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頭還冒著白煙的出租車橫著擋在路中間，面包車只能一個急剎停下來。

“艸，倒車！”副駕室上的男子，氣急敗壞的大吼。

司機手忙腳亂掛上倒擋，只是沒退多遠就被后方來車把退路給堵上了。

面包車被卡在中間進退兩難，顧東成大步走了過來，拽了一把沒把駕駛室車門拽開，他輪起拳頭一拳砸在車窗玻璃上。

嘩！

一般人用腳都不一定能踢爛的玻璃瞬間化作碎片，一只手伸進去捏住還想反抗的司機衣領，把人直接從窗口處拖出來，往地上一扔，奔著胸口就是一腳。

人販子司機連反抗的機會都沒，身體順著地面翻滾出去幾米遠才停下。

副駕室那人見情況不妙準備扔下同伴逃跑，沒跑幾步就被一群趕過來幫忙的熱心市民攔下來。

“打死這些人販子！”

不知人群中誰喊了一嗓子，群情激奮的市民頓時一擁而上，對著人販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抱走孩子那中年婦女也被人從車廂硬拖出來拳腳伺候。

顧東成抱著嚇得哇哇大哭的孩子，親自交到那對年輕夫妻的手里，在兩人喜極而泣的感謝聲中回到車上，對著臉色還有些發白的顧小姐歉意一笑，重新啟動車子上路了。

一路上，顧小姐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應該是贊揚居多。

駕輕就熟到了小區外，本來出租車是不允許進入小區，當保安看見副駕室位置上的人是顧小姐時，還是爽快的升起了欄桿，任憑這輛有些殘破的出租車駛入進去。

“你手受傷了，去我家包扎一下吧?！?

車子停在別墅外的道路上，顧小姐居然主動邀請他去自己家里坐坐。

顧東成本想拒絕來著，可是對方沒等他回答已經拉開車門下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招招手，她好像忘了給車費。

“保姆大概出去買菜了，家里沒別人，你隨便坐。”

跟著顧小姐走進她家，招呼一聲她就去了樓上，顧東成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扭頭打量著四周美輪美奐的裝飾。

等了幾分鐘，背后的木質樓梯響起腳步聲，顧小姐穿著拖鞋，換了身舒適的家居服走了下來，手里還端著個托盤。

將托盤放在面前的茶幾上，顧小姐來到他右手面的沙發坐下，用命令的語氣說：“把手給我?！?

顧東成老實的將右手遞過去，手背上有幾道血口，一定是他剛才砸面包車玻璃時劃傷的。

顧小姐將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一手擰開那瓶碘伏的蓋，頭也不抬的說：“只是劃破了一點皮，可能有點疼你忍忍?！?

她捏著棉簽，小心翼翼將消毒水均勻涂抹在傷口附近。

柔順的長發耷拉下來，遮住了半張美艷的臉蛋，從顧東成的角度只能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在微微抖動，一股好聞的香氣正不斷朝他鼻孔里鉆。

此情此景，不免有些心猿意馬。

“行了?！?

顧小姐抬起頭，就發現顧東成兩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她，白皙的臉蛋上浮現出微微的紅暈，嗔道：“看什么看！”

回過神來的顧東成，卻沒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坦然一笑，主動站起身說：“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嗯我也有些困，就不留你了?！?

顧東成剛走了兩步，就聽她在背后說：“對了，我還沒給你車費，等等我拿給你?！?

“這次我請客。”

顧東成灑脫的擺了擺手，頭也不回離開了她家。

……

“滴滴……”

聽到汽車喇叭聲，趙德住從門口探出頭，見對面是顧東成回來了，忙擦了擦手跑了過來。

“你就不能把車開過來，停這么遠干嘛？”

他邊走邊抱怨道。

這家伙換了身休閑裝，還弄了發型，不再是平常那副邋里邋遢的樣子，看著還有幾分人樣。

“我不是怕影響你和你女朋友約會嘛，故意把車停遠點，哎，你配上這身衣服還挺帥?！?

顧東成拿著車鑰匙走過來，有些言不由衷的說。

“那是，哥哥平時主要是沒什么時間，真要打扮打扮也算是一表人才?！?

趙德住蹬鼻子上臉的說道。

顧東成一個勁點頭，將車鑰匙連同掙得錢一起塞給他：“今天總共跑了一百八十六塊，你點點?！?

給完他就往自己停摩托車的地方走去，趙德住在背后喊道：“你別全給我呀，拿二十去買點水喝?！?

“我不渴，走了，急著去上班。”話還沒說完，顧東成騎著摩托一溜煙似得跑遠了。

“我們是兄弟，跟我客氣啥！”

趙德住假惺惺拿著那張二十的票子，見顧東成已經走遠又重新揣進了自己褲兜里。

回過頭看著自己這輛出租車，總感覺哪里有點不對。

當他疑惑的繞到汽車另一面，表情頓時變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眨了幾下，再睜開還是那樣。

車身上的車漆被刮掉不少，就像貼著墻壁開過去的一樣，連右側后視鏡也不見了蹤影。

“臥槽……臥槽……”

看著自己愛車變成這樣，趙德住心疼的臉都扭曲了，嘴里一個勁兒重復這兩字，今天掙得那點錢還不夠補漆的費用，這下子虧大了。

他現在總算明白，顧東成剛才為什么溜的比兔子還快，郁悶之下，他往車引擎蓋上錘了一拳，只聽‘哐當’聲響，前保險杠掉落了下來。

……

來到夜總會剛好五點，休息室已經來了幾個保安，見到顧東成進來，幾人紛紛‘東成哥’‘大成哥’的招呼起來。

拉開自己的儲物柜，從里面拿出跟他們一樣滌綸面料的短袖保安制服換上，那套黑色西裝只穿了兩天就還回去了，老唐說衣服不臟，就不用工資里扣出這筆服裝費了。

穿戴整齊，將橡膠棍和對講機往腰帶上一別就算完事，跟這幾個保安一起，有說有笑走了出去。

晚上八九點，車輛陸陸續續進入停車場，顧東成坐在崗亭抽著煙一邊跟同伴聊著天，沒有張明亮的人盯著，在外面工作其實挺自在，就是蚊子比較多。

這時候的蚊子最毒，被叮上一口很快就冒起個大疙瘩，短袖雖然涼快，兩條胳膊露在外面卻特別容易招來蚊子。

梁志恒找來一盤蚊香點上，頓時就好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