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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Stardust.99 星與月悲鳴

  • 絕星塵
  • 玄冰霧靈
  • 4430字
  • 2023-09-23 21:04:07

恨意擦過肌膚,腐蝕純凈的靈魂,拉扯著他們墜入深淵。海水因亡靈們消解的記憶變得苦澀,這份苦澀壓制著他們的精神力,致使他們的意識越來越薄弱。

淼淼茶護(hù)著明月魄,正準(zhǔn)備解救被亡靈包圍的其他人時,上方海域忽然涌來大量水母和小牧魚。

她睜大雙眸,有些難以置信。這些水母和小牧魚并非實體,而是純粹的精神力!

它們圍繞著亡靈們游動,努力平息它們的遺恨。暴動的亡靈逐漸平靜下去,下墜感消失,他們的意識慢慢恢復(fù)……

青天碧落與青山疏雨迅速接住冰凝然和千莫則,然而海羽族視野有限,慣用靈息波動感知的兩人,幾度搜尋都未找到計逸凡的身影。

“在那里。”目睹全程的淼淼茶給兩人指出方向。她望著水母與小牧魚包圍之中,閉著眼神情安然的少年——感受不到靈息波動,仿佛那里的只是一具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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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恨意的囚籠中掙脫,計逸凡被人從后背推了一把才躲開亡靈的攻擊。他迅速召喚域器反擊,豈料大腦一瞬空白,盯上他的亡靈趁機(jī)再下手。

荊棘環(huán)繞的九孔锏鉤住水母擊穿亡靈,千莫則移位至計逸凡身前接回域器。

回過神的計逸凡目光落在他手握的域器上,本就悶躁的胸口愈發(fā)難受。

見他不動,千莫則急聲道:“發(fā)什么呆呀,走啊。”

“……是你。”

“計逸凡?”千莫則伸手想要觸碰他的肩膀,卻被他一個側(cè)身躲過。

計逸凡閉眼深吸一口氣,而后說:“我自己走。”

話音剛落,槍聲響起。從計逸凡身后襲來的亡靈被水母夾裹著的子彈擊碎。未能時刻關(guān)注戰(zhàn)局的兩人反應(yīng)過來時不禁脊背一涼。

趕來的明月魄關(guān)心地問:“小凡,沒事吧?”

“沒事。”

明月魄看了一眼千莫則,又對計逸凡說:“處境尚危險,別掉以輕心。”

“嗯。”

另一邊,遍體鱗傷的古羽念歸仍舊固執(zhí)地護(hù)著古羽皇像,不讓海羽亡靈靠近。

他大口大口喘息著,目視前方不停涌現(xiàn)的亡靈們眼中滿是悲色。

“末皇,已經(jīng)盡力了……抱歉……”

“……我無法代替先人請求你們的原諒,但我保證,所有古羽妖族后嗣都不會否認(rèn)和忘記這段歷史……”

“倘若憎恨必須用血洗刷殆盡,那就由我來承擔(dān)這一切吧。”

末皇賜予他姓名時曾說,萬念同歸,一脈相生之族不該自相殘殺。

他釋放強(qiáng)烈的靈息波動吸引亡靈們朝著自己來。注意到古羽念歸的舉動,青天碧落本想阻止,卻被青山疏雨攔下。他說:“他既然決定承擔(dān),我們所能做的便只剩見證。”

隨后,遮擋泉珠的熒藍(lán)色的氣體盡數(shù)涌向古羽念歸,洶涌的恨意瞬間吞沒渺小的他。

泉珠復(fù)現(xiàn)。

光,重臨海底。

“沒有你,古羽妖族后嗣要如何銘記那段歷史呢?”

聽到陌生的聲音,古羽念歸睜開眼,只見一位白胡子老者手執(zhí)拐杖立在他跟前,海羽亡靈們已不見蹤跡。

“那是史書灰暗事實的一角,極易被扭曲,唯有身為親歷者的你能闡明。”

古羽念歸背靠著塑像緩了許久,猶豫再三還是選擇開口:“他們,去了哪里?”

村長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么,“骨沼王城,借你手中魔法之元的力量將他們安全送達(dá)。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在那里步入輪回。”

“……多謝前輩。”

村長頷首默言,幾秒后轉(zhuǎn)身走向孩子們。

望著他走來,青山疏雨身旁的千莫則幾欲上前,可村長的視線始終放在計逸凡身上。

他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直到村長一句:“小魚崽子大晚上的亂跑什么,快點跟我回去!”

語氣神態(tài),都是那么相像。

正在走神的計逸凡茫然抬頭,卻聽見千莫則小心翼翼地問:“師父,是你嗎?”

“學(xué)長,你認(rèn)錯人了吧?”章奇松摸著后腦勺,滿目疑惑。

“剛才那招是〔海闊天空〕,不會錯。”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村長身上,只有計逸凡看向了千莫則。泉珠復(fù)明的同一時間,村長劈開海水到來,救下古羽念歸。

“〔海闊天空〕是什么?新品種芋頭嗎?”

