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莫失沒有回答我的話，低低的嘆氣，似乎有欣喜，似乎又含著極端的復雜。“你也在乎我的，對吧？”

“是呀，所以你可不能輕生，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掛掉！”我心里極端不安，摟住少年的脖子，佯作兇惡的喊道。

“我不會掛的，我舍不得。”莫失弱弱的笑了笑，有一種弱不經風的美麗。長得漂亮有個好處，不管做什么表情，都是完美的，都是漂亮的沒有缺陷的。

“那就好。”我掩不住話里的欣喜，因為我發現，我的確舍不得他死。

“都是你，都是你！”被我扇飛的柳絮又跑回來，兇狠的瞪著我，“都是牛，他才不會喜歡我，他才會拋棄我，我要殺了你！”說著不等我反應過來，就急吼吼地舉著十指向我臉上和喉嚨處戳來！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柳絮，你愛他？”我眼疾手快地用翅膀將莫失送出十幾米遠，側身躲過柳絮的攻擊，趁著她還沒發起另外一層進攻，我不解地問道。

“是的，很愛很愛！都是因為你，他的視線不再聚齊在我身上，也不再關注我，是你把他的心奪走了，是你讓他背叛我的，你是罪魁禍首！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柳絮聽得我的話，更加憤怒，十指如鉤，不住往我的所在進攻。

印象中的柳絮，是花癡的，是美好的，為何變得這樣不可思議？

我躲過的時候發現，我身后的一株三人環抱的古樹被她戳了一指，頓時冒出青灰色的煙霧，散發出一番惡臭，然后消失在空氣里，似乎不曾出現過。

我眼神一動，如果……如果那指風戳在我身上，我的下場不會比那株古樹好多少吧？柳絮，你竟然那么恨我嗎，還有你到底是怎么的身份，為何全身上下都是毒素，還是致命毒素？

“柳絮！”

“不要喊我，你不配喊我，我也不叫柳絮！”柳絮瘋了，發瘋的女人是可怕的，指風一戳戳，把草地上的樹木草兒花兒摧殘得兒得零落不堪，也讓我心驚肉跳。“虧我待你那么好，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都背叛了我，你們都該死，該死！”

靠，她對我好嗎？有嗎？呃，我的親人是被誰所害，她的接近只是致命的毒藥，等待在最關鍵的時候給與致命一擊！她還真敢說啊！

“你這女人根本就是蠻不講理，當初是誰居心叵測接近我，你還好意思責怪我！”我也生氣了，但更多的是悲涼女人，一旦沾染上愛情，就會變瘋狂。若有若無的視線瞥向莫失，為了一個男人，這樣子值得嗎？

不過，誠如同我對愛情的不解，柳絮對我親情的癡狂也是不明的吧？或許把愛情放在朋友或者親情的角度加以升華，就明顯了……因為在乎，所以凌亂，所以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可是，莫失并不愛她，這樣的愛，守著有何用？

“你不懂，你不配懂！”柳絮的攻擊不遺余力，招招都是把我往死里逼。這是一個極端自私的女人，她根本不明白感情，只會索取而沒有付出，怎么會有收獲呢？

背叛這個詞，過于沉重，我背負不起。

你才不配懂，幕后的黑手，還有誰比你更壞！我飛在半空中，開始不斷發出火球朝她扔去。做人不能太善良，善良沒好報，既然柳絮一心想要我死，我有什么理由對她手下留情？

我們的感情并不深，只局限于同學，但實際上，她還是殘害我親人的黑手。她對我的恨莫名其妙，我對她的恨卻是情有可原。柳絮啊柳絮！

但初會法術的我，怎么可能是魔女柳絮的對手，一不小心，美麗的翅膀被柳絮的指風戳了個洞，一陣陣的酥麻隨即涌上全身，我就像一朵凋零的鮮花，沉重地從半空中落下。

“凌！”莫失咬咬牙，撐著身子接住我，卻被我的力道撞擊跌倒在地，不顧疼痛，驚慌失措地抓住我的肩膀，“凌，你……你不要……丟下我……”

我嘴角抽了抽，我還沒死，別急著發表臨終遺言，我會折壽的！莫失彎下腰，一扭脖子便要幫我吸翅膀上的毒。我身子一錯，閃躲開了，對上他驚痛的眼，我搖了搖頭。

“沒用的，莫失，你知道我的毒，一旦沾上血液，不過幾秒鐘，就會化為一灘血水。”柳絮終于襲擊到我，開心得不得了，“莫失，她馬上就會死，馬上就會死的，我終于殺了她了，痛失所愛的滋味不好受吧，這就是你背叛的懲罰……你？找死！”

莫失被她的力道震飛出好幾米，嘴角的鮮血不住滑落，手上的匕首卻明晃晃的嚇人，虛弱的笑著：“柳絮，你沒想到吧，我還有這個力氣，我說過，我的東西你永遠不許碰，不然就得下地獄！”

“你好狠的心！”柳絮低語，看著破了一個大洞的胸口，一串淚水滑落，哈哈哈哈狂笑起來，“沒事，有你們兩個陪著，黃泉路上也不寂寞，我在那里等著你們！”

看著她的身子一寸寸化成空氣，我閉上眼睛，送上一句話：“灰飛煙滅的人不會有靈魂，下不了地府，你的愿望恐怕要失靈了。”

不管柳絮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她都消失了。

我睜開眼睛，莫失正朝我爬過來，不由一嚇：“你別動！”他身上流的血，讓我驚心啊，再亂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莫失搖搖頭，慢慢爬到我的腳邊，然后抓住我的手：“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死去，我會陪你。”

我哭笑不得，欲哭無淚：“我還沒死呢，你急什么宣布深情？這年頭不流行殉葬，別傻了。”

莫失恍若未聞，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腦袋枕在我的肩窩處，低低地道：“有你在旁，這樣死了也好吧。”

問題是，我不想死，我的心愿還沒完成，死什么死！我翻個白眼，腦袋撞了撞他的頭：“喂，不許輕生，我只是被麻痹動彈不了，一會兒就好了，你要是敢死，就在也見不到我了！”

“你……說的是……真的？”莫失怔怔的看著我i，有些癡傻，“可是柳絮的毒，從來沒有任何生物能躲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