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怪談志異
- 將軍大人,詐胡了!
- 遠溪
- 3123字
- 2019-04-30 15:10:12
“東西都拿到了嗎?”
帶著慵懶意味的話語在許盈月身后響起,她一怔,只覺耳熟,下意識回首望去,就見楚晶晶正滿臉高傲的站在方才那陌生女子的跟前。
她衣著精貴,妝容精致,身旁更是有好幾名丫鬟伺候著,與一開始的模樣截然相反,許盈月差點沒認出來。
陌生女子面帶得意,晃了晃手中抱著的兩匹布。
“夫人您看,奴婢全都給您帶過來了。”
楚晶晶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像是不經(jīng)意似的,視線在許盈月身上停留了一瞬,緊接著便移開,讓人意識無法看清她眼中的情緒。
“我就說為什么突然有人找我們茬,原來是因為她啊。”翠翠不屑道。
許盈月收回視線,聽到她話后便皺起眉頭。
“翠翠,不要亂說。”
翠翠委屈巴巴的道:“小姐,您就是太心軟了,剛才那情況一看就知道是楚晶晶那個女人故意找人干的。”
許盈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一點,但眼下她并不清楚楚晶晶的情況是怎么回事,也就不敢輕易下定論,只能給翠翠一個眼神,讓她閉嘴。
見此,翠翠哼唧兩聲,閉上了嘴,但視線卻是忍不住往楚晶晶身上飄去。
沒了楚晶晶的刻意阻撓,許盈月很快便為自己與許謙然選好了幾塊布匹離開。
身后的翠翠仿佛還沉浸在方才搶布匹之仇之中,嘴里不住的念叨著什么,一張小巧的臉上時不時出現(xiàn)陰測測的神情,看的許盈月一愣一愣的。
“好巧,沒想到竟然這么里遇見了許姑娘和翠翠姑娘。”
一道紅色的身影從兩人身前的轉(zhuǎn)角處走出,見到兩人,頓時露出一抹壞笑,抬手打著招呼。
一見到她,翠翠當即舍棄腦中原本的想法,恨恨的看著她。
金菱特別喜歡的就是翠翠這副模樣,心神一蕩,就想上手就揉捏揉捏那軟嫩的臉頰,但被身旁如臨大敵的輕涯攔住。
“做什么?現(xiàn)在還想限制我行動嗎?”
她不爽的瞪向輕涯。
輕涯抿唇,不言,只是抓著她手腕的力度又大了一分,眸中帶著幾分暗藏的委屈。
許盈月也趕緊攔住翠翠,免得她也沖上去。
“許姑娘,我們就先走了。”
輕涯道,說罷便強行拉著金菱離開,絲毫不顧她的掙扎。
見此,許盈月也松了口氣,放開冷靜下來的翠翠,抱怨道:“你力氣怎么這么大了,我差點沒抱住。”
翠翠小臉一紅,羞澀的絞著手指不回答。
“走吧,回去了。”
許盈月抱著布匹率先走在前邊,翠翠急忙跟上。
兩人身后,還未離開的楚晶晶目光陰桀的看著她們逐漸消失的背影,隨后揚起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幾名丫鬟一見,齊齊打了個寒顫,面面相覷,不敢言語。
錢府內(nèi)。
對于自家哥哥這個突然興起納進房的小妾,錢莜莜是極為不屑的。
一個見錢眼開的貧民罷了,也就自家大哥感興趣了。
這么想著,就看見身后跟著幾名丫鬟的楚晶晶走進了后院,剛得錢波樺的寵愛,楚晶晶在后院的地位還是有幾分高,至少其他侍妾還不敢這么輕易找茬。
這其中可就不包括錢莜莜了。
她皺起眉頭,看著丫鬟們各自抱在懷中的布匹,冷笑起來:“你倒是會過日子,出一趟門就買了這么多布匹,怎么?打算給自己縫一件嫁衣嗎?”
難聽的話語一下便讓楚晶晶停住腳步,看了一眼她,按捺住了想要發(fā)作的怒火,淺笑道:“妹妹恐怕是誤會了,妾身買這些布匹是打算給夫君縫制一件新衣裳。”
說著,她嘆了口氣,語氣哀怨:“不想妹妹竟是如此看妾身,看來妾身做的還不夠好,不能讓妹妹認可。”
話落,假模假樣的擦拭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這可把錢莜莜惡心的不行,朝著天空翻了個白眼,“這種話你還是對我哥說去吧,聽著真惡心。”
說罷冷哼一聲起身打算離去。
“妹妹請留步。”
楚晶晶突然開口叫住她。
“干什么,還想再威脅我一下嗎?”錢莜莜神色不耐。
楚晶晶淺笑:“當然不。”說著,她身后揮退一干丫鬟,見四下無人后,才緩緩開口,神色詭異:“只是最近知道了一些關(guān)于凌府公子的事情罷了。”
錢莜莜神色一動,想著一直對自己閉門不見的凌洛城,便停下了腳步。
“什么事情?”她皺眉,面帶不耐:“要是一些廢話的話,就不要怪我替我哥好好教訓你一下了。”
聽言,楚晶晶臉色難看了幾分,很快又恢復,笑吟吟的道:“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凌公子與許家姑娘早就已經(jīng)私定終生了,你現(xiàn)在可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許家姑娘?”錢莜莜神色陰沉,“這又是哪出來的賤種,竟然敢和本小姐搶人。”
想著凌洛城俊美的容顏以后就屬于另一個女人,她內(nèi)心便燃起一股怒火。
“你認識的……”
楚晶晶目光詭異。
“我認識……?”
