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府中——
“小姐!”
茉鴦一聲慘叫,險些跌倒在地上。
此時在白沫黎房中,一襲白衣如輕紗般亮眼的女子,唇色雪白,面部露出無比難受的神色,雙手也時不時的微微顫抖。
她躺在地上,雙手沾滿鮮血,周圍清冷的空氣身襯托著,一股寒意不然而生。
茉鴦看到此般現象,立刻迅速跑過去,將白沫黎扶上了床,輕輕放下。
白沫黎泛白的唇微微動了動,像是在說些什么,又像是忽然間的抽蓄。
茉鴦眼中閃過一絲晶瑩的淚花,朝著白沫黎搖了搖頭。
茉鴦擦了擦她冰冷的臉,她無法想到一夜之間白沫黎會變成這樣!
茉鴦心疼極了,自己看做珍寶的小姐忽然怎會如此虛弱:
“小姐,是不是舊傷又復發了?”
說著,茉鴦立刻拿著藥敷了上去。
過了一刻鐘,白沫黎才有些好轉,嘴唇也泛起了一絲紅潤。
茉鴦咒罵道:“都怪那唐奕!
原本小姐的傷已有很大好轉,若不是那唐奕再三惹小姐心中煩亂,小姐的傷勢早就好了!”
“茉鴦,住口!咳咳~”
白沫黎大聲喝止住了她,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咳嗽。
她緩了緩,又說:
“本就是我多心,與他又有何干。”
“茉鴦,我知曉你是在為我抱不平,可此事本就與他無關。
你休要再對他有半句無禮之言。”
說罷,白沫黎眼神中有一絲責怪。
“小姐好好,茉鴦不說了。你別激動。”
茉鴦看著眼前人生氣了,只好屈服于小姐:
“好,茉鴦知錯了。”
茉鴦低下頭說道。
“只是,小姐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莫要再次復發舊傷了,否則身子會垮的。”
白沫黎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你知道就好。”
“對了小姐,聽婧羽說端午節快到了,我派些人去買些節日當天要用的東西,可好?”
茉鴦提醒著白沫黎端午節的到來。
白沫黎點了點頭:
“那日就讓她們都去平安橋邊放河燈,最好第二日再回來。當天我要好好休息,萬不可出了岔子。”
茉鴦點了點頭,也是替她捏了一把汗:“茉鴦明白。”
……
書明府中。。。
“洛洛~”
一聲輕柔的聲音從蘇千洛耳邊響起,此時正在休息的蘇千洛聽到這聲呼喚立刻睜開了眼:“秦雨淮?”
秦予淮輕輕一笑:“醒了?”
“你若是不喊我我就不會醒了。”
“今日怎么起的這般早?”蘇千洛掂量著時間,問。
“不知后天就是端午節了?”
秦予淮寵溺的看著她:“明日又是你的生辰,不記得了?”
“啊?明日?可我記得我的生辰是…”
蘇千洛想了想,自己的生辰過得也不早,怎么算也不會是明天呀,怎么秦予淮倒好,說是明日?
“你有所不知,所有進了貴府的丫鬟小姐們都會將進府當日當做是自己的新的生辰,不記過去的,你…”秦予淮仔細解釋道。
“丫鬟小姐?秦予淮,原來一直你將我和那些丫鬟小姐同等看啊?”
蘇千洛一語道破秦予淮的言外之意。
“哈~”秦雨淮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仿佛是默認了?
蘇千洛見他遲遲不解釋,立刻生氣了:
“好啊你!秦予淮!我就知道你故意的!你出去!”
說著,蘇千洛滿是憤恨的指著房門。
“洛洛當真生氣了?”秦予淮試探著問。
蘇千洛沒有做聲。
“好了,我之前所言是假,
不過洛洛可記得你我第一次相見的日子?”秦予淮這才解釋道。
如此一聽,蘇千洛才消了氣:“我記得好像是臨近端午,當時你還騙我說過兩日不給我吃粽子呢!”
秦予淮:“洛洛記著就好。那你記不記得當時是你多番提醒讓我記著日子的?”
蘇千洛一想:確實如此!
蘇千洛便慚愧的點了點頭:“瞧我這記性,自己都給忘了。”
秦予淮沒有在意,只是摸了摸蘇千洛的頭:“洛洛若是忘了也無礙,我替你記著。”
蘇千洛輕笑:“有心了。”
說罷,二人談起了后天的準備來。
“端午節要備的雄黃酒我今日便命小六去安排。”
“粽子當日買就好。”
“人們要放的河燈唐奕估摸著也都準備好了。”
蘇千洛一聽,激動的差點跳起來:“那,那我能幫上什么忙嗎?”
