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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書

  • 無邪謠
  • 傘不晴
  • 2084字
  • 2019-03-14 19:50:40

樂小邪看出了她的遲疑,便更覺不對。

映兒對自己從來都是毫無保留,怎么會因為區區一個剛認識的男子而對自己有所欺瞞?

映兒低著頭,衣角都被拽的變形,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樂小邪看著她沉默,也不想她為難,主動松了口:“罷了,你既不想說,我便不問了。只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輕信他人。”

“嗯……”映兒懦懦開口:“他就是一位書生,沒有什么特別的。我們偶然相識,只是朋友……”

朋友?朋友能依偎在一起?只是朋友的話映兒還會左右為難?

樂小邪笑了笑,也不拆穿,一把攬過映兒:“走!吃好吃的去~”

待二人走遠后,范穎晨才從巷子深處走了出來,眼神陰翳。他知道樂小邪有武功在身,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被察覺。剛剛也只是他碰巧利用了地形的熟悉而甩掉了她,本欲直接走開,想了想還是冒險留了下來,他怕映兒把自己抖了出去,樂小邪一旦發現他有異,九條命也不夠她殺的。如果映兒出賣了自己,自己立刻找主上求援或直接逃走。

只可惜離得太遠,什么都沒聽見,但看她們狀似愉悅地走了,范穎晨還是松了口氣,一直懸著的心才算安穩了下來,映兒應當還是聽了他的話,沒與樂小邪說什么。

只是下次,得更加小心了。

——

此時,書院后院。

一名男子坐在石案前,他有著如墨般的長發,腰背挺得筆直。他的手骨節分明,白皙的近乎透明,只是隨意撫著筆,在指尖來回轉動,便已足夠讓人自慚形穢。

案上擺的是二試的答卷,被分成了兩疊,一疊只有薄薄一層,而另一疊卻堆如小山。男子手中輕輕拿著一張答卷,饒有興致地撫摸著,薄唇泛起一絲輕笑。

他的下首左右兩側坐的是監考的幾位夫子,雙手交握擺在身前,略微垂眸,神色恭敬。

“諸位,來看看這份答卷,可合心意?”男子出聲打破了寂靜,聲音低沉卻十分柔和,帶有笑意。

夫子聽了,恭敬地應了一聲,一位位上前查看。

先不說回答的如何,只說那答卷上的字,實在有些另人不忍直視。說的好聽是隨意自在,瀟灑無比,說的難聽真是形如狗爬。字體大大小小,不在一列,一處墨輕另一處墨卻極重。想要讀懂紙上內容的話就更需細細分辨了。

看著夫子紛紛皺眉,男子冷峻的面容上綻開一抹另人恍惚的笑,仔細聽去似乎隱隱笑出了聲:“諸位覺得如何?”

夫子們你看我我看你,上面這位明顯很中意此份答卷,他們怎敢說不好?可若要他們昧著良心夸耀,卻實在是……

“先生請忽略字跡,仔細看看內容。”男子還在笑,顯然心情好到了極點。

聞言,夫子們便只能去仔細辨認,有一位夫子年事已高,實在看不清,便主動退了后去。

只見上書:“若我為官僚,下級賄賂于我,我悉數全收,上交國庫。上級若尋我飲酒作樂,我便與之一道,然后尋人報官,更上一級的官,自己假意三急,讓他被抓個現行。若官官相護,相安無事,那也懷疑不到我身上,我便再尋機會一鍋端了。”

這……

怎能收受賄賂呢?雖然是上交國庫,但……

還有這飲酒作樂……

看著夫子們一臉糾結,男子顯然更加愉悅:“先生不覺得此計妙哉?如若不與之狼狽為奸,便必然被排擠,被陷害,甚至來不及去舉發便可能輕則丟官重則喪命。所以,一味的剛正不阿有些時候反而會起反效果。能屈能伸,心有家國,才是真正的國之棟梁。”

夫子們眉頭皺的更緊,但好像也說不出哪里不對……

男子看著考卷上的名字,輕輕念出了聲:“謝簫樂……此人便是那名報考的女子?她初試答卷在何處?拿來與我一觀。”

夫子應是,給旁邊小童使了個顏色。小童會意,連忙跑了去。

待小童將答卷取了來,男子細細展開,笑著搖了搖頭。這筆跡在洛城也是頭一份了,有心之人想要模仿也著實不易。

男子扶了扶額,他記得初試的題目是——若北方大旱而南方洪澇,當如何?

只見答卷:取南水以北調之。

僅此一言,再無他物。

“這份答卷是哪位先生所閱?”男子抬眸,眼波流轉。

一名夫子上前,表示為他所閱。

男子問道:“原是江先生,為何讓她通過?”

江夫子以為他是在責問自己,嚇的雙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

男子將他扶起:“只管實話實說,我并無責怪之意。”

江夫子這才定了定神,心里卻還有些緊張,誰讓他面對的是這位主子……眼神落在他身上都莫名很心虛啊……

夫子不敢看他,直言:“此回答極其大膽,大膽到近乎異想天開的愚蠢。但卻也是非常人所能想,敢寫在答卷上也是非常人的勇氣。且只寫了這一句,未寫具體的實施方法,實在讓人好奇不已。”

意思就是若此人真是個奇才,倒也想予之一個機會,畢竟后面還有二三試。

男子點了點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江夫子悄悄退后了去,擦了擦額上的汗。

四周突然安靜,只剩微風掠過樹枝的微響,明明才初秋時節,夫子們卻覺陣陣嚴寒,只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才開口:“最后一試,我親自去監考。”

江夫子一驚,剛剛才回落的心又直上喉嚨,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使不得!”

“哦?有何使不得?”男子的手中還在轉著筆,好似根本不在意。

“這……您是何等身份……”

江夫子還未說完,便被男子搶先打斷:“我何等身份?”

江夫子憋的臉都紫了,暗恨自己為何多嘴,卻也只能回答道:“您……您貴為書院院長……”

夜書一笑,氣溫仿佛都回升了,語氣溫溫柔柔地:“院長不為貴,此事就這么定了,爾等無需多言。”

事實上,他們也不敢多言了。主子決定的事,他們還沒有置喙的膽子。

夜書把樂小邪的答卷放在了薄薄一層那一邊,意思就是,二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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