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氣太盛，也不是一件好事。

這就是典型的公關危機，一個人將自己的名聲弄得太臭，那這個人的信譽就爛透了。

衛斯理，早給自己做好了心里準備。

可到了這一刻，才體會到什么叫人神共憤！場下看戲的觀眾，十有八九都在倒喝彩，朝著衛斯理做各種各樣的下作手勢，噓聲一片。

“呵，這貨的人品也是夠絕的。居然能吸引這么多人來……看他笑話，雖然比不上強者比試的大場面，可這也不差。嘖嘖！”

佩基在第一排的位置坐著，四處環顧了一番，基本都是嘲笑的聲音。

湯姆擦了擦臉頰的汗，大冷天的還冒虛汗，場館的暖氣也開得太大了吧？

“我看還是伊登搞的鬼，消息是他放出去的，下了不少本錢。目的太明顯，就是要在大家面前好好的羞辱衛斯理。他也是塊狗皮膏藥……死勸不聽，還要接受兩人的輪流挑戰！不忍直視……不忍直視……”

說完，湯姆咬了一口熱狗，捧起一杯超霸杯冷飲猛吸。

里根導師來了，身后跟著莫薩羅，兩米的身高以及奇特的外貌，走在人群中異常醒目。還有其他學系的導師，甚至校務總經辦的老師也混在了學生之內，面容冷漠的等待著。

魔武學社，派出一位副社長負責了這次的個人挑戰比試。

不論規模大小，不論比試者實力高低，秉持一視同仁的理念，監督比試的合理性并且公平公正公開，執行學社的責任。

“由蘭克·斯通發起，對衛斯理·布雷恩的挑戰。經過被挑戰人的確認，此次比試完全出于雙方的自愿，并簽下了生死狀。當然，眾所周知，生死狀并非要決出生死，只是一種契約精神。

此次比試，獎勵由發起人提供。獲勝者，將獲得10瓶一階魔藥以及1000金幣。失敗者，需要向對方行跪拜禮，并大聲說出——我是失敗者十次！

規則，不得重擊頭部要害，不得輕易致死，不得使用武器。萬望各位都有一顆勇者之心，同時具備圣賢之德。拳腳無眼，點到為止即可，投降算認輸。”

副社長肖勒姆說完，并示意衛斯理與蘭克上臺，而吉恩則在臺下等候，信心滿滿的在挑撥觀眾臺的眾人，對衛斯理發出嘲笑的噓聲，一浪大于一浪。

華納神父上臺，為兩名決斗者作了一番祈禱，宣告一聲：“光明在上，圣主萬德！”

“比試，開始！”

學生社副社長肖勒姆一聲令下，衛斯理立即后撤，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蘭克卻看了一眼臺下，而后發力向前逼近，第一擊便是一記迅猛的飛踢。氣血運轉下，斗氣凝聚在他的右腿，劃出一道半弧形的橙色氣芒。

衛斯理再度后撤，這一退剛好躲開了攻擊的覆蓋范圍。蘭克不知罵了聲什么臟話，連追帶踢，連續踢出十幾記攻勢。

衛斯理依舊采取避讓的戰術，不停的在迂回躲閃，幾乎每次都是貼著對方的身體避開。臺上，出現了一人窮追猛打，一人狼狽閃躲的戲劇一幕。

倒喝的噓聲，越發的激烈，甚至有些別的班級學生想沖上擂臺，發出要集體毆打衛斯理的呼喊聲，卻被肖勒姆鎮壓了下去。

里根導師眉頭緊鎖，臉色鐵青，眼里滿是怒火。

見過怕死的，沒見過這么無恥的，連對方的攻擊都不敢接觸，還談什么決斗！消耗對手的氣血也不是這樣的躲法啊，你躲來躲去就不消耗自己的氣血了？

魔武者，哪能這般貪生怕死？！

十分鐘后，蘭克的又一記飛踢落空，兩人停了下來相互瞪著對方，都在稍作回氣。

“有本事，你就一直躲下去，我們有一整天……”蘭克再次運轉氣血，準備再度發起追擊。

衛斯理輕喘了幾息，哼笑：“你的腿法，有破綻啊。”

