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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Stardust.20 礦洞迷境

  • 絕星塵
  • 玄冰霧靈
  • 6415字
  • 2021-02-08 18:00:00

晝和國是魔幻大洲五大礦區(qū)之一,對外貿(mào)易主要是礦產(chǎn)、石油、煤炭等資源。

“就是這里了。”看著眼前這個廢棄的礦洞,圖子響重新確認了一遍地標。

四周草木茂盛,并沒有任何怪異現(xiàn)象。

跳跳君施展魔法在四周探測了一番,對漆勉說:“礦區(qū)周圍并沒有任何靈息波動。”

漆勉:“距離上一次督安到來,已經(jīng)有一周了。”

明月魄:“這么說來,問題就出在礦洞內(nèi)部。”

跳跳君走到礦洞口朝里面看了一眼,打開維和手環(huán)的照明功能。“走吧。”

路上,圖子響將掌握的信息告知眾人:“這個礦洞已經(jīng)廢棄有半年了,直到三個月前突然發(fā)生了村民失蹤案件。自第一起案件發(fā)生后,就陸續(xù)開始有村民失蹤,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十幾人了……”

跳跳君邊用魔法探測邊對漆勉說:“還是檢測不到任何的靈息波動。”

漆勉眉頭微皺,問:“失蹤地點大概在哪里?”

圖子響:“就在前面。”

聞言,一行人加快速度趕過去。可眾人還沒有到達目標地點,就被一處斷崖攔住了去路。

自此段開始,礦車軌道像過山車一般深入礦洞深處。

這是一個較為寬闊的空間,堆積的廢棄礦物旁有兩個廢棄礦車,軌道上還停有一個礦車。

跳跳君跳上軌道上停著的礦車,眾人圍了過來。

一番查看后,跳跳君說:“還能修。”

“明月魄,你過來幫我。”

“好。”明月魄身手矯健地跳進礦車。

跳跳君從維和手環(huán)中取出需要的工具,開始修理工程。

“這礦車是由一個基礎魔法器控制的,只要修好這個魔法器,礦車就能重新啟動。”

“我現(xiàn)在主攻這個魔法器,你維護其他部分,以免我在修復過程中出現(xiàn)意外。”

明月魄默默點頭,可心里明白跳跳君此番的用意。

對于職業(yè)魔法師來說,實踐是最重要的。要想將課本上的知識學以致用,就必須通過實踐。

不到十分鐘,跳跳君就收起了自己的工具,朝眾人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計逸凡干脆利落地跳進來。

章奇松剛爬上礦車,正準備跳進去時,卻聽到礦洞深處突然傳來一聲嘶吼,嚇得他直接摔進礦車里,砸在計逸凡身上。

明月魄急忙上前拉起章奇松,“你們沒事吧?”

跳跳君抱臂搖頭,道:“唉,怎么能這么笨呢?”

章奇松被明月魄拉著,擺擺手,看著跳跳君,疑惑地問:“你們沒聽到有奇怪的聲音嗎?”

計逸凡坐起來,沒好氣地說:“有,腦袋磕到金屬的聲音。”

章奇松雙手合十舉在身前,語氣誠懇:“對不起,小凡。我不是故意的。”

計逸凡嘆了一口氣,道:“算了,誰讓你是我兄弟。”

圖子響剛剛扒住車檐,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這是……”

直覺告訴他,有危險!

車內(nèi)四人只覺得腳下的車正在緩緩移動。

計逸凡剛站起來,跳跳君眼尖地看到原本他坐著的位置有一個暗格。同一時刻,計逸凡三人也看到了。

“子響!”

