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此去南月來回原本一個半月就能回來,但時雨路上一直不舒服,便趕路慢了些。
時間越長,時雨的精神就越是不太好,原本以為是因為趕路匆忙導致的,便沒怎么注意。
這日實在是反應太過異常,戰星便拉著時雨去找洛知把脈。
???
時雨有些不理解洛知的眼神,“表叔,怎么了?”總不能得絕癥了吧?
“你已經有一個多月身孕了。”
時雨眼睛瞪得老圓,“啥?!”
她的手輕輕撫上平坦的小腹。
時雨又不禁疑惑起來:不是之前說沒有子嗣的希望嗎?
“師父給他泡的藥材里加著些補身體的,只是說他不能孕育子嗣,并沒有說他的伴侶不能。”洛知清楚時雨心里想的什么,開口給她解釋道。
“你母皇那里倒是好說,他母親那里呢?”
虞學官是御林軍統領,又是先皇的隨身影衛,好幾次救先皇于生死之間。
先皇走后,便留她在暗騎教習后來人本領,這年紀大了,女皇才給了她些輕松的活。
戰星本來是時燁登基后,宮里新招來了一批無父無母的孤兒來培養。
虞學官看著戰星喜歡,便認了他做兒子,對他自是嚴厲了些。后來到了適齡的年紀,便讓小殿下來尋一位適合自己心意的影衛。
當時的時雨是個混世小魔王,她一眼便看上了戰星。
皇太夫心疼孫女,答應了她的要求,此后戰星便是一直跟著時雨,做她的影衛。
從上次南月之行,回來后便有人開始到處傳戰星媚主,虞學官得知他心里的想法一氣之下與戰星斷了母子關系,在這期間從未見過戰星一次。
而這一次回去,不僅是跟皇太女搞到一起,還搞大了肚子。
這讓虞學官知道,恐怕要直接將他打死。
時雨拍了拍肚子,“這不是有了這個嘛,女皇賜婚,虞學官也只能接旨不是?”
在路上拖拖拉拉的又走了小半個月,這才回到皇城。
……
“此話當真?”
時雨點頭,“已經兩個月了。”
時燁不說話。
跪在下面的戰星將當初女皇給他的匕首高舉頭頂,再次俯首:“臣萬死。”
時雨踢了戰星一腳,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故作傷心道:“在他去之前,母皇可是答應了我的。”
“他母親那里,你自己想辦法。”女皇無語。
琳兒上前把東西交給戰星,又拿回匕首。戰星打開看里面的內容,抬起頭看著時燁,“陛下…”
女皇再次揮手,將二人趕出去。
……
“戰大人,虞學官請。”
二人正在下棋,聽到此話,戰星起身對蕭逸景拘禮,又看了看睡在里屋的時雨,輕聲對他說:“先別告訴殿下了。”
“那你呢?”蕭逸景收著棋子。
“母親想要我入仕,到底是我辜負了她。”戰星頓了頓,“我自己去就好。”
……
戰星跟著人一直到了屋里,只見屋里只有虞學官一個人,他遣了人下去,自己上前:“母親。”
“你道我為何一直想你入仕?”
“母親想讓我站在陽光下,做些文職工作。”自他進宮那日起,保護皇家,他就沒辦法做些不危險的事情。
“這是什么?”虞學官拿過戰星遞來的東西。
是戰星的賣身契。
“還請母親成全。”
……
戰星去了一天一夜都未回來,時雨問蕭逸景,二人乘車去找虞學官要人。
“殿下的肚子一日一日大起來,我與側君沒什么話說,但總要給他們兩人一個交代,虞學官自己決定。”
“殿下要了戰星,就算沒有名分,他也是殿下的人,就是恢復了自由身,眾人皆知他是點下的人,也未必能得到好去處。”
蕭逸景拿出冊封詔書,又將璽印放到詔書一旁,只等著虞學官的答復。
“是陛下的意思?”
“殿下宮里就兩位王夫,他入府,自該也是側夫。”
……
雖說是側夫,但走的是正門,時雨以正夫之禮相待,這也是虞學官肯放人的原因。
……
永安四十年,時燁留下一封詔書,帶著青老將軍與洛知消失在皇城。
皇太女時雨被迫上位,改國號“鴻鳶”。
鴻鳶元年,時雨謹遵時燁教誨,政通人和,百廢俱興。
鴻鳶五年,賀府的段平之十年苦讀,一舉高中,然他自請遠離地方,成了人人稱贊的父母官。
鴻鳶七年,皇太女時見微及笄成年。
也是這一年,女皇時雨效仿上皇,一紙詔書,逃之夭夭。
“冉姑姑,母皇先前還說要在及笄禮上給我驚喜,這哪里是什么驚喜,皇奶奶坑了她一回,她便要這樣坑自己女兒嗎?”剛下了朝的時見微見到小冉,有些委屈。
“你母皇是野慣了,永安陛下當初這么傳位的時候,她可是在宮里躲了整整三日,若不是當時你還小,你父后攔著,恐怕她早就跑了。”小冉抱著她捂嘴輕笑:“好了,冉姑姑不是還在嘛。”
鴻鳶十七年。
溜之大吉的時雨,現在正在苦哈哈的哄三個吃醋的人。
“我真的就是扶了他一下,真的沒有什么事啊。”
時雨看了一圈之后,“戰星,你說。”
戰星剛要開口,就被旁邊的兩人緊緊盯著,只好又閉上了嘴。
時雨見最后幫自己的人都不說話,當即嘴一撇,“你們,你們嗚嗚嗚……”
眼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怎么看都像是他們三個欺負她一個,蕭逸景實在受不了:“這么大人了,哭鼻子也不害羞。”
時雨轉過頭去輕哼一聲。
“好了,我們回家。”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