“師父,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莫則啊,是您在雙極之墟收的弟子。”

村長果斷搖頭,“沒印象。”

章奇松趁機(jī)插話道:“學(xué)長。你也看到了,我們村長經(jīng)常神志不清,再說他從未離開過海芋村。雖然實力是強(qiáng)了那么一丁點兒,但也不可能是清輝長老啊。”

“師父……”千莫則看著老人,千言萬語匯聚唇邊卻又說不出。

“學(xué)長怕是錯認(rèn)了。村長說了沒印象,那就是不認(rèn)識。”計逸凡這一句像澆了他一盆冷水,他垂眸沉默。

計逸凡最后看了一眼千莫則,然后抬頭對村長說:“村長爺爺,咱們回家吧。”

村長點點頭。于是一行人乘著洋流回到海岸,與青天碧落道別后,計逸凡跟著村長回蠔屋,其他人則帶著游若魚回客棧。

古羽念歸將魔法之元交給青山疏雨,自言想在這里多待一會兒,得到允許后,他便站在沙灘上安靜地望著月光下的黑金海。

“莫則,你真的確定嗎?”剛才在海底,她不好插話,但現(xiàn)在她能夠問出自己的疑惑了。

“當(dāng)然!”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看著他的眼睛,青天碧落也相信他說的是實話。

“可我不知道師父為什么不認(rèn)我。還有計逸凡,他似乎對我起了敵意。”

“嗯?為什么?”關(guān)于后一點,青天碧落有些詫異。

他閉眼搖頭嘆說:“不清楚。”

身后,冰凝然探頭問了一句:“要通知校長嗎?畢竟清輝長老也是校長的四師父,如果有消息,告知一下比較好。”

“沒用的。師父不想被認(rèn)出,有很多種方法能避開我們的確認(rèn)……師父,應(yīng)該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鏡頭轉(zhuǎn)至蠔屋。

計逸凡坐在門檻上發(fā)呆,芋兒落在他肩頭,村長坐在屋內(nèi)望著他的背影。

“小魚崽子不開心。”

屋內(nèi)昏黃的燈光映照出暖色,氣氛卻是深海一般的冷。

“村長,您真的是千莫則的師父嗎?”沒等村長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村長那么神秘,一定有隱藏身份吧。就像鴨爺一樣。”

“小魚崽子在說什么?聽不懂,聽不懂。”

“您一直都知道的吧。”他猛然站起轉(zhuǎn)身,芋兒跳了幾跳才重新站穩(wěn),“千莫則就是當(dāng)年那個袖手旁觀,間接害死了小棋的人!”

“那是意外。”

“那算什么意外?他明明有能力救小棋的!”計逸凡直視著他的眼睛,越回憶越哽咽,“因為是徒弟,所以要包庇他嗎?”

見村長眼神躲避,他握了握拳,多次深呼吸后還是選擇了任性的逃離。

“小魚崽——”

村長剛要追出去,無奈被鴨爺擋住去路。視線碰撞,村長先開了口。

“你有話想問我。”

“計逸凡并非人類種,對嗎?”

“不對。”村長否定地自然,并說了一段,“他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肉體和靈魂合而為一才造就了他。”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鴨爺冷哼一聲,問,“你明明清楚他的身世,難道沒有幫他找過親生父母嗎?”

“計國昌,盛安夫妻二人就是他的父母!”

“我并不這么認(rèn)為。”鴨爺閉眼搖頭,“清輝長老,神給予你們七位‘守護(hù)’的職責(zé),其中就有這孩子的存在吧。”

村長瞇起眼,手握著拐杖沉默。半晌后,他才說:“一切尚在計劃之中,就不勞巨龍王您費(fèi)心了。”

“巨龍王,哈哈,這個名號很久沒有聽過了。”鴨爺笑過之后說:“我最開始只是好奇這孩子……現(xiàn)在,我更好奇他在這場將一百七十二種族納入同一棋局中的‘神的計劃’里所背負(fù)的是哪類棋子的責(zé)任。”

“只是在幕后當(dāng)謎語人,并不是我的作風(fēng)。”鴨爺直視著他的眼睛,坦言道。

村長也不隱瞞,直言道:“如果我說,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您還會說這話嗎?”

“呵,計劃之中充滿變數(shù),你又怎敢斷定一切都在計劃之內(nèi)呢?”鴨爺全然不在意這些,是計算者還是被算計者,于他而言早已無用。

沿著海岸線一路瘋跑的計逸凡此刻正抱著自己坐在沙灘上,望著大海發(fā)呆。芋兒臥在他胸膛與雙膝之間躲避冷風(fēng)。

姍姍來遲的鴨爺見他如此,無奈嘆說:“你也是感情用事……”

“你以為我想嗎!”