明月魄最先反應過來去拉圖子響。可是礦車咯噔一下,開始加速。四人因此失去平衡,狠狠地磕在車鐵皮上,當即昏了過去。

漆勉眼疾手快甩出叱節(jié)鞭纏住圖子響,試圖將他拉回來。

礦車即將進入下坡路。

因為害怕,圖子響死死地抓著車檐,可單憑漆勉根本無法連礦車一起停下――受力方可是圖子響。

見狀,三個女孩急忙上前幫忙。

〖生長〗發(fā)動,藤蔓鉆地而出纏住車輪。礦車還在不斷提速,現(xiàn)今只能暫時拉住礦車,局面陷入僵持。

“子響,放手!”身后響起野子的聲音。

因這一聲,圖子響紊亂的呼吸終于找回了一絲規(guī)律。

他看著礦車里的四人,心跳不止。三秒權衡之后,圖子響毅然放手。漆勉順勢將他拉回來。

礦車掙斷藤蔓,如同過山車一般沖入未知的深淵。

五人留在斷崖上,望著礦車駛?cè)サ姆较驘o言。那兩輛廢棄礦車不經(jīng)意闖入野子的視線。

黑暗的礦洞中回蕩著一個蒼老的女聲:“迷途的人啊,歡迎來到這里……”

在軌道上的礦車不曾減速,車中的四人也沒有半分要醒的樣子。

隨著越入越深,礦車行駛的聲音漸漸被黑暗吞沒。

……

略帶哭腔的少女聲:“求你,不要走。”

……

青年男聲:“今日,就算戰(zhàn)死在這里,我也要護他們!”

……

中年婦女的聲音:“活下去,拜托你。”

……

蒼老的男聲:“完成這最后一件事,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

模模糊糊地聽到雨落的聲音――

那是誰?為什么看不清?

藍色的……

為什么讓我離開?

你們,都是誰?

“明月。”

有人叫我――

睜開黑色的眼睛,眼前卻是漆黑一片。用手胡亂摸了摸,卻摸不到任何東西,就連地面也摸不到,就像是懸在空中。

“霽月。”

明月魄腦海里剛出現(xiàn)霽月兩個字,突感頸間發(fā)燙。一點光亮自他戴著的白玉珠上滑落到心口。

只聽得轟隆一聲,黑色盡皆退去,留下的是灰色……

他看著腳下的光圈,默默地掐了一下自己。

“疼!不是夢。”緩了緩他又自語,“難道我剛醒過來?”

那種懸空的感覺消失了。

明月魄跳了幾下,確定腳下踩著的是實物,雖然不確定是不是地面。

然而,沒等他思考現(xiàn)在的情況,左臂就硬生生的挨了一刀,無色透明的鮮血自傷口流出。

急轉(zhuǎn)回身,明月魄施展防御魔法擋住下一刀。定睛一看,這竟是一個空殼鎧甲,一柄大刀就掛在它“腰”間。

他低眸,回身一腳踢開了一個地魔種少年。少年跌倒在地,他一恍神,那柄大刀就已揮向少年。

他下意識閉上眼睛,耳邊聽得陣陣廝殺聲。

再啟目,眼前已是相互拼殺的十幾個人類種,那空殼鎧甲和少年不見了蹤影。

明月魄躲在暗處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這些人不是幻象。”意識到這一點,他打開任務欄,對照失蹤人員的照片,“他們并不是要尋找的失蹤人員。”再抬頭看去時,那十幾人也都不見了。

“消失了!”

明月魄跑到那些人原先所在的位置,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怎么會?”他伸手勾畫出一個魔法陣,幾秒后道,“沒有任何的靈息波動……”

他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又勾畫出一個白色魔法陣。

“靈息波動。”

“難道是……”

區(qū)別于魔法技能的靈力構造――靈技。

是精靈還是精靈師?

虛無的風吹起他的外套,遠處響起沖鋒的號角聲,打斗的聲音近在耳畔,可他的視線里沒有任何東西。

從一開始就踩在他腳下的光圈隨著時間的流逝,在縮小與擴大之間循環(huán)往復,如同人的呼吸。

微弱的不同于撕殺聲的聲音從遠方飄來。

琴音?

他閉上眼睛,一邊聽一邊循著聲音來的方向跑去。

耳畔,琴音越來越清晰。

突然,他身后傳來洪鐘的鳴聲。

后脊一痛,明月魄被迫停下,一探手便觸到了一支箭矢。

一咬牙,他拔出箭矢,并從維和手環(huán)中取出一個玉瓶,喚出霽月幫自己上藥。

上完藥,整個空間又變得寂靜。

盤膝而坐,明月魄運轉(zhuǎn)靈力調(diào)養(yǎng)傷勢。霽月臥在他腳邊,閉目養(yǎng)神。

不知過了多久,霽月睜開眼睛朝遠處低吼一聲。啟目,明月魄便看到霽月似箭一般向遠方奔去。

“霽月。”

霽月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呼喊,一直不停地向前跑。無奈,明月魄只好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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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紋幻狐,怎么了?”

