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應蕭與李天寶兩人一早便來了蒼背山，但還是不夠早。

上月中旬講法時，柳應蕭已經見識過一次近萬人數量的表現。即使是摩肩擦踵，那么大一塊廣場也連一半人都裝不下。

現在柳應蕭又對萬人的概念有了新的概念。一排幾人排成長隊竟從山頂排到了半山腰。

“我們昨晚就該來的！”

李天寶不禁嘟囔道。

不過他們兩人還是乖乖排隊去了。在晉入練氣一層后，即便不入定也可以修煉，只是速度太慢，連一成的速度都沒有，但聊勝于無。

時間慢慢流逝，直到傍晚，柳應蕭兩人終于排到了山頂，而他們身后又是一條長隊。

“腰牌！”

負責發放靈石的弟子進行了一天枯燥乏味的工作，態度很是不好。一把奪過令牌放到認證身份的法器上，確認身份后將靈石與身份令牌扔還。

“下一個，快點！”

……

靈石是一種蘊含著精純靈氣的天然礦石，而且自然形成相同大小的形狀，就連蘊含的靈氣也較為均勻，上下波動不過幾分而已。

由于這種特性，靈石本身又具有的價值，使得靈石成為了修仙界通用的貨幣。

“靈石確實是個好東西！”

柳應蕭感慨，僅僅是握在手中便能感受到丹田中的蠢蠢欲動。

現在天色不早了，太陽已經下山，山路也早已暗下來。不過這對于已經練氣一層的兩人來說不算什么。

兩人漫步在山路上，談論著修煉上的心得。

“請兩位留步！”

還沒到山腰處，林間突然躥出七人，將他們兩人包圍。

“你們想干什么？”

雖然已經猜到，但李天寶還是忍不住問道。

“交出靈石，省得我們動手！”

這七人都長得比較壯實，比起他們這一般少年要成熟許多。但無一人晉入練氣一層，若是一般弟子遇到他們倒真能唬住不少人。

“恐怕你們找錯人了！”

柳應蕭搖頭，李天寶一跺腳，地面一陣搖動，七人都被七葷八素的摔倒在地。

正是土系法術地震術。半個月來，柳應蕭和李天寶兩人已經基本掌握了幾個法術，剩下的也只是熟練程度了。

比如這地震術對付眼前情況正合適，既表現出他練氣一層的修為，又給他們一個小小教訓不致出手太重。

“對不起，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放了我們吧！”

果然，幾人連逃跑的念頭都沒有，連連求饒。

倒也是幾人倒霉，他們這些新弟子入門不過一月，能晉入練氣一層的不過雙手之數。

而能練氣一層的肯定也如他們一般跑去劫掠靈石了，會在這山路返回的就只有那些消息不靈通的老實弟子。這些弟子多半是除了吃飯外連門都不出，只顧修煉，連個朋友都沒有。他們要搶的便是這種人。

而消息靈通的，肯定是要從山林中返回，或是尋個隱蔽之處將靈石用掉。甚至幾個十幾個弟子抱團，膽大的再如他們一般成為劫掠靈石的一份子。畢竟現在絕大部分弟子都沒修為，差距還沒拉開，人數的優勢難以抹平。

不過宗門也不會完全放任弟子，暗中還是有人盯著，不至于鬧出人命，或是導致殘疾。

“你們走吧！”

柳應蕭回了一聲，眾人連稱是，灰溜溜的跑了。

想起昨天許賢澤的提議，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只是柳應蕭的內心在抗拒著讓他不去做這種事。

從小的教育讓他接受了自己老實本分做一個農民的命運，如今他卻成為了仙門弟子，手中掌握著改變命運的力量，接下來路要怎么走呢？

柳應蕭有些沉默了，李天寶卻像是有說不完的話，嘟嘟囔囔的灌進他的耳朵。

其實經過一天的緩沖，再加上剛剛遇到的事情，李天寶已經不再拒絕許賢澤的提議了，談話間也隱約參雜著他的想法。

突然，隱隱約約的打斗聲傳來，還夾雜著謾罵聲。柳應蕭與李天寶對視一眼，便離開山路朝林中走去。

兩人走近了才發現是兩伙人在火拼。這種事兩人沒理由去管，也沒想著渾水摸魚，默默離開了。

再遇幾次，也都是團伙之間的火拼。現在已經是晚上，基本上所有人都領完了靈石，能跑的都跑了，想要繼續搜刮靈石也沒那么容易了。

剩下寥寥無幾的那些弟子難以碰到，身上還有大量靈石的就只有同樣劫掠靈石的那些隊伍。

其實大部分團伙都已經回去，現在還留下來的大部分都是那些打著這種主意的弟子。

柳應蕭沒有急著回去，反而帶著李天寶在山林中繞起路來，像是在期待著什么。

蒼背山并不小，即便是上萬弟子也難以遍布整座山。此時剩下的弟子已經很少了，但大都聚集在山腳處，倒很容易碰面。

柳應蕭兩人時不時便能看到數十人的火拼。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完全停息下來。

兩人幾乎是一整天沒有吃飯，倒也覺得有些餓了，去食堂吃過早飯。

接下來的日子依然是那么無聊，一日又一日枯燥的修煉和練習法術。

四月十二日上午，柳應蕭正和李天寶練習法術，許賢澤卻找了過來。

“你練氣二層了？”

柳應蕭與李天寶剛剛開始對戰練習，但也停了下來。

現在許賢澤只是站在那里就給他們帶來了隱隱的壓迫感，這就是靈氣等級所帶來的氣場。

靈氣越是富集，氣場便越強。不過也有特殊的功法可以模擬高等級氣場，甚至連高等級的修仙者也能騙過。

但顯然現在的他們接觸不到那樣的功法。

“你們這樣的修煉速度可不行啊！”

許賢澤搖頭道。

“你就是來嘲笑我們的？”

柳應蕭皺了皺眉頭，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是自己拒絕了他的，這才導致自己兩人沒足夠的靈石輔助修煉速度較慢。

“你想好了嗎？”

許賢澤自然不會閑到專門來嘲諷他們。

“月底給你答復！”

許賢澤聽到柳應蕭語氣松動，倒也沒有逼迫。

“那到時山腳石碑見！”

說完便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只是在地上留下了十顆亮晶晶的靈石。

……

“呼～”

柳應蕭吐出一口濁氣。

“練氣二層！”

柳應蕭握了握拳頭，看著蒲團旁邊一攤靈石粉末。

“唉！最終還是要如此嗎？”

柳應蕭自言自語道。

自此開始，柳應蕭也開始在練習法術上下起功夫，將所能學的所有法術都基本掌握，同時重點練習兩種最順手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