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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老花匠的告白

  • 絕望等待
  • AJ.橫豎
  • 3077字
  • 2019-04-04 22:41:45

第二天中午高巖到玉宗花店的時候,杜宗三已經將那把退了色的椅子搬到了之前他們坐過的地方,桌子上也已經沏好了茶,他自己就坐在那張便攜凳子上。

雖說是中午,但是那段時間花店里一個客人也沒有進來過,高巖隱隱察覺這是杜宗三特意安排的,不過他也能夠理解所以并沒有多說什么。兩個人見面的時候杜宗三的表情痛苦,仿佛又回到了杜若云事發的當天,臉上流露著好像有許多難以言表的話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神色。也許這些話關系著女兒死亡的真相,讓他不愿說又不得不說出來。

高巖走到杜宗三身邊坐了下來,安慰道:“杜伯,今天這里沒有其他的人,你不用緊張想說什么只管慢慢說。”

杜宗三勉強點了點頭但是右手仍然緊張著摸著那塊“玉宗”的匾額。這時高巖才發現這塊匾額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被杜宗三卸了下來,放在了他用作收錢的桌子頭上了,“石月”兩個字正好被他的記賬本給蓋住了。上次站在下面看到的是這塊匾的正面,布滿了灰塵的匾額看上去像是一塊老木頭,但是如今看了背面才知道這是塊新木頭。

“這塊匾額是塊新木頭做的?”高巖見杜宗三遲遲不肯開口想讓他心情更加放松一些便扯開話題說道,“掛著好好的怎么把它給取下來了?”

杜宗三的神情依然緊張,輕聲解釋道:“總歸是若云生前掛在這里的東西。我怕你陳姨進進出出看到它睹物思人。”

高巖點了點頭覺得他說得在理。

“現在都有做舊的工藝,若云放在我這里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物件了。”杜宗三繼續解釋道。

兩個人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了一會兒之后便陷入了沉默。最終還是杜宗三先開了口,他有些無助的看著高巖的眼睛,帶著一些不安說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對若云的案子有沒有幫助?”

高巖察覺到了杜宗三的疑慮,耐心地寬慰道:“杜伯,你放心,不論是什么事情,我都會為你和杜若云保守秘密的。我們的目標一直都是相同的,就是為了找出她被害的真相。”

杜宗三緩緩地說道:“其實你上次說的對。若云和李季元結婚之后過得姻不幸福。”

高巖看著杜宗三靜靜地傾聽著沒有答話。杜宗三說著垂下了頭,繼續說道:“她這大半年來一直想和李季元離婚,只是你陳姨一直壓著不同意。剛開始的時候她的理由說是和季元兩個人合不來,這當然是在敷衍我們。說實話,這些年我和你陳姨受夠了周圍人的閑言碎語和冷嘲熱諷的眼神了,我們都這把年紀了真的不想再忍受下去了。”高巖點了點頭默默看著杜宗三。

“況且季元那孩子忠厚老實也沒犯什么錯,他對若云真算得上是一心一意,對我們也沒有半句話可說的。我和你陳姨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若云,一直都讓著她、任由著她胡來。就沖這一點我們就不能同意他們離婚,不然對季元太不公平了。”杜宗三說著嘴角微微抽動,“就是為了離婚這個事情,若云這半年來一直和你陳姨爭吵,也賭著氣不愿回家。不論我們怎么勸,離婚這個念頭她就是不肯放下。陳姨的倔脾氣你也知道,兩個人一直僵著誰也不松口。”

“后來喃?”高巖不禁問道。

“后來若云反正不回家,也不吵不鬧就是一條心要離婚。你陳姨這頭就整天催他們生孩子,若云的工作、季元的工作我們一起做,我們想著有了孩子兩個人就穩定下來的,到時侯若云自然就會回心轉意的。”杜宗三說道。

“有一次若云和你陳姨在家里吵得特別厲害,她直接哭著就跑到花店里來了,就在這里,和我們現在這樣坐著。若云趴在我的腿上哭了很久,聲音都變沙啞了。我當時一點辦法都沒有,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后來她的情緒總算是慢慢穩定了下來,突然含著淚跟我說。”杜宗三這時突然停了下來,嘴巴抽動著不知道怎么往下說。

“杜若云她說了什么?”高巖問道。

“她說有一件事她一直都沒有告訴我和你陳姨。”杜宗三又怯弱地看了一眼高巖,輕聲說道,“她說李季元不行。”

“你說什么,什么不行?”高巖斜頭看著杜宗三問道。

杜宗三重重嘆了口,豁出去一般說道:“若云說李季元他生理上有缺陷,夫妻生活那方面不行。即便她不離婚,我和你陳姨也別想抱上外孫。”

高巖吃驚地像失去了知覺一般,任憑整個身體無力的靠在椅子上,他淡淡地問道:“那后來喃?”