光圈中邪紋幻狐盯著一處地面,狐尾輕搖。

“〔王之精靈〕排名第七位,幻屬性,幻龍。”

“王之精靈,在這里?!”章奇松目瞪口呆地看著眸色平靜的邪紋幻狐。

“不在。”邪紋幻狐閉上眼睛感受周圍,“但她的領域在這里,所以她應該在附近才對。”

沉默――

“看到了嗎?”邪紋幻狐突然問。

“什么?”章奇松四處望了望,眼中露出疑惑。

狐眸一凝,紫尾掃地,會“呼吸”的光圈瞬間碎裂,化為毫光,融入空間。

毫光所至,亮起點點白光,恍若星河。

狐眸所視之處閃過一道白光,“跟上。”

一狐一人追著那道流光而去,所踩之地回蕩著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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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一豹一人被迫閉上眼睛停下來。

只聽“砰”的一聲,光芒如同流星自明月魄周身劃過,再睜眼便是浩瀚星辰。

一人一豹處于“銀河”中心。

看到這副景象,霽月睜大了眼睛,發(fā)出興奮的叫聲。

“霽月。”明月魄一把將它抱在懷里,“別亂跑了。”

霽月嗚了一聲,算是認錯。

明月魄環(huán)顧四周,那滿天星辰是那樣璀璨耀眼。可他并不覺得它們很美,反倒是從其中嗅到一絲腐朽的味道。

“霽月,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霽月點頭。

明月魄將它放下來,輕輕撫摸著它毛茸茸的小腦袋。

霽月的尾巴輕搖,一圈圈光環(huán)亮起。

“找到了。”

明月魄勾唇一笑。

“主人跟我來。”說完,霽月便朝著那顆最亮的星辰奔去。明月魄緊隨其后。

一豹一人跑過之地皆留下了金色的光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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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跳君是被自己的域?qū)櫫缣蛐训摹?

醒來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只有胸腔以上部分可以活動,身體的其他部分被“埋”在星河里,雖能看見但卻動不了。

想當初羚比他還低一頭,可現(xiàn)在他的頭頂只能到羚胸口。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沒辦法掙脫。

跳跳君抬頭問:“羚,能不能用魔法?”

羚搖搖頭,“抱歉主人,這個領域有魔法限制,只能使用防御魔法。”

“那有什么信息嗎?”

“這個領域是精靈修成域?qū)櫍陨鼮榇鷥r結(jié)成的……”

跳跳君眸色一冷,沉聲道:“最強幻域系領域類魔法。”

需要靈核與魔法心陣一體之生靈,才能完成的那個禁術嗎?

整個空間忽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跳跳君大喊一聲:“小心!”

羚發(fā)動防御魔法護住自己和跳跳君。一柄長刀穩(wěn)穩(wěn)地停在距魔法罩十厘米處。

“哈哈――”頭頂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羚回身,跳跳君抬頭。

只見一個八尺高的空殼戰(zhàn)甲,“手握”一柄長刀。

“膽子不小啊。”

跳跳君看著它,小心翼翼地問:“你,是在說我嗎?”

“要跟我做一筆生意嗎?”

跳跳君看著它不語。

現(xiàn)在這情形,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啊!!!

作者你到底要搞哪樣?放我出去!

我不要在這里,我要回學院!

跳跳君在內(nèi)心嘶吼。

明明就是個C級維和任務,怎么還會出這種幺蛾子?

作者你把我們四個分開到底想干什么?!

跳跳君埋怨過后,快速地梳理了腦子里已有的信息。然后,非常不正經(jīng)地開口:“大哥,偶就是個路人甲。你為啥子要找偶談生意嘞?偶又不是商人。”

“不是商人就不能談生意了嗎?”

“這倒不是。可談生意也要面對面的說話,不是?”跳跳君一口否認,轉(zhuǎn)而又說,“您能不能先等我出去,再談生意的事?”

