬良,畫家?不是的,他是一名紋身師,更是我們?nèi)A夏這一脈隱門的創(chuàng)始人,要在說說,傳聞他更是唯一一個參透了陽玉的高人,只是自他之后,世間再無人懂得陽玉,千百年前,陽玉失蹤,到后來再次現(xiàn)世,卻是已經(jīng)成為十五年一次百國大比的彩頭。如今只有魁首者,才可擁有陽玉十五年參悟機(jī)遇。”

“原來如此,那師傅您可得用點(diǎn)心了,雖然您有不世家傳的蟠龍大圖,還有隱門底蘊(yùn),以及那失傳了的古技法,離魁首雖然只有一步之遙,可這世界之比,還是要謹(jǐn)慎一些才好。”過了一會,肩背上的痛感驟消,沈嘯這才有了閑心道。

“難。”“什么難?”沈嘯聽到背后模糊的聲音,莫名道。

“當(dāng)然。”只差收尾了,說漏嘴的柳長仁機(jī)智回應(yīng)。

背上的動作停了,沈嘯知道這幅作品已經(jīng)可以面世,歇息間又似乎抓住了一縷關(guān)鍵,饒有興致的問道:“師傅你竟然有心爭取那陽玉,可是祖師爺留了什么參透秘法?”

柳長仁映照在地上的身影搖了搖頭,說話間也少了先前的那番底氣,嘆道:“宗門物件里查不到任何只言片語啊,而這么多年留傳,也從未再聽過哪位得玉者有了造化,可為師自己琢磨,這玉有玉髓,說不定關(guān)鍵便在其里。”

“有玉髓的玉可是好玉,孵化的肯定討喜。”沈嘯心情大好,于是隨便應(yīng)了一句,他現(xiàn)在想就算是拿不了冠軍,可那老頭子信心滿滿的蟠龍圖奪個前十總該有吧,那時候一樣能夠名利雙收,至于玉不玉的,也就再說吧。

“諾,也就這樣,實(shí)在沒什么出奇的,更談不上討喜。”小心說話的柳長仁從沈嘯背后伸出了手掌,掌上拖著一塊半小不大的青翠色石塊,看那樣子,石塊中央似乎被柳長仁拿鉆子掏了一遍,這會兒里面正盛放著一類水性色料,有點(diǎn)透明度。

“哈哈哈,師傅您就別鬧了,都什么時候了,明天還要參加比賽呢,趕緊看看哪里還需要修改一番。”沈嘯不信的大笑道,可安靜的柳長仁,下意識的讓沈嘯心頭一緊,脖子不由間又是一繞看上了那方石塊。

“真的是陽玉?”沈嘯問,而柳長仁認(rèn)真的點(diǎn)頭。

“師傅您找組委會借了?”沈嘯試探的盯上了背后的老人。

可柳長仁躊躇了一番,看著才回過神的沈嘯,面色戚戚道:“不是。”

“啊”沈嘯終于驚天的跳了起來,氣急道:“完了,完了,要是讓組委會知道您老偷了這陽玉,賠錢事小,搞不好還要取消比賽資格。”

“比不了了,這陽玉一丟,它們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再用不了多久,便可能會尋根摸到這處。”柳長仁揭露。

“比不了?”冷靜過來的沈嘯愣住了,看著眼前這個為老不尊的恩師,疑惑道:“既然比不了,那為什么還要連夜趕制蟠龍大圖?”說著,沈嘯腦海中一開明,不由想起了柳長仁剛剛所說的陽玉參悟琢磨,于是乎他身子脫開了馬架椅,跑到廁所那簡陋的玻璃鏡片上一瞧,陡然間就是雙腿發(fā)軟。

那不世祖?zhèn)鞯捏待埓髨D,沒有3D技法就罷了,那傳統(tǒng)的畫龍造虎沈嘯也能將就著看看,可鏡子前,他肩膀上只是多出了一條足足有三米長的。。。。經(jīng)過艱難的辨認(rèn),他認(rèn)為應(yīng)該是條“披肩大帶魚?”

如今,沈嘯終于明白為什么柳長仁不靠自身的本事去參賽奪玉了。

“難,確實(shí)難,難如登天。”

搖搖欲墜的他,偎著墻壁頹坐而下,看到慌忙跟來的柳長仁,只是梗咽的喊道:“師傅,您又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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