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兒的五臟六腑退化得像六七十年齡般虛弱，她的經脈感知起來如同多年失修的水管，長滿了裂痕。

這，在風云大會上究竟發生了什么，這種創傷，他受傷最嚴重時都不能比擬。

“清哥哥，你會離開我嗎?！?

懷中安靜下來的冰霓開口說道，稀松平常的語氣就像在問情侶間最常見的詢問。

“霓兒~”

東方清呢喃著她的名字，將她抱的更緊了。

“我們都變了，不是嗎，妹妹也是。”

冰霓繼續說著，東方清沒有察覺異樣，順著她的話說著：

“是啊，雪茵的實力倒是讓我有些驚訝，看來我們都小瞧她咯?！?

“其實，你不是清哥哥?！?

冰霓話鋒一轉。

“噗，霓兒你在說什么呢，我就是東方清啊，你的清哥哥。”

東方清撫著后背的手往上摸了摸冰霓的后腦勺，摩挲著，帶著幾聲輕笑。

“你當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是清哥哥的模樣，但你絕對不會是我的清哥哥。”

冰霓深吸一口氣，貪戀著這個懷抱最后熟悉的氣息和溫度。

她也是糊涂，被人利用了這么長時間，今天才醒悟過來。

可惜啊，似乎已經晚了。

東方清將懷中人拉開，那副謙謙君子的容貌展現在冰霓眼前，依舊那么溫和，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

“霓兒，你一定是累了，該休息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雪茵，我去看看她?！?

說罷，東方清推搡著想讓冰霓躺下休息。

冰霓怎么肯，尤其是聽到東方清提及到雪茵，她更是驚跳起來。

“怎么，我對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于是你馬不停蹄地打算對雪茵下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推開東方清，他卻紋絲不動，自己反倒是往后倒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霓兒，發什么脾氣呢，比賽輸了，為夫又不怪你，白天為了你天才的名聲，小姨子可受了不少委屈，我替你去向她賠罪，為夫又有什么不是呢，嗯？”

東方清依舊三分輕笑，站在原地，對于摔倒在地，狼狽不堪的冰霓，沒有一絲攙扶的動作。

他雖是輕言輕語，此時在冰霓聽來，卻比任何惡魔的聲音都要可怕。

冰霓雙手撐在地上，披散的頭發掩蓋住她閃爍的眼神，他是在提醒自己，她做的事情有多么的不光彩。

想利用這件事來堵住她的嘴嗎。

冰霓抬起頭，視線被頭發絲遮蓋了部分，她第一次以這般狼狽的視角去凝視自己的愛人。

她不是沒有起過疑心，東方清對自己的感情多少摻雜著利益，但她萬萬沒想到他要的遠不止于此。

或許風云大會她看到的那一幕不是現實，卻也提醒了她去思考一些被她忽略的細節。

她失敗，剛回到家，東方清對自己和妹妹的態度，即使只是微妙的變化，但她已然察覺到東方清的異常，再細細思考，便明白了一切。

“是我，是我害了自己，居然把這頭豺狼引進了劉家。”

東方清睥睨落魄的劉冰霓，有些意外，饒是這時，她還能保持足夠的理智和機警，去偵破自己。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