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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好的禮物(二)

  • 聽雪0a
  • 故人不古
  • 2001字
  • 2019-02-26 12:38:18

季父季母回來時,看到女兒和自己的朋友圍著桌子聊天的樣子也忍不住感到開心,季父季母對這些孩子并不陌生,畢竟都是和自家女兒從小就在一起長大的,就笑著和他們打了聲招呼,放下東西轉身就去廚房準備了。

一群人聊著天,談著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回憶著從小到大的黑歷史,就像一群人從不會分開一樣。

這個暑假過后,就要分開了,李玉蓉和路明宇一樣和季彥一個學校,李雨澤落榜想要去當兵,李旭堯和文鑫這兩個死黨考的是師大,任雨雯和任澤景要去H省,張嘉琦落榜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走。

所有人都在規劃著自己的未來,可是人生的分叉路口那么多,我們又會在哪一個路口重逢呢。

還真是,一畢業就要分道揚鑣呢。

正午十二點整,他們把生日蛋糕打開,點上生日蠟燭,一起站起來唱生日歌,眾人齊聲:“18歲,生日快樂”

一群人開始不正經了,互相抹奶油,笑鬧中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在一起玩耍的時光,那時候的他們那么單純,不必為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是什么改變了無憂無慮的我們,是生活。

今天下午的陽光和其他時候相比顯得不同尋常,燥熱得讓人失去了開口的欲望,仿佛只要一張開嘴就能噴出火似的,所以每個人都安安靜靜地,時不時地看著身邊的人,很用力,想要記住這開心的模樣。

季彥想到早上冷藏在冰箱里的可樂,出聲道:“嘿,Everybpdy,誰要來瓶可樂,冰鎮的呦”

一群人應聲,季彥快步走向冰箱所在的地方,打開冰箱,喊了聲:“誰來幫幫忙,這么多,我可拿不了”

路明宇急急忙忙地說:“我來”,一群人瞎起哄“噫”

季彥把可樂一瓶一瓶地放到對方手里,兩個人不經意間碰到了,季彥羞紅了臉,幸好是個大熱天,要不然一大群人指不定怎么鬧騰呢

兩個人回到座位上,把可樂分好,手指尖觸碰到瓶身,刺人的冰涼襲來,好像要把所有的燥熱壓下去一般。

陽光的溫暖,空氣的凝滯,可樂的冰涼,這些糅合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看著小鳥劃過天邊,聽著知了叫個不停,身邊是停不下來的歡聲笑語,童年的時光好像一直都在從未散去。

這一天,每個人都笑著鬧著,然后沉默了,太陽變換著位置,陽光下的樹蔭像是被墨汁浸染過一般,隨著陽光投進屋里,可是這個夏天的熱度依舊是未降低,反而隨著眾人的交談在升溫。

生日聚會在眾人的嬉笑打鬧中結束,眾人離去后季彥看著滿桌的狼藉,心里有高興,也有酸澀。

和父母收拾完,落日余暉,看夕陽掛在西天,就好像隨時都能走到終點。

暮色四合,夜晚天幕上繁星點點,銀河就像一條玉帶蜿蜒在天幕,仔細看,還會時不時地劃過一顆流星。

季彥坐在窗邊,把禮物一個個打開,有書,有女生喜歡的小飾品還有一兩個毛絨玩具……當看到路明宇送的禮物,是一個戒指盒,打開來看是一枚海豚形狀的戒指,還有一封信,信封里還有一張相片,是兩人唯一一張合照,沒想到竟沖洗了出來。

信里寫到:我喜歡你,能鼓起勇氣把這句話說出來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禮物希望你能喜歡,聽說海豚代表著愛情的忠貞,做我女朋友可好

季彥笑而不語,眼里的情緒出賣了她的心思,偷偷地拿到父母的手機回到:可以。隨即把短信刪除,就好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有點心虛。一會兒,收到一封短信:你好,女朋友。

季彥想到后天有秧歌隊的排練當即回了條:后天見。短信回復:好。

季彥把短信息刪除,把手機放回原位,回到房間入睡。

夜,墨一般的黑,伸手不見五指。夜的黑在流動,流動到人的夢里,給人制造惶恐,變成一個能吞噬一切的可怕怪獸。

季彥做噩夢了,夢里的她呼吸困難,只能依賴呼吸機,而她喜歡的人在知道