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桑嘴角一勾，往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看著那個宮女，笑容，一點點的轉了溫和，卻溫和的讓人越發的毛骨悚然。

“起來吧，你看到了不是嗎？”

“娘娘……”

“你看到了她們欺負我，不是嗎？”

宮女如今也沒心思計較為何太子妃娘娘不自稱“本宮”，她現在只知道，要活命，只能見風使舵了。

“是，奴婢看到了，奴婢親眼看到武良娣伙同薛奉儀李奉儀等人將娘娘推下水，還把太后娘娘送給娘娘的護身符一并丟到水中。”

“只看到這些？”抿一口綠豆糕，她故作驚訝，“看來，你這眼睛是白長了，還是，你這腦子是白長了?！?

說完，只見她蹲下身，修長的指尖滑過眼前宮女的精致面龐，指尖最后停留在宮女的眼角。

吃一口綠豆糕，她漫不經心的看著門口，“殿下就要來了，我想你看到的，應該還有武良娣出手打我，我為了自衛還手，結果她打不過我，招呼那群女人蜂擁而上想要群毆我，我為了自保，結果只能拿起椅子拼命反抗這一段吧？”

說完，指甲在宮女的眼角劃拉了一下，宮女渾身一陣瑟縮，忙是點頭如搗蒜：“是，是，奴婢看到的就是這樣?！?

“看來，你的眼睛沒白長，真是個好姑娘?！睖嘏恍?，她起身，嘶一下扯破了自己的衣服，些許水花，隨著衣服的撕裂，濺上她的臉頰，方才那些女人的血裝點了她精致華麗的袍子，看著，可真是瑰麗。

“快，把武良娣撈她們救上來?！?

樓下，混亂了一片，大概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已經報告給了她們的太子殿下關于眼前慘況的發生原因，所以那高貴的太子殿下也不急著抓刺客，而是忙著救他的美人了。

將最后一口綠豆糕吞入腹中，暮云桑出了房間，回頭看著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女子：“好姑娘，眼睛沒白長，腦子最好也別白長了，什么時候該出來替我證明清白，我想不用我教你。”

“是，是……”

暮云桑出去，外頭還真有點冷，身上的衣服還沒干，被楓一吹，涼颼颼的很。

找了一處干凈的地方席地而坐，她的坐姿懶散，在聽到上樓的聲音后，綿軟無骨的倒在了地上，濕潤的身子和殘破的衣服，讓她看上去沒有半分施暴者的殘忍，倒是一股子的軟弱可憐。

情勢所迫，她也有要低頭偽裝的時候，若是這真是個帝權社會，她也只有能屈能伸了。

她從來不怕死，可從來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