秦予淮直言:“洛洛負責遲吃粽子就好。”
說著,秦予淮朝著自己的未婚妻輕輕一笑。
“我的意思是,當日我就不忙了,可以陪著洛洛。”
蘇千洛一想:對啊,秦予淮要辦的事都辦好了。
她便點頭:“好啊。”
……
端午節前夕——
李府,李老爺坐在客房中,和李悅惜聊天兒著:“惜兒啊,明日就是端午節了。
皇上說想讓你明日去皇城中陪他一起過這節日。”
李悅惜聽罷,點了點頭:
“好,皇上邀請,惜兒定前去。”
“對了,既然你和皇子已經將這婚事定了下來,你們便多待著。你多與他講講話,增進這感情啊。”
李老爺子又提醒道。
“嗯。爹爹放心,惜兒知道了。”李悅惜一直聽話的點頭。
這時,李夫人也走了進來,坐到了女兒旁邊。
“娘~”李悅惜親熱的挽住了她娘親的衣袖。
李夫人微微一笑,欣慰的看著女兒:“好惜兒,嫁了皇子后,你可要好好和他相依呀。
娘和爹都會為你們祈禱的。皇子他也沉著穩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李悅惜點了點頭,看著她的娘親:“嗯,娘,您放心,你和爹也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李夫人點頭,摸了摸李悅惜的頭:“只要我的好惜兒過得好,娘和你爹就放心了。”
李夫人又看著李老爺:“老爺,我已經讓人備至好了明日送去皇城的禮品,你去閱檢一下。”
李老爺點頭:“你備至好了就行。”
白府中——
此時,整個大府中也只剩下了三人:白沫黎,茉鴦,婧羽。
早在今早,茉鴦就依照著小姐的吩咐,讓侍女丫鬟們出府了。
婧羽在府門前看守著。
白沫黎房中。。。
白沫黎已經熟睡了,只剩下了茉鴦走來走去的身影。
茉鴦為白沫黎蓋好了被子,坐在了茶水桌前,翹著一只腿,也閉上了眼睛。
夜深人靜時,樹影婆娑,萬物以睡去…
隨著打更人的最后一更聲,夜深了。
第二日。。。
皇城大殿內——
唐奕早早就走進了大殿,給坐在皇位上的皇上請安:“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上點了點頭:“好。對了奕兒,今日朕邀請了惜兒來皇城內陪朕一起過這端午節。你與她二人…”
“父皇。”唐奕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很溫和。
他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解釋著:“父皇知道兒臣每一隆重節日都要去拜訪女媧廟,絕不延遲。”
皇上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是出于對女媧娘娘的尊重,皇上也只好從了皇子的意思:
“那今日就隨你去吧。只是,你與惜兒成婚后,必須得盡到做夫君的責任。”
“……是。”
唐奕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離開的皇城了。
唐奕今日不想會皇城,他想著,先在女媧廟待上整整一天,到了晚上再去白府拜訪。
……
晚上,西市。。。
此時,橋邊的河上到處飄著龍舟,路邊的行人也都嘴里仔細的品嘗著特色食物:粽子。
遠遠的,唐奕就聞到了一股粽子的清香。
可嘆今日這熱鬧的節日啊!
可唐奕,卻是憂心忡忡。
唐奕來到了一家酒鋪子前,因為樸素的裝扮,大家都沒有認出他。
他喊著:“小二,來四兩雄黃酒!”
“好嘞。客官是帶走還是?”
小二邊準備著邊問。
“送朋友。”
唐奕看了看橋邊的三棵青翠的柳樹,這是西河邊了,再走幾里就是白府了。
“好嘞,客官拿好。”
說著,唐奕接過小二遞過來的雄黃酒,付了銀子就走了。
走著走著,他的腳步慢了下來,一直到停下。
他抬起頭看了看面前府城的牌匾,敲了敲白府的大門。
巧的是,茉鴦和婧羽去安排婢女們要玩耍的龍舟了。
此時的府中,就剩下了白沫黎一人。
唐奕敲了半晌,才明白了府中人甚少。
就道了句:“白姑娘莫怪”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白沫黎此時正在房中閉門運氣,調整血脈。
她的面前點著一盞油燈,以至于有風吹草動她就會察覺。
唐奕走到了白沫黎得房間門前,看著白沫黎的房門,他很想推開進去向白沫黎好好的道個歉,可他明白這是無禮。
他看了看房前的柳樹,笑了笑:“沫黎如此惜愛這些柳樹。”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白沫黎耳聞千里,被打斷的她立刻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她睜開有些血絲的眼,心中輕輕一問:“誰?”
茉鴦剛走,白沫黎不禁有些擔心了,她熄滅了燈火,擦干凈了頷旁的血,起身站了起來。
突然,門外的龍溪走向了白沫黎的房間,伸出手正要敲門,但手停在了空中,他有些猶豫了。
白沫黎也伸起手準備開門。這一刻,時間似乎定格在了這里,二人同高的手,仿佛在相互向前走一步就可以牽到對方的手。
白沫黎透過一面透的窗紙,看到了皇子的身影,她立刻放下了手,眼神中有一絲的憂郁,她的眼眶有些紅了。
終于,唐奕抬手敲了敲白沫黎的房門:“沫黎,你還在嗎?”
“……”
一陣沉默。
唐奕一直等著回應;終于,白沫黎才打開了房門,她的頭微微一燙,聞到了一絲有些敏感的氣味,但只是恍然間的飄過。
“皇子,不知您前來,沫黎有失遠迎。”白沫黎恭敬。
“無妨。只是,今日是端午節,我想同白姑娘一起過節。”唐奕回應她。
“好。皇子請進。”說著,白沫黎迎進了他。
“此地寒舍,皇子莫要講究;請坐。”
白沫黎給他倒了杯茶水。
唐奕面對著白沫黎,哪里會嫌棄這兒的任何東西,干脆的坐了下來。
唐奕又想了府上的柳樹,笑著看向白沫黎:“沫黎,看你甚是喜歡柳樹,不妨我派些人在此多種些柳樹,長大后在此成陰也是一道美景啊。”
白沫黎面帶憂郁,強撐著笑容:“不勞皇子費心。沫黎若是喜歡,會派人種的。”
“我放才路過酒鋪子,買了些酒,不知白姑娘可否迎一杯?”唐奕拿出了剛才買的酒。
“皇子,沫黎不沾酒,恐要掃了皇子興了。”白沫黎搖了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