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十一一掀衣袍，跪地而拜，那雙魅惑眾生的眼睛里此刻只有濃濃的感激和敬重之情：

“大人的救命之恩，小妖無以為報。狐族上下，現只余小妖與兄長幾人，皆受大人大恩。小妖愿從此以后身做奴仆，侍奉大人左右。”

沒等他磕頭謝恩，一股柔風將他托起，伴隨著一聲無奈的嘆息，狐十一被扶起站好。

“我不需要什么奴仆，你也不必過于束縛自己來討好我。在這里，你們來去自由。”

余溫手一轉，一根哨子躺落掌間：

“外面危險，若是有什么處理不了的事情，吹響這個哨子，我會盡快趕來你們身邊。”

狐十一接過哨子，低下頭，如玉般修長的手指上下擦拭著竹青色的哨子。余溫整了整衣袖，起步離開：

“兩個時辰后，侍女們便會上山。”

狐十一抬頭，看著遠去的背影，神色不明，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也漸漸淡了下來。他嘴角微揚，看著手里的哨子，狀似無奈，微微抬頭向上望，像是問老天又像是自問自答：

“腐爛在泥里的花朵，還有救贖的必要嗎？為什么，為什么上天不把你早一點派過來。”

狐十一揚起手，想要把哨子扔掉，但最終手還是落了下來。扯下發帶，略施法術變成一根繩子穿過哨子，將它佩戴在胸前，藏進衣服里。

狐十一自嘲的笑了，原來自己終究還是不舍得拋棄掉這抹溫暖。

抬步走到余溫坐過的位置，狐十一學著樣子打坐，靜下心在晨曦中修煉。不管如何，滅族之仇，不共戴天！

國師寢殿里，帷幕低垂，遮掩住日光，余溫躺在床上淺眠。這是莫瓷的習慣，修煉一整晚后，會入睡兩個時辰，也是讓自己不過于沉溺修道，遺失本性，走火入魔的想法。

當敲門聲輕響，侍女們魚貫而入，又是新的一天到來。

【按照數值分析，二皇女整體資源不錯，父族是百年氏族，更是財力雄厚。現在八歲課業的完成程度也是幾個皇女里面最好的，很有造反潛力！】

余溫仔細聽著黃金007分析，抿著嘴，微皺眉頭：

（二皇女是不錯，可我看她性情有些沖動熱血，身為君主，穩重周密是不可缺少的。二皇女的脾性……但人無完人，才八歲呢，打磨打磨說不定就好了。）

余溫站起身，拍拍衣服，對著鏡子整理了下發冠：

（百聞不如一見，就讓我來會一會這幾個皇女。）

……

“為君之道，始于立志。志不立，人不成。所謂志也，上及天，下通地，氣魂寰宇，剛柔并濟，渡眾生，平天下，方為志。無志，不君。無志而位極，家國大禍。類如此者，不勝枚舉。”

屋里坐著幾排孩子，除了皇女外，還有一些朝中大臣的子嗣也在學堂。搖頭晃腦的聽著老師講解。

第一、二排坐著的皇室中人，都是七八歲的年紀，除了女皇的三個皇女外，還有其他親王的子嗣。后面坐著的就都是大臣們的孩子。

只見第一排正中央，明眸皓齒的女孩身子筆挺，整潔的衣袍掛飾沒有過度奢靡，眼神自信張揚，腦袋隨著老師的讀書聲時不時的微微頷首贊同。

【怎么樣，覺得如何？】

黃金007帶著炫耀口吻的問道，像極了向別人推薦自家孩子的老母親。

（哎呦不錯哦~看起來的確是個一身正氣的孩子。幾個人當中，本公主就看她最順眼了，嗯就送她個江山吧！）

余溫站在后門，借助法力降低存在感，看著二皇女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黃金007一翻白眼，無力吐槽。小豬蹄滑動，二皇女原本的結局呈現在大屏幕上：在大城門口，萬箭穿心，雖死身不倒，她實現了自己的諾言，用生命，用血肉，守護國家百姓。

透過慘死在屏幕里的人，黃金007好像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心底酸澀，英雄都是注定要犧牲的嗎？

【唉……】

“嗯？”

余溫好奇的發出聲音，（你這語氣聽著有些傷感啊，怎么了？）

黃金007掩飾的拿起一旁的零食，故意用力撕開包裝，

【哎呀，就是隨便感傷，這樣的人，三千世界我見過太多了，沒什么！】

真的……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