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堅持要送她出門，送到小區外面坐出租車，手機也給她用了。

阮菀倒沒有拒絕，打的到世紀酒店花了75元。

阮菀特意找司機要了發票，準備去找霍司諶報銷，不然天天打出租車來找他，一個月光是車費都要三四千。

阮菀作為勤儉持家的摳門精，自然是要精打細算的過日子。

她下了車，拎著小提琴盒進世紀酒店。

大約是霍司諶吩咐過，阮菀問了前臺，然后就有工作人員領著她上樓。

總裁套房88號房，工作人員敲響門。

阮菀站在工作人員身后，等了十幾秒，大門才開。

是霍司諶親自開的，他穿著潔白干凈的襯衫，筆直的西裝褲襯得他腿又長又直。襯衫解了三顆扣子，隱約可見他精致的鎖骨。

阮菀不自然地低下頭，盯著自己的白色跑鞋。

霍司諶沒說話，轉身進了屋。

工作人員很有禮貌地跟阮菀笑了笑，然后離開。

阮菀深吸一口氣，手不自覺地握緊小提琴盒，心底說不害怕是假的。

她亦步亦趨地進門，見霍司諶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有點納悶。

他看著怎么好像很累的樣子？

“關門。”語氣冷淡又疏離，就像是在吩咐自己的員工。

阮菀又回頭去把大門給關上。

門一關，諾亞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房間里：“阮小姐，您要喝點東西嗎？”

“不用，我不渴。”阮菀已經習慣了無處不在的諾亞，沒有被嚇到。

“那您要吃點什么？”

“……不餓。”

阮菀懷疑地瞟了兩眼霍司諶，他沒睜開眼，也沒有表示。

她又站了一會兒，諾亞沒有再繼續追問她，房間一時靜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聲。

阮菀咬了咬唇，拿出司機給的發票，以此為借口打破沉默。

“那個，霍少，車費能報銷嗎？”

霍司諶眼皮一掀，冷漠深沉的眼眸盯著阮菀。

阮菀心口突地一跳，立刻揚起諂媚的笑臉：“我要是每天來來回回，你開給我的工資，三分之一是花在車費上了，那我多虧啊。”

霍司諶緘默，似是被阮菀摳門吝嗇的樣子惡心到，頭一移，視線移向落地窗外。

下了一天的雨，終于在入夜前停了。

被忽略的阮菀低頭繼續看腳尖，半晌才聽到霍司諶冷冰冰的聲音。

“我叫你過來是讓你傻站著？”

阮菀本想開口，紅唇微啟，聲音堵在喉嚨里，突然不想說了。

她就地將小提琴盒放下，將小提琴和弓取出來，也沒問霍司諶想聽什么，她連音都不試，直接用蠻勁狠狠地拉弓。

“嘰嘰嘎嘎——”

琴弓拉出來的聲音宛如魔音入耳。

霍司諶迅速回頭，冷冷地盯著阮菀，問：“你會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學渣，問了也是白問。”阮菀倨傲地揚起頭，答得理所當然。

作為學渣，要渣得徹底，阮菀繼續亂拉，怎么難聽怎么拉。

嘰嘎嘰，嘎嘰嘰，嘰嘎……

霍司諶再好的修養也聽不得這么難聽的聲音，簡直像是在鋸木頭，一會兒快，一會慢，他表情都變了。

“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