跳跳君一臉真誠,仿佛只要他能從“地里”出來,這生意就談成了一半一樣。

戰(zhàn)甲看了看他,提刀就劈。

這一舉動嚇得跳跳君神經(jīng)一緊,閉眼大喊道:“我既沒錢也沒色你干嘛要我的命啊!”

片刻沉默后――

“我是將軍,不是土匪。”

跳跳君發(fā)覺自己還能聽到聲音,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從“地里”出來了,身旁的羚重新比他低了一頭。

“現(xiàn)在可以談生意了吧。”戰(zhàn)甲將大刀插入“地里”。

跳跳君拍了拍衣服,席地而坐,“你想談什么?”

“我要你把這瓶藥,用在吸血種的身上。”

跳跳君看著浮在空中的紫色瓷瓶,雙眸微瞇,“損人利己之事,我不做。”

“這是為民除害。吸血種的事跡,我想你應該清楚吧。”

〔吸血種〕魔方生靈序列第十五位,自詡“暗夜主宰”一稱。

族人以吸食生靈靈血而成長。如若不沾靈血,身體永遠都會是幼年狀。同時吸食的靈血越多,力量積攢越強。

平均年齡五百歲。

跳跳君沉聲道:“那不是他們被判定生死的理由。”

戰(zhàn)甲冷哼一聲道:“可是他們害人無數(shù)。你說,該不該死?”

“你這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救人。”

聞言,跳跳君瞳孔一震,呼吸漸漸失了規(guī)律。腦海里那些畫面,讓他的意志開始動搖了。看著那個瓷瓶,他開始猶豫了。

你這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救人……

這句話一直回蕩在他腦海里。

跳跳君緩緩抬起手伸向那個瓷瓶,眼神卻逐漸迷茫。

“不對!”

他頓住手,痛苦地閉上眼睛,雙手按著太陽穴。

羚忽然低鳴一聲。跳跳君大手一揮將那瓷瓶打碎,其中的蠱蟲落地即死。

跳跳君低吼著質(zhì)問它:“這是什么歪理?!”

“不是所有吸血種都該死。你這蠱蟲,只要一只,吸血種就會滅族吧?蠱云種。”

“沒人能決定他人的生死,更何況是一個種族!”

戰(zhàn)甲聽了他的話,沒有解釋,拔刀便朝跳跳君砍去。

跳跳君靈活地避開,雙手握住刀柄,冷聲道:“你們蠱云種以生靈為食,又有什么資格說吸血種?”

橫刀一掃,戰(zhàn)甲掙脫跳跳君的控制,長刀指著他,“哼,給你活路你不走。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跳跳君神色漸冷。

這里,完全是戰(zhàn)甲的主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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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明月魄站在一座座尸山間,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黃沙漫天,斷旗孤號,滿目瘡痍。

這里就是那腐朽味道的來源嗎?

“喝呀!”

“叮――”

明月魄轉(zhuǎn)身只見一個銀甲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腳邊倒著一個散著頭發(fā)的人,看不清臉,大概已血肉模糊。

銀甲男子冷笑一聲:“沒人告訴過你,殺人的時候要保持安靜嗎?”

“謝謝你。”

那男子側(cè)身看著他,銀發(fā)灰眸的他給明月魄一種熟悉的感覺。

“小家伙,離開這里吧。”

男子朝遠方的夕陽吹了一聲口哨。載著夕陽的光輝,一只雄鷹向他飛來。

雄鷹自明月魄頭頂掠過,嚇得他縮了一下,雙臂護住腦袋。雄鷹停在男子伸出的手臂上,睜著大眼睛看了看明月魄。

明月魄站直身體,瞇著眼非常不滿地看著雄鷹。霽月則朝著雄鷹做出兇狠的表情。

男子最后看了明月魄一眼,沒有說話,帶著雄鷹朝夕陽的方向走去。

明月魄自覺后退一步,望著男子的背影。夕陽為銀甲男子披上了一層溫和的光紗。

“主人。”霽月這一聲,喚回了失神的明月魄,“主人,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雖然找到了腐朽味道的來源,可他們現(xiàn)在完全迷了方向。

那璀璨星辰早已被死生戰(zhàn)場所替代,原路返回什么的現(xiàn)在都是癡心妄想。

明月魄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皺起眉頭。黑眸中的迷茫與焦慮,霽月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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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紋幻狐,我們現(xiàn)在是在哪里?”

