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山愣住了。

他有些不太理解長生劍話中的意思。雖然接觸到這些東西，比如系統，比如修真，也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的面對，好像是傳說中的大機緣。

“我如果選擇長生訣，你的意識會消散么？”

【不會。沉睡而已。】

江寒山心中當然想要選擇長生訣。不過現在面對李家大敵，如果長生劍的威力足夠，那么就必須選擇一，借用長生劍的力量。

“那你想沉睡么？”

同時江寒山還思考著長生劍的意愿。如果它不想沉睡，那自己或許也只能選擇一。

【……我無所謂。最多，也就是沉睡千年。】

“……一千年！？”

“一年也太久了，那和死了有什么區別。”江寒山無法想象沉睡一千年是個什么樣的概念。那或許比死了還難受吧。

【……】長生劍沉默了。

【你是傻瓜么？】

“額。”

【我……我是長生劍！區區，只是一千年……】

“那有折中的……”

【行了，劍主是想要長生訣。】

“不其實我也想直接借用你的力量，對抗李家！”

【借用我的力量，最多......能比擬這個世界的結丹中后期修士？請問劍主，那個李家有多強？】

長生劍這么一說，江寒山就明白，想要憑借長生劍去對抗李家是不可能的了。

“但那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陷入沉睡。”

江寒山想了一下，一千年，放在地球上，那是整整十代人！足夠一個江山改天換地，日日月月都不知輪轉了幾回！雖然長生劍說得好像簡單，但它也肯定不能無視這么漫長的時間。

長生劍沒有再和江寒山交流，而是直接劍體通明發光。不是那種凌厲的寒光，而是一種玉石寶氣一般，通明澄澈微微泛黃的亮光。

【長生訣。渡九山。】

【一山一長生，一山一座仙。】

【山中有仙人，結發受劍魂。】

【一劍破霄華，二劍斬鶴行。三劍開初天，四劍斷混元。】

【我先傳你四山四仙四劍，分別為霄華，鶴行，初天，混元。】

【劍主既然想要折中，那這樣先傳前四篇，我便不至于完全沉睡了。】

長生劍自發從地上飛起，光輝溫柔暖和，就好像冬日的陽光，在這月夜里傾泄到了江寒山身上。

【第一劍，霄華！】

長生劍宛若一道虹光，直接向江寒山的眉心射來！江寒山根本反應不過來這種速度直接就被長生劍刺中。然而長生劍的劍尖入眉心小半寸，不但沒有絲毫鮮血溢出，江寒山還從眉心中感到一股暖流傳遍全身。

【我的力量，和這個世界的靈力不同。長生訣也不修靈力。劍主還請好好體會。】

這股溫和的力量，似乎極為強盛，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堅韌生機。

“這是……”江寒山心神在這力量沖擊下搖曳，他覺得這似乎有些像是當年練武練到極為疲憊之后，那一種微妙的圓滿感。

對，這種力量，就是那淡淡圓滿感的具現化！

【是真元。】

真元！這才是，地球上最傳統的修真力量！

【我的故鄉，和劍主是一樣的。】

長生劍，果然來自地球。

【劍主長生訣傳承開始了。】

江寒山的眼前似乎猛然有一座仙山在崛起！這山，浩瀚蒼茫，遮天蔽日！

“這，這，這！”江寒山語氣顫抖，太真實了，他忍不住倒退數步。眼前的仙山，就好像從天地誕生的那一刻就存在，充滿了無盡古老和悠遠！

仙山之頂，一點微光亮起。

一身白衣飄飄，好似畫中仙人的身影，從山頂飛下。跨過仙山百林，跨過溪流綠木，像是走的一道仙路，直接落在了江寒山眼前。

“既然是長生劍傳你，那我便不考核你了。我教你這一劍吧，學會之后，方可再前往后面仙山，拜訪他人。”

江寒山看不清這來仙的面容，但只感覺他在笑，旋即仙人就抬起手輕輕點在了江寒山眉心。

“霄華！”

這一劍，就是先前擊殺那灰衫男人的一劍！根本不是什么衡山落月，而是仙劍，破霄華！

“黎明破曉，霄青天蒼，多加練習，方可真正學會這一劍。”仙人笑言，而他背后的仙山一瞬間云海彌漫，遮住了更后方，似乎更加龐大恢弘的八座仙山！

“一劍可堪萬法，你時常參悟，可懂我仙劍劍魂。”

“吾道號，也是霄華。小家伙，好好練吧。”

一聲道號‘霄華’，一言如驚萬法！

江寒山眼前所有的一切幻象，如泡沫破碎，轟然消散。

自己的眉心，依舊沒長生劍刺著，自己所在之地，依舊是蘊仙宗的劈柴房。

【就算他承給劍主劍魂，劍主也應當用我之身，修長生劍魂。】

長生劍似乎有些不滿那幻象中的仙人誘拐江寒山去修煉霄華劍魂的話。

“那不是長生訣的劍術？”江寒山腦子充滿了浩瀚的劍術，但這一切卻非常雜糅，很沒有條理，需要他后續花時間去領悟。

【前九篇，其實只是修煉長生訣的前提條件。長生訣真正核心，只有最后的第十篇。】

【總之劍主，前四篇我已傳下，我先去沉睡了……嗯，劍主如果有事，可以呼喚我。】

當——

長生劍澄明微黃的光芒收斂，自空中落在地上，穩穩的插進土中。

江寒山回過神了，眉心那溫和的力量已經消失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似乎得到了極恐怖的提升！

“這就是，真元？”

江寒山抬起雙手，看著掌心。他的心中，慢慢浮現出了一篇真元的修煉法門。

是和長生訣配套的法門。

九山登仙術！一山一境界，一山一修魄！分別乃修，骨、血、肉、五臟、還有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