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白沫黎依然在房中禁閉,
茉鴦則一直守在屋子門外,生怕外面出了什么事。
其實,二人的身份若是真說出來,是令眾人震驚的。
她們都是梵鞏族的人:
梵鞏族,與錦瑟城關系最為友好,
所以之前茉鴦在蘇千洛面前提到過白沫黎與自己去錦瑟城參觀,
正是因為二城友好的相互宴請過多次;
但是,梵鞏族與顧城的關系一直很不友好:
以前動不動就發生戰亂,
因為地位和領土,讓兩城的關系一直僵持不下,
令二城百姓都是困苦。
不過正因為梵鞏城的風水與地勢正處上風,
令別的大城十分眼紅,
因此導致經常有人為搶奪這塊地盤而發出戰書。
正是在白沫黎與茉鴦進顧城的幾個月前,
顧城之外的寧陽城與梵鞏城發生了戰爭,
由于梵鞏族長老的大意與不信任,
導致梵鞏城大敗,百姓落荒而逃,
逃向四方,紛紛隱姓埋名混入它城。
而作為梵鞏城的公主的白沫黎,
她的長老與族人全部被殺死,自己也受了重傷,
并且外逃脫的途中遇到了野狼,
被咬了許多傷口,至今還未愈合傷口,
而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時刻,
身邊只留下了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茉鴦。
她們那幾日藏在已經荒廢的洞口中度過了幾日,
那幾日,她們渴了就飲洞外的泉水,
餓了就食樹上的枯果子;
實在的得不行了時,
茉鴦就去顧城的街上偷些饅頭來吃,
有時被發現了還會被毒打一頓。
但茉鴦從不將這些苦告訴白沫黎,
為的就是不讓白沫黎再傷心。
她的經歷十分令人心寒。
可惜長老死前將白沫黎的記憶封印了起來,
她只要心中一有悲情,
以前的支離破碎的記憶就會慢慢回放起一些,使她十分的痛苦,
所以茉鴦為了讓她不操勞,
就不讓她做任何勞心的事情,
希望她每天都開心些。
白沫黎也不愿再提起過去的事,
因為提起以往的一切都會使她痛不欲生。
而更絕望的是,白沫黎并不知情:
將自己的故里親手摧毀了的人正是快要與她拜堂成親的夫君,
也就是寧陽城的王子——沈凌風。
而茉鴦作為一切事情的熟知者,也絕不愿意再將此事提起。
畢竟,一個堂堂高高在上的大城公主突然淪落到城外做乞丐,誰會受得了呢?
茉鴦又深深的以丫鬟的名義愛著白沫黎,怎敢在再讓她受苦。
皇城——
唐奕在書房中翻閱著竹簡,讀著史書,
翻著翻著,他停了下來:
“秦兄現在有了千洛,甚是不常來找我了。”
說罷,唐奕苦笑著。
說著,唐奕背后響起了一個聲音:
“瞧你說的,本少爺何時忘過你啊?
怎么你這張嘴說出的話,都那么讓人難以置信呢?”
唐奕聽到了這句話,笑著轉過頭來:“秦兄,我還以為…”
秦予淮走到他跟前來:
“唐奕啊~你秦兄分得清輕與重,
這江山與你,我依然都不會舍棄。”
看著秦予淮,唐奕忽然雙手插腰,玩笑著回答:“那朕就放心了~”
秦予淮看著他的樣子,嘴角上揚,坐在了他的身旁。
“我剛才讓小六把明日要用的卷軸都拿了過來,這會兒應該快到了。”
唐奕點頭:“可真是謝謝秦兄了。”
“少爺!”
正說著,小六走了進來。
秦予淮看著他:“何事?”
“得心衣品坊的老板娘給皇上捎了東西過來。”
小六上前,把手中的信遞給了唐奕:
“那老板娘還說,有勞皇上跟少爺費心,那盜物者已經將那叫衣服還了回來。”
二人也放心了心:“還回來便好。”
唐奕接過來,是兩封信,
他先讀了老板娘親筆寫的那封:
“多謝皇上和秦少爺相助,那盜物賊才肯將衣裳還回來。
今日我已經見過那賊,是個長發翩翩的女子,
雖然戴著面紗,但看這眼睛也想來是個美人。
那姑娘已經認錯,也托我再次向皇上道謝。
她還留下了一封信,請皇上過目。”
讀罷,唐奕又打開剩下的那封:
“兄臺,這衣裳的確是小女子所偷。
只是那日有苦不堪言,才遲遲不愿承認。
小女子那日與你相遇即是緣,以后我不會再偷東西了,
謝謝你的銀兩,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以后會報答你的。
對了,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追究此事了,在此謝過恩公。”
唐奕讀罷,輕笑:“秦兄你瞧。”
秦予淮點頭:
“既然此事已過,我們也就不必再追究了。”
此事,也固然了之。
“皇上,再過幾日就是燈會展了。”
秦予淮忽然想起來正事。
唐奕這也才拍了拍大腿:“對啊!秦兄你瞧,你不提我都忘得一干二凈了。”
“還是得靠本少爺啊~”
說著,秦予淮站了起來。
“待本少爺先回趟府,便來與你籌劃此次燈會展。”
唐奕點頭:“秦兄慢走。”
說罷,秦予淮帶著小六離開了。
書明府內——
管家見少爺的馬車回來了,趕忙上前迎接:
“恭迎少爺。”
秦予淮下了馬車:“免禮。洛洛呢?”