看著周圍的山清水秀,綠草如茵,鳥語花香,章奇松有些難以置信。

他是在海邊長大的,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美的山川。立于山巔,俯瞰那一條大河,章奇松顯得異常興奮。

邪紋幻狐盯著鼻尖的小蜜蜂,說:“當然是幻境啊。”

這種真實的感覺――不愧是最強幻域系精靈,呵,同樣也是域?qū)櫋?

畢竟,這個領域可是……

邪紋幻狐抬頭看著章奇松,他那股興奮勁兒,讓它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么?”

“笑你像個孩子。”

“我本來就是孩子啊,我才十三歲。”

邪紋幻狐直視著他的眼睛,問:“章奇松,你有執(zhí)念嗎?”

“執(zhí)念?什么執(zhí)念?”章奇松看著它有些不明白。

它解釋道:“就是自己感到遺憾的事,到現(xiàn)在都不能釋懷。”

章奇松凝視著它的紫眸,猶豫了一下,搔著后腦勺說:“我這么大大咧咧一個人,怎么會有那么細的心去在乎?”

“那就是沒有嘍?”邪紋幻狐的語氣中明顯夾雜著一絲懷疑。

她能感受到章奇松的虛心。可惜,他們現(xiàn)在的親密度不高,以至于她沒辦法直接聽到他的心聲。

“當然。”

話音剛落地,畫面一轉(zhuǎn),一支長矛直直地向章奇松刺來。一人一狐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長矛就被一個婦人用身體擋下。

事出突然,章奇松直接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媽媽!”一個小女孩跑過來撲在婦人身上大哭。

看著她們,章奇松的眼神突然失去了光彩。

為什么,這個情景那么熟悉?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那是他對誰說的?怎么想不起來?

章奇松面露苦色,抱著頭蹲下來。邪紋幻狐坐在那里注視著他,不曾有任何舉動。

忽然,他站了起來,朝婦人走去。他跪倒在婦人身旁,冷冷地問:“為什么要救我?明明該死的是我。”

“因為,你很像我的孩子啊。”

章奇松的心咯噔一下。

這句話,曾經(jīng)也有一個人說過。

想著想著,章奇松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他質(zhì)問婦人,“你以為你這是大無畏的奉獻精神嗎?”

婦人看著他不語。

他咬牙低吼道:“你就是個騙子――你這樣要你的家人怎么辦?”

婦人抬手擦去著他的眼淚,道:“這種話……不止你……一個人對我……說過……”

“可惜……我……無怨無悔……幫我……照顧好……她……”

章奇松看了一眼哭暈過去的小女孩,抽噎著說:“我才不會幫你照顧。”

“你在怨我,對吧。”

婦人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忽然來了精神,“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這是什么歪理?!”他克制不住的大喊,“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還想著要去保護別人的孩子?”

他冷笑一聲:“像你們這些不想后果,只懂得奉獻的人,為什么要存在啊?!”

婦人笑了笑,說:“雖然不知道你經(jīng)歷過什么,但我尊重你的選擇。”

“這孩子就看她的造化吧。”

婦人溫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又對他說:“孩子,奉獻本身沒有錯。只是某一角度看,對一些人不公平罷了。”

聽完她的話,章奇松陷入久久地沉思。邪紋幻狐走過來,坐在他身旁,輕嘆一聲。

婦人已經(jīng)走了。她是人類種,所以不會有魔法心陣或靈核留下。

邪紋幻狐輕吐了一口氣,紫氣包圍住婦人,化為盛放骨灰的盒。

即便知道這是幻境,邪紋幻狐還是忍不住做了,至于為什么――它抬頭看了看章奇松。

這便是你的執(zhí)念幻化出的幻境嗎?

突如其來的的安靜,總讓人毛骨悚然。

邪紋幻狐站起來,沉聲道:“老東西,別躲躲藏藏的了。”

它朝著那虛無的星空大喊,“以你的能力可以輕易拿捏我們,何不痛快點?”

虛空中傳來蒼老的女聲:“哈哈――小狐貍,我喜歡你這般爽朗。可惜你們終將成為我的肥料。”

“那你便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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