蘭克，是以淬煉下肢骨為主，看其氣血和腿勢的爆發力來看，最多淬骨25塊左右。大部分的氣血力量都集中在了下肢，右腿是他唯一的強勢。

破綻很多，全身上下都是破綻，這就是一階覺醒者的通病。在別人眼里，衛斯理也是如此。而他，太久沒有經歷過實戰，唯一一次出現在戰場上，還是渾渾噩噩的小白。

戰斗，不需要盲目的勇氣和過分的自信。需要的是觀察，還有思考分析，最后再作出相應的戰術，這是衛斯理此時的想法。

看出對方的破綻，來對比自己的破綻，避免同樣的錯誤。

以戰養戰，才可以一步步成熟掌握戰斗的技巧，讓自己從中進步。

“那你來啊！來破我啊！你這個惱人的小兔崽子……有種再跑！”蘭克被激起了怒意，他很想抓住衛斯理，狠狠的修理他一頓。

“啪唧！”

蘭克又是踢空的一腳，但這一次……地面上卻被激起一道猶似裂痕的波紋，激蕩著橙色的氣蘊像一道閃電，追上了衛斯理。

衛斯理停滯了一下，沒有做出反應，卻也來不及了。

“砰！”

原地炸出一聲巨響，氣蘊消散。衛斯理紋絲不動，并沒有受到傷害，只見他揮出了一拳，擊潰了對方的那一招腿勢。

“是斗氣戰技，蘭克那小子……為了這一下偷襲，費了不少氣血。這招出其不意有點意思，可惜力量差了點。倒是衛斯理……這拳勢看著，有些熟悉……”

里根導師雙眉舒展開來，終于有點看頭了。

“瑪德，好險。差點被你陰了，不過……我這拳，打得不錯啊。”衛斯理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剛才是有意控制了一下氣血，不然拳勢應該還能延展出去。

“再來！”衛斯理喊了一聲。

“好！再嘗我一記……裂地擊！”蘭克催動氣血，爆出斗氣。抓著這個勢頭絕不能再讓他溜了，雙腿一蹬在半空飛旋一圈，踢出連環飛腿。

被逼到了場角，看這勢頭是要壓著自己來打了。

“這小子一定留有后招，又想陰我……趁你留有余力，先抗下你這一擊。擊不垮我那你就倒霉了，左下肋骨就是你的弱點！”

衛斯理不打算避了，對氣血的調控已經掌握好了一定的度，對方沒有想象中厲害，他的氣血消耗要比自己大得多，可以考慮反擊。

“唔？”

里根導師雙眼一凝！

“磐石雙拳！”衛斯理氣血凝練于雙拳之上，斗氣迸發……雙拳齊出，無形間竟像是打出了十幾拳的殘影，虛實難辨。

“砰砰！！”

擂臺上，響起了持續的沉悶轟鳴聲。

片刻之后，蘭克的腿勢漸漸變弱，氣勢驟減。他使出的戰技竟無法突破衛斯理的防御，雙方的交戰在一瞬間發生了攻防轉換。

隨著一波氣血的耗去，蘭克無以為繼首先顯出了敗退的跡象，被衛斯理逼得步伐凌亂，緩緩后退。

“呼呼……”蘭克的呼吸加深，下肢變得緩慢沉重起來。

衛斯理見勢，咧嘴一笑：“好好看看你大爺的拳頭……磐石勾拳！”

“噗！”

一拳，如磐石般的力量重擊在蘭克的左下腹，讓他整個人側彎著身體騰空起來！

“哇……”蘭克噴出了一大口淤血，摔在硬實的地面上飛滾出去，直接滾出擂臺，沖向觀眾席位。

場下那方，頓時引起一陣驚呼，眾人慌亂避讓。

撞擊聲響起，蘭克直接砸爛了觀眾席上的幾處石質座位，抱著下腹發出凄厲的哀嚎。

“……不是吧？這么猛？！”

衛斯理看著自己的拳頭，不過才使出了一半的力量，竟然把對方打飛出去幾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