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

完了。

全都完了。

“你全部都知道。”

她低低笑著，輕輕搖頭。

正是因為知道這份文件對厲墨焓有多重要，所以她絕對不可以認。

所有的照片都只能證明她與厲含接觸過，并不能證明她拿走了文件！

“對不起……我不該在酒里下藥，可我根本不知道那藥是什么，厲含只告訴我他不會要你的命……”

“姜冉！”

不僅僅是厲墨焓，就連懷里被捂著嘴虛弱的余邈邈都睜大了眼睛。

系統的好處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明明受了如此巨大的傷口，身體每一處都在疼痛，精神卻異常清醒。

她在厲墨焓懷里，占了個最好的旁觀視角，將一切聽了個真真切切。

這女人，怎么都到這個地步了，還不悔改！

厲墨焓能查出來在酒里動手腳，難道查不出來厲含今天也在這間套房里么！

真是蠢！

姜冉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依舊支支吾吾求著原諒，“墨焓，我沒有選擇，我爸我媽，還有爺爺奶奶……我們家所有人都在他手里。我沒有選擇……”

“夠了。”厲墨焓厲聲打斷姜冉，他松開手，在余邈邈終于得空開口喵喵叫的下一秒，又托住她的下巴，維持住張開嘴的模樣。

尖牙長長的，還滴著血。

“如果我沒猜錯，這里可以采集到厲含的DNA。”他松手，余邈邈懂事的立刻伸出自己的小爪爪。

“喵~”

快看快看，這里也有！

我超厲害！

全身上下都是厲含的細胞組織，都能去化驗！

厲墨焓似乎沒想到懷里的小貓貓這么主動，微微一愣，才接過她的小肉爪，“這里也可以。”

余邈邈滿意的瞇起了眼。

總算是找到對任務有用的地方了！

姜冉抖索著唇，望著懷里沾染血色的小貓咪，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它今天一整天都跟著你。”厲墨焓雙眸沒有任何感情，他邁步越過僵硬仿若雕像的姜冉，“你太讓我失望了。”

整整七年，他最初在大學校園里見到姜冉的時候，帝景還只是個小小的公司。

每天為了生意喝酒，白天又要上課，還時不時要與厲家派來的人打上一架。

她陪他，從什么都沒有，走到如今的身家地位。

“厲墨焓！”

姜冉緩慢轉過身，嘴角的笑容凄慘卻又滿滿自嘲與譏諷。

“你愛過我嗎？”

厲墨焓停下腳步，沒有說話。

“沒有。”姜冉冷笑著，“你連自己都不愛，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愛？整整七年，我以為我是最幸福的那一個，可我發現，這從頭到尾都只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你親過我嗎？主動留我過夜過嗎？情不自禁、失控過嗎？”

她的笑，越笑越透著入骨的凄涼，搖頭時淚珠灑落在地面。

“沒有。我27歲了，我從20歲開始和你在一起，整整七年，你一句承諾都沒給過我。甚至——”

“身邊所有的同學、朋友，都結婚生小孩了，我連[結婚]這個詞一個拼音字母都沒有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