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出閨記之扯個王爺來背鍋
- 安小貓的小鬼
- 2078字
- 2019-03-12 16:20:00
阿木見江流風不給自己好臉色,對著他的背挺無趣的,便又從窗口出去翻到了房頂上。
真羨慕他二人啊,吵吵鬧鬧有人伴著,過去再痛苦有人分擔就太不一樣了。他記得江流風把江漣帶回來以后,他總會偷偷躲在一邊看他們,多想與他們一起玩鬧啊。
木槿花樹下,粉團粉團的女娃趴在睡蓮的缸沿上,呆呆地望著綻開的蓮花出神,手中小半碟子的魚食已傾盡缸中一多半了,魚兒正游弋著吃得正歡。
“喂!這是兩天的量,你要全部喂給它們了!”少年清朗的聲音將女娃驚得回了神。
“流風哥哥,你說我背上這圖有什么用呢?”女娃將小碟放在旁邊石幾上,轉過身來看著少年。
八月的盛夏,木槿零散開著,偶有落花整朵整朵的落下。少年英氣的五官上鉗著一個溫軟的笑容,一朵淡紫色的木槿落在他的肩頭,如他那一身白衣竟如此般配。透過樹枝的縫隙,一絲驕陽落在他臉上,連光芒都變得黯淡許多。
“流風哥哥,你真好看!”女娃咧著嘴沖他笑,音調上揚極是喜悅,嘴角兩個梨渦小巧靈動。
少年一按腰間,亮出一道寒光,足足三尺多長,拿在手中輕輕巧巧,竟是一支軟劍!“吶,這個給你,以后讓它保護你!”
女娃小心翼翼的接過來端詳,細細的手柄,握在手中卻很貼合。她忍不住要比劃一下卻被他及時制止,“你且別急!日后我會教你一套劍法。今日你只管把玩順手即可。對了,你還沒想起來自己的名字嗎?”
女娃臉上的笑容黯下去,茫然地搖搖頭。
“那,你可愿隨我姓江?叫江漣,怎么樣?你覺得可好?”他略加思考后與她商量。
“好啊好啊,江漣,我喜歡這個名字!”她的眼睛又彎成月牙,滿滿的燦爛干凈。若不是那晚在那般境地里遇見她,誰會知道想得到她凄楚可憐!
“爹,您真同意讓江流風留下這女娃兒?”小院臨近的一棟三層小樓飛起的屋檐上立著一少一中,這話是少年問的。
“微兒,你不許去打擾他們,更不能去惡意戲弄那女娃,聽到?jīng)]有?”中年男子嚴肅地看著少年。
“我怎地不能去?”少年一臉不高興,那女娃兒在玲瓏閣中獨此一個,甚是稀罕。
“微兒,流風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也很清楚,他左跟腱的傷你又不是沒見過!這小女娃來后,他的話也多了笑容也多了,偶爾還知道向我討個東西。他知道照顧別人了,他身上的邪厲怨氣在一點一點褪去,日漸穩(wěn)定,日后會是你一個靠得住的幫手。你這胡鬧的性子我清楚得很,萬一你弄巧成拙后果不堪設想,知道嗎?”中年男子攜少年翩然落至自己的別院中。
“爹,我不要這玲瓏閣,我以后做個逍遙快活的江湖俠客呢。這樣我可不可以去和他們一起玩?”少年不死心地追問。
“休想!你每日的功課做完了?今日給你臉你還真敢上啊?!”中年男子厲聲道。
少年蔫蔫地垂頭進屋了。
前廳的月桂正開著,室內也聞得到淡淡香味。少年深深嗅了一口,將頭埋入兩膝之間,難過和不解彌漫整個屋子。
“哎!你想什么呢?跟入定了似的!”
“奧,沒什么,陳年往事罷了。你怎么上來了?”阿木面帶尷尬。
“下面呆著無聊,他們又各自有事,來吹吹風。”沙荊棘拔掉壇子塞,“來一口?”
阿木接過來喝一口,“謝了!”
“我與他們二人相鄰院子長大,卻才認識小野貓。少時我總是偷偷去看他們玩鬧,甚至江流風送給她的軟劍都是我出的主意。”
“那為何不告訴她?”
“哈!沒有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本來我也能與他們一起相伴成長的,一個人太孤單了。”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沙荊棘眼神縹緲,這午后靜謐的屋頂仿佛打開了她的內心。
“也很難吧?”阿木聽說了沙家所發(fā)生的的事,遇見沙荊棘才知道還有活口,不過這樣才更痛苦吧?所有親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獨活,那當真是生不如死啊!
“我爹在關內只是一個地痞流氓,被人追債逼得走投無路帶著我娘逃到了這里。一開始這里只是一座茅草棚子,每逢風沙,人和牲畜都無處可藏。爹爹在關外撿了幾個流民回來,去后邊綠洲邊伐了樹木,一點一點蓋起這院子。我的出生讓爹爹有了野心,仗著有些功夫將院中壯實男子組織起來做了沙匪。一般的商人駝隊都不會太過反抗,多數(shù)都能輕松得到銀子細軟。
只是,好運氣并不會一直都在,有兄弟報告說有一支大規(guī)模商隊路過,鼓動去搶。爹爹也未想太多,東西輕易搶來了。當時他多高興啊,數(shù)量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他還笑說連我的嫁妝都備齊了。院中大擺筵席,弟兄們準備喝上三天三夜。
豈不知搶的是晏南城大王爺晏奇淵送給北漠王的結盟禮,晏奇淵是什么人?勢力都延伸到北漠了,這口氣怎么咽得下/怎會輕易放過我們?
呵呵,在第二日的傍晚,晏奇淵的三千鐵騎震天響一樣的沖殺過來,喝得爛醉的人們怎會是對手?母親與我呆在后院聽到前廳騷亂,我本是要沖出來的,被母親死死攔住,她將我推入后院枯井中,自己去引開他們。
哈!終于都靜下來的時候,有人看到了這井,掀開上面蓋著的石板。許是井太深了,他們沒看到什么異常,只是向里面撒了尿吐了唾沫就離開了。我在井中躲了兩天,院子上空的禿鷲走了一群又一群。”
“別說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阿木一時間不知怎么勸慰,只能輕輕撫著她顫抖的肩膀。
“無妨,來!喝酒!”沙荊棘抹去眼淚豪氣一笑,“敬新生!”
“這往生宅便是這般來的吧?”
“是啊,愿他們往生極樂,再無人世的凡苦。”
阿木眼里泛著心疼,他無法拿自己做這樣的假設。眼前的女子一口口灌著酒,面上帶著笑容眼里卻霧氣蒙蒙。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