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旁的落葉飄飄墜落，無聲無息的落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突然回想起那個深秋，張獻馳一家遭遇了困難，不知不覺四年過去了，余歌卻也遇到了困難，現在落得這副模樣。

劉宇軒在警察面前陳列了很多證據，證據多到讓我吃驚，余歌父母車上的行車記錄儀中一閃而過，不仔細看察覺不出的黑影，調取的醫院攝像頭里的身影，還有許多間接證據。

余歌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直勾勾的看著警察，等待最終結果。

……

沒過幾天，劉宇軒爺爺的屬下選擇了自首，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包括余歌父母的人為車禍，突發性死亡。

法院宣判結果后，余歌三四天沒來上課，，對他而言，這個世界一直在磨難他，陰霾一直粘著他。

我們最終在他父母的墓碑前找到了他，他當時灰頭土臉，眼神空洞洞的，他看向墓碑上的字，一言不發。

“余歌！”

鮑魚首先喊出了聲音，打破了壓抑的寧靜。

鮑魚之所以知道這件事，純屬她猜到的，她其實一直默默觀察著余歌，一直小心翼翼的陪在他身旁，只是我們沒有發覺，余歌沒有發覺。

余歌聽到聲音后，恍惚的看向我們，沖我們諷刺一笑，嘴角咧起的弧度大而夸張，讓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當我真的不知道？還是你，張獻馳！你把老子當傻子？”

他突然一把揪住張獻馳的衣領，瞳孔放大，血絲爬滿整個眼球。

張獻馳則面無表情的看向他，用力的將余歌的手狠狠甩掉。

余歌向后踉蹌了幾步，有氣無力的苦笑著，眼睛里的淚水順著臉頰滴落。

“你還真是仗義啊，你信不信——”

余歌瞟了我一眼，咽了一口唾沫，向后退了幾步，背對著張獻馳。

張獻馳則還是一言不發。

我望著他們倆，充滿疑惑，相比我，鮑魚則是滿臉心疼的看向余歌，眼淚在眼睛里打轉。

“余歌，跟我回去吧，阿姨和叔叔會心疼的！”

鮑魚哽咽的聲音不禁讓人心疼，余歌緩緩看向她，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對不起！”

他對不起她，不管是在感情上，還是在人情上，他都虧欠她好多，他覺得對不起她，卻也只能是說一聲“對不起。”

其余的，他給不了，也給不起。

余歌看向鮑魚，皺眉悲傷地沖她一笑，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鮑魚眉頭舒展了許多，她靠近余歌慢慢摟住了他的胳膊，余歌微微一笑，將她推開了。

鮑魚先是一愣，然后離他稍微遠了些，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我們沉默不語的走著，直到回到學校，也沒有打破沉默。

天邊的晚霞漸漸將夜幕拉開，昏暗中的紅色格外扎眼。

我望向走路搖晃的余歌，深深感覺到有些惶恐。

我不知道他和張獻馳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我有一種感覺，他們之間肯定有誤會，這誤會很有可能和余歌父母的案件有關。

“想什么呢？”

我的手被攥疼了，我突然緩過神來，沖張獻馳微微一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