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米多高的粗獷大漢被一個僅僅一米八的書生按在桌子上打是什么感受？
一股濃烈的違和感襲上心頭。
而也是這時，忘川才發現在大漢被按到桌上打后，從大漢身后冒出一個女孩。
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模樣，穿著一身洗的泛白的布衣，身材瘦弱，一張白凈的小臉顯得極其柔弱。
此刻這女孩不斷的拉扯著書生。
“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柔弱的女孩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
但卻在下一秒被書生甩開。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說完這句，他繼續拉扯著大漢的頭，不斷往桌上一下一下砸著。
“我什么都沒看，我就只是看了眼你那方向而已！”
一邊砸著，他一邊說，“而你呢？不但吼我，還想打我。”
砸著砸著，他似乎砸起勁了，眼里冒著紅光，“孟某雖是一介書生，但也不是好欺負的！”
……
這一處的動靜極大，轉眼間便吸引了這茶館中的所有人目光。
不斷有人對著那幾人指指點點。
那大漢不斷的想抬起頭反抗，卻一次次的被書生按在桌上。
“砰”
突然的，書生倒下了身子。
代替書生的是那個女孩。
此刻慘白著一張臉，手中拿著一塊不知從何而來的石頭。
剛剛就是她拿著那木桌打暈書生的。
忘川看了眼書生留著血的頭，沉默著看了眼那女孩。
大漢感覺到沒有了外力過后，看了眼那女孩，又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的書生。
慌忙的拉著女孩沖茶館外走去。
茶館中沒有人阻止，或者說沒有人愿意去灘那一攤渾水。
待大漢走后，四周之人也坐會了自己的位置，繼續著各自的之前的討論。
這時，從茶館內走出兩名小二，一起抬起了地上的瘦弱書生，把他丟出門外，他們繼續著自己的事情。
一段小插曲過后，忘川繼續在茶館坐著，直到最終實在聽不到什么新消息過后付了錢走出茶館。
空曠的大街上所見到的更多是巡邏的士兵。
不時倒是有小孩四處奔跑。
走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忘川身形飛起，避開所有人的視線，來到了秦王宮內。
從天而降，她的身形停在了秦王宮正殿殿頂。
她此刻沒有隱藏身影，或者說，她根本沒想過隱藏身形。
也是在下一刻的，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老者。
滿頭的白發，一張蒼老的臉龐布滿褶皺。
看著這人，再感受一番其身上的修為波動。
忘川知道，這應該就是當代秦王了。
看到忘川，面前的秦王明顯神色波動了下。
看了眼眼前的人，忘川轉過頭，正對著正殿下的一切，斂去一些思緒。看著這秦王宮內的一切。
“說吧，引我來此，何事？”
冰冷至極的語氣，話語中卻是有著一股難言的平靜。
秦王的臉色沒有變化，而是笑吟吟道：“不若入殿中詳談？”
殿中，兩人對坐，秦王直接的揭開了此次的主題。
“此次引燕王前來，是想與你合作的。”
忘川卻只是冷然盯著他。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與你合作？”
秦王的臉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因為，燕國不止與一國有仇。”
“那燕國，與秦國便沒仇嗎？”
“這事，我想燕王會有決斷。”
聞言，忘川沉默了片刻，片刻之后，她笑了笑。
“說吧，合作之事是什么？”
確實，燕國不止與一國有仇，而當下最了解秦國的，無非是她及燕國少數高層。
此刻的秦國，函谷關外尚有三十萬大軍在與六國對峙。但這三十萬，卻也不過是其想讓七國看到的。
秦國的真正實力，忘川很了解。
秦國，遠超六國。
換句話說，與秦國合作，或許得不到好處，但燕國的壓力絕對會減少。
而不與秦國合作，燕國得不到好處，但壓力會極大。
在兩個選擇間，只要不是太蠢的人，都能夠選出那個正確答案。
“秦燕合盟，共謀天下。”
在忘川的眼中，秦王語氣刻意的放緩著說出這話。
“共謀天下？”
忘川帶著些許嘲諷意味的看著他。
但秦王臉色卻依舊是古井無波，“不錯，當今天下，各國也不過虛有其表，能謀天下之國，在我看來也不過你我兩國……”
共謀天下，五國滅后，剩下的便是燕國吧？
忘川心中感覺好笑，但不可否認的，他這劃下的大餅確實足以吸引人。
忘川知道，五國滅后，留下的便是燕國。
但是那又如何？
她忘川一生又可有怕過他人？
“屆時，這天下便只有秦燕兩國。
如此，豈不快哉？”
這時，眼前的老者也停下了那鏗鏘有力的“忽悠”。
刻意的拖著些許時間，忘川微斂著眉。
這種情況之下，往往不能答應的太快。
一炷香過去了，忘川依舊沒有回答，秦王也沒有說話，只是靜待著。
身為君王，最不缺的便是心性，面對著這在他看來足以決定天下未來的事情，他有著足夠的耐心。
而此刻的忘川，也確確實實的陷入了思考之中。
燕國如今在成長，這是天下人皆知的。
若是讓燕國繼續成長，忘川有把握，足以讓其有先后滅六國的實力。
只是，六國會給燕國這個機會嗎？
如今秦王顯然是看中了這點。
燕國與秦國不同，近十幾年來發生的一切事情注定它不可能被六國忽視。
在這之后最有可能發生的，便是六國再度攻燕。
而此時與其被六國再度欺上門來，不若與秦國共謀天下，齊滅五國。
五國過后，便是與秦之爭。
微抬眼簾，忘川心中已有決斷。
既然如此，那便先與其他國家結算一下這些年來的賬……
大約再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忘川看向秦王，“這個合作，我代表燕國接下了。”
說著，她站起身，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先天之后，可有其他境界？”
她問。
秦王抬腳欲相送的腳步一頓，沉默一會，才用著一種有些懷疑的語氣說著：“先天之后，沒有任何境界。
但在傳說之中，先天之后，是武破虛空，登臨彼岸……”
“哦？”
停下腳步，忘川饒有興致的聽著。
“這先天之后的境界，傳聞可久視長生，到達傳說中的仙界。
而這最后一重境界，也被稱之為，破虛，或彼岸。”
“可這一切，卻終究只是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