“少爺放心,公主已經歇息了。”
秦予淮點頭:“好。”
“那我我便也不進府了。燈會展在即,我得去皇城籌劃。”
“你派人看好洛洛,她若是想出府,你派人跟著就好。切莫疏忽了她的安危。”
管家點頭:“一定辦好。”
“對了少爺,在下給您算著日子,李老爺和李夫人應是回府了。”
秦予淮點頭罷,又上了馬車:“知道了。”
……
李府——
李府近日一直關著府門,所有人都去外城與它城做交易。
是唐奕的父皇親自指名派遣去的。
如今期限已到,他們完成了交易,才全府回城。
李府的位置距離西市很近,
李府的一長列馬車入城后,這條街便站滿了人,都是來送禮賀喜的。
李清廉(李老爺)與晏芷(李夫人)坐在第一輛馬車上,
第二輛馬車比較輕盈,里面是李府的大小姐和她的貼身丫鬟沉月。
第三輛以致最后一輛上,都是此次交易回來的‘交易品’。
道路兩旁,人們紛紛面帶笑容,大家紛紛注視著馬車。
還有很多的公子仰慕李府的大小姐,也前來觀看的,熱鬧極了!
很快,馬車停在了李府門前,
李府的牌匾上掛著紅色的對聯,是皇上親自派人寫的。
……
此刻,李府客房中:
李夫人和李老爺從一旁走進來,坐在桌前的是得心衣品坊的老板娘。
“恭迎李夫人李老爺回府,這是些綿薄之禮,還請笑納。”
老板娘命人抬上來了兩個銀箱子。
晏芷笑著請她坐下:“您客氣了。”
“翠禾,拿上來。”
還沒坐下,老板娘讓丫頭翠禾趕緊把那件絕無僅有的衣裳放好拿了上來。
晏芷看著它,點頭:“從你們鋪子里買來的,我放心。”
老板娘笑瞇瞇的讓翠禾展開這衣裙給晏芷和李清廉看了看。
晏芷很是滿意:“不錯不錯,老爺,你快來看看。”
李老爺笑著走到衣服跟前看了又摸,很是滿意:
“好好好!是件好衣裳,那老板娘你就速速送到惜兒的房間里去吧。”
老板娘點了點頭,讓翠禾和幾個丫鬟一同折疊整齊,送了過去。
李府大小姐房外——
翠禾敲了敲門:
“李小姐,您的衣裳到了。”
“進來吧!”
里面傳來了一個回應。
翠禾和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將衣裳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說道:
“小姐,放在這兒了。”
李大小姐正坐在梳妝臺前照著,
翠禾定情一篇,是個清秀美人。
長發及腰,頭上有很耀眼的簪子和發飾,光是背影,就已經很是吸引人了。
從一旁的鏡子旁,映出了李大小姐的面容,
翠禾看的很是入神,
李大小姐雙眸清麗,柳葉眉下的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睛,更是讓人挪不開眼。
唇色紅潤,面容微微帶喜,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身旁的侍女見翠禾遲遲不去,輕聲道:“好了,都退下吧。”
翠禾等人這才匆匆退后:“是。”
說罷,她們走了出去。
鏡子前,李悅惜戴好了簪子,笑著問:
“沉月,快看看怎么樣?”
沉月笑著點頭:“小姐,漂亮極了。老爺為您定的那件藍絲品衣裙到了,您快來看看吧!”
“聽他們說,這件衣裳絕無僅有。很多人花了大價也買不來呢~”
說著沉月將衣服展開來看。
李悅惜一回頭,一眼就看到了裙邊的蝶戀花:“好美。這花了爹爹不少銀子吧?”
沉月笑:“瞧小姐說的。老爺只說了只要小姐喜歡,不談價錢。”
李悅惜點頭:“爹爹啊~”
說著,李悅惜就很快換上了這件衣裳,
她窈窕的身姿將這件完美無瑕的衣裳更撐得美艷,
潔白如玉的膚色更是無可挑剔。
沉月看后,竟不自覺得捂住了嘴巴:“小姐,你真的太美了!”
“小姐,老爺夫人在客房呢。你看讓他們看看吧~”
說著,李悅惜跟著沉月去了客房。
“爹娘,你們看看,看看女兒穿的這身怎么樣啊?”
李悅惜從二人背后走出來。
“惜兒真美~”
晏芷拉著李悅惜的手。
李老爺也點頭:
“我女兒可天仙下凡,穿什么都美啊。”
“爹娘,惜兒一會兒去找淮哥哥,晌午就不回來了。”
晏芷露出姨母笑:“才剛回城就去找淮兒了~”
“瞧瞧,還沒有一個時辰,惜兒就要去去找別人了~”
李悅惜笑著搖了搖李老爺的手:“爹~您就別調侃惜兒了。”
晏芷點頭,便是允了:“快去吧,好好跟淮兒和皇上敘敘舊。”
“謝過娘~”
說罷,李悅惜甜甜一笑,很沉月坐上了馬車。
書明府——
“在下見過李小姐。
您是從外城剛剛回來了啊?”
李悅惜:“回來不久。我是來找淮哥哥的。”
說著,她指了指沉月手中的盒子說道:
“這個是我在外城給淮哥哥精心挑選的禮物。
對了,淮哥哥他人呢?”
管家笑了笑說道:
“李小姐,少爺有要事處理,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您不妨明日再來?”
李悅惜皺了皺眉頭:“這么巧?”
“要事?一定是去了皇城。”
“你先把這個收好,等淮哥哥回來了把這個親手給他。記住,告訴他這是我挑了好久的。”
管家笑著點頭:“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