錢莜莜皺眉,看著她唇瓣開合。
“對,你認識。”
兩人談話很快停止,各自離去,在她們徹底消失之時,一道身影從假山后走了出來,一張忠厚老實的臉上帶著沉思,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的出了后院。
剛回到府中的許盈月打了個寒顫,只覺背脊發(fā)涼,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似的。
她甩了甩腦袋,一臉興奮跑去找周凝安邀功。
“娘,我們也給大哥縫制一件新衣裳好不好?”
聞聲的周凝安臉色一白,笑容勉強:“好啊,但是月月要自己動手哦,你哥哥會很開心的。”
聽言,許盈月回想了一下那不堪入目的女紅,當即皺起鼻子,一臉糾結(jié)。
周凝安很快從不安中回過神,道:“沒關(guān)系,娘會教你的。”
她眨眼,見她如此才勉強點了點頭。
“好吧。”
最后聳肩,嬉皮笑臉道:“希望大哥看見了不要說不喜歡才好。”
“怎么會,他肯定會喜歡的。”
周凝安垂眸,努力壓制著即將盈出眼眶的淚水,過了好一會,她才抬頭,已然恢復如常,“好了,你先去忙吧,娘先裁剪一下布料。”
許盈月乖巧點頭,聽話的離開房間。
午夜,暴雨毫無預兆的到來,帶著寒芒的閃電倏的炸響,正在睡夢之中的許盈月身子驚的一顫,猛的睜開雙眼。
驚雷在耳畔炸開,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涼爽的夜風吹在臉上,頓時吹散了她朦朧的睡意。
許盈月呼吸一滯,小心的看著那扇打開的窗戶,雙眸中滿是驚恐之意,想要下床,卻又猶豫不決,也不敢開口喊著外屋的翠翠。
她可是清楚的記得,晚間歇息之時已經(jīng)把房間內(nèi)所有窗戶都關(guān)上了,而眼下這扇不知何時打開的窗戶頓時就顯得詭異起來。
在床上躊躇了好一會,她才深吸一口氣,身子瑟縮著去關(guān)窗。
一道驚雷再度炸響,照亮了外邊漆黑的院子。
她關(guān)窗的手一抖,差點把手指夾在窗縫之間,在確保窗戶關(guān)緊后,她咻的跑回床上把自己埋進被窩之中,強迫自己忘掉方才在院子內(nèi)看見的東西。
為什么會有人這么晚在自己院子內(nèi)站著!
雖說想要忘記,但許盈月卻總是忍不住回想著方才看見的那人。
越想,腦中的驚恐就越甚,一時間竟是無法再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她腦子終于混沌起來,迷迷糊糊就要進入夢鄉(xiāng),這時,窗邊響起吱呀一聲,卡住窗戶的木條掉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許盈月猛的清醒過來,身子僵硬,感受著吹拂面頰的夜風。
那人又打開了她的窗戶。
這一認知占滿了她整個腦子,以往忘卻的一些怪談志異瞬間想了起來。
第二日。
許盈月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第一眼望去的地方便是那扇窗戶。
緊閉著的,一副從未被打開過的模樣。
她瞬間清醒過來,不敢置信。
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都真實無比,就連細節(jié)都知曉的一清二楚,無論怎么想都不像是做夢,然而現(xiàn)在緊閉的窗門就仿佛是在說明昨晚的一切只是她的錯覺般。
許盈月苦惱的坐在床上,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
難道真的只是做夢嗎?
“小姐,該起床啦。”
翠翠從外屋走了進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到窗邊開窗。
“咦,這里怎么有這么大一灘水跡?”
她語氣驚訝,隨即便拿起搭在一邊的抹布擦拭著濕漉漉的窗欄。
許盈月瞪圓雙目。
不是做夢!真的有人!
她看了一眼膽子比自己還小的翠翠,便放棄了對她說出昨晚所發(fā)生的事情的想法,轉(zhuǎn)而快速洗漱完畢,一臉神秘的跑去找凌洛城。
對于自己家女兒天天往別人家跑的行為,許威啟倍感心痛。
“這還沒嫁出去,就已經(jīng)開始不著家了!”
他板著臉,決定等許盈月回來時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下!
周凝安掩嘴輕笑:“你要是真會這么做就好了。”
許威啟哼了一聲,撇嘴繼續(xù)喝粥。
“這洛城看樣子也不像是那種不三不四的人,我倒是很放心讓月月和他一起。”周凝安繼續(xù)道,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轉(zhuǎn)為化不開的悲傷,“謙然不在了,我們也沒辦法好好保護月月,有了他,我們應該能放心一陣子吧。”
許威啟一怔,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