“也不知道你陳姨什么時候到了店里,若云說的話她都聽見了。雖然若云下了巨大的決心說出了女人最不愿面對的理由,但是你陳姨還是不同意他們兩個人離婚。她知道離婚對女兒、對我們意味著什么,她讓若云早點死了這條心,只要她還活著就決不允許她和李季元離婚。”杜宗三皺著眉頭痛苦地說道,“你陳姨還說自己生不了,大不了去抱養一個,現在不能生養的小夫妻多的是,沒什么可丟人的。再說現在的醫學技術那么發達,不去試試怎么就知道治不好了,他們兩個人結婚才這么一點時間就鬧離婚那才丟人,那是若云存心要她難看。”

“那后來杜若云是怎么說的?”高巖為杜若云身處的絕望境地而感到顫栗,妥協著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現在卻連自己選擇離去的權利都沒有,他不知道接下來杜若云會說出怎樣的話去反擊自己的母親。

“她……”杜宗三表情糾擰在了一起做出一副實在說不下去的痛苦樣子。

“她到底說了什么?”

杜宗三長嘆一口氣,慢慢平靜心緒之后說道:“若云說不讓她離婚大不了我們過我們的,她過她的。她知道我們的顧慮,以至于她說出了更加讓我們難以接受的話。”

“什么話?”

“她說,你們不就是怕被人在背后說家里有個沒人要的大姑娘嗎?那好我就去找個有婦之夫,這樣的流言足夠比過你在家里養著一個嫁不出去的姑娘了吧?你覺得這怎么樣,你應該最有發言權了?”杜宗三說著難受地搖了搖頭,“你陳姨也是個火爆脾氣,當時直接就是一個巴掌朝若云打了過去,丟給若云一句冷冷的話‘你如果真的不要臉了,我也沒有辦法,那大家都不要好好過了。’之后一直到若云出事,母女倆之間再沒有說過話,不是你有意避著我,就是我有意躲著你。”

高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問道:“難道你們發現杜若云和哪個有婦之夫之間產生感情了嗎?”

杜宗三只是側低著頭并沒有出言否認,高巖緊接著問道:“你們知道那個人是誰?”

杜宗三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只是無力地搖了搖看似不堪負重的腦袋。面對著眼前沉默的杜宗三,高巖此刻的心情不免復雜起來。雖然杜宗三再也沒有透露更多的細節,但是他的神情已經明白無誤地向高巖證明了他是知道杜若云婚內出軌這件事的。

“是李季元告訴你們的?”高巖試著猜測道。

“季元雖然沒有什么大本事,但是一直都是個老實本份的孩子。他是想和若云把日子踏踏實實過下去的。”杜宗三淡淡地說道,“傷害若云的事他是做不出來的。”

被杜宗三否定了自己的第一次猜測之后,高巖不想繼續猜測下去,便接著問道:“杜伯,你今天為什么會突然想要告訴我這些,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可疑的地方?”

“沒有。”杜宗三痛苦的神色中帶著一絲慌亂地否認道,“就是那個姓周的警官告訴我說若云的案子可能馬上就要結案了,讓我們放心。”

不等高巖繼續說話,杜宗三用難以接受地的口吻緊接著說道,“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是季元,真是作孽啊。”

高巖感到奇怪的并不是杜宗三的不能接受,而是這個時候周毅為什么會告訴杜宗三關于李季元涉入案子的事情。整個案子并沒有審結,既使體諒老人急切的希望知道自己女兒案子進展的情況,作為專案組的成員也是不能透露過多的信息。

高巖只能解釋道:“杜伯,我沒有具體參與這個案子,所以這里不能給你更多的消息。您也不要太著急,所有的一切最后都需要拿到證據證實的。”

“真希望更快一點的結束。”杜宗三抬起頭感嘆道。

“會的。”高巖肯定地回道。

簡短告別之后高巖便離開了玉宗花店,直接朝著驛城公安局的方向駛去。到了辦公室之后,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兒回想著這兩天的經歷。李季元被滯留的當天自己就接到了杜宗三的電話,這本就讓他覺得奇怪,中午態度大變的杜宗三說的那些話更加讓他感到驚奇,只是高巖暫時還是沒有辦法把這些和杜若云的案子聯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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