鴨爺被他吼得愣住,芋兒也被嚇了一跳。意識到錯誤,他立馬低頭道歉,“對不起。”

“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即便它對他的身份有所眉目,它還是不夠了解他的經(jīng)歷。

“七歲那年,我失去了妹妹。”計逸凡垂眸良久才開口,“……他站在我面前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小棋被那只兇獸吞噬。”

記憶的沙漏倒轉(zhuǎn),重新將大腦灌滿,那些悲痛、怨恨、懊悔與無力感卷土重來。

“我也明白,錯不在他。可我不懂,他明明有能力救小棋,為什么不出手?”

海風(fēng)裹夾著沙粒拂過他的臉頰,淚水被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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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敲門聲,章奇松放下重角魔方走過去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他的神情略顯驚訝:“野子,你怎么來了?”

“呃……我是想問一件事來著,不過現(xiàn)在想想似乎也不那么重要。”說罷,野子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是關(guān)于計逸凡的吧。”坐在書桌上邪紋幻狐凝視著她,“有關(guān)于他的身世和發(fā)生在他身上所有不尋常的事。”

聞言,章奇松側(cè)身反問它:“魔法的世界哪有那么多不尋常?”

“他和海洋的羈絆很深。”

“海芋村所有村民都和海洋有很深的羈絆,小凡的話,大概還有滄瀾之淚的原因吧。”

“進(jìn)來吧。”跟邪紋幻狐解釋完,他回頭對野子說,“你想知道些什么?”

知情人開口,她也不好再說拒絕,于是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靶》矊ηW(xué)長態(tài)度變化的原因。”

“果然,你們都注意到了。”他輕嘆一聲,心中五味雜陳。

“嗯?其他人也來問過?”

章奇松點點頭,“不過,月魄和子響沒你問得這么直接。”

兩人落座,邪紋幻狐也湊了過來。

“……那還,挺意外的。”野子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當(dāng)時我,小凡兄妹和幾個同齡的孩子正在趕海,突然從海里跳出一只毛發(fā)灰色,腹部呈白色,形似藏獒卻生有一對犄角的域?qū)櫣粑覀儯诟浇鼒?zhí)行維和任務(wù)的伏幻學(xué)員趕來救人。”

“混亂中我們散作一團(tuán),它趁機(jī)抓了不少人,無法逃脫的都被它吞噬……其中就有小棋。”

“當(dāng)時有能力救人的千莫則、學(xué)長,并未行動。導(dǎo)致……”

“我明白了。謝謝。”野子看準(zhǔn)時機(jī)打斷他的話語,以免過多勾起他那些不好的回憶。

野子走后,章奇松關(guān)好門準(zhǔn)備休息,忽然聽到邪紋幻狐說:“不一樣的。”

“什么?”

“計逸凡的靈息波動與海芋村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又或者說他比你們所有人都更接近于,三維體形態(tài)中的能量態(tài)。”

〔三維體形態(tài)〕是科魯種學(xué)者根據(jù)四方生靈已知的存活形態(tài)劃分出的三個維度,分別是:超靈態(tài)、能量態(tài)、凡質(zhì)態(tài)。

第一維度〔凡質(zhì)態(tài)〕最基礎(chǔ)的物質(zhì)形態(tài),即肉身存活。

第二維度〔能量態(tài)〕顧名思義,由物質(zhì)“能量”作為存活的基體。元素種就是最好的例子,而靈魂也算作其中之一。

第三緯度〔超靈態(tài)〕是最高階的存活形態(tài)。哪怕肉身腐壞,靈魂殘破,能量耗盡,但只需一念,便可活。

章奇松抱臂注視著它,“你該不會想說小凡不是人吧?”

“至少給我的感覺不是。對抗海羽亡靈時的場景所有人都見到了,那種力量根本……”

“別開玩笑了。”章奇松強(qiáng)勢打斷它的話,“元素種近乎滅種,余下的能量態(tài)只剩花、木、器靈,小凡可是有血有肉的!”

“所以更奇怪。”但要如何描述這種怪異,它有些說不上來,“那種完美的契合度簡直就像本體,恐怖的無法想象。”

“好啦,別想了。盡管你活了十萬歲,但也不是什么都懂的。”

邪紋幻狐看出他只想盡快結(jié)束這個話題,無奈說了一句:“行。好好休息吧。”

越接近海洋,他的靈息波動越為強(qiáng)大,卻也越難捕捉到。仿佛他就是海洋,海洋就是他。

“你從來沒想過,你……”鴨爺看著昏昏欲睡的他欲言又止。

“嗯……什么?”計逸凡枕著手臂偏頭看向它。

“困了就回去睡覺。”

“我不困。”他一邊否認(rèn),一邊強(qiáng)打起精神。奈何眼皮不聽話,總是試圖粘合。

“芋兒。別亂動。”

臥在他懷里的小紅鳥仿佛沒聽到他的話,又蹭了蹭他的鎖骨。

計逸凡被它蹭得癢,卻也只是笑了笑。小心翼翼把它捧在手心,他說:“委屈你陪我吹這么久的冷風(fēng)了。回去睡吧。”

鴨爺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咂咂嘴,怎么他勸就沒用呢?

知道體貼一個小丫頭,都不知道尊重他這個老人家——他也陪他吹了半夜的冷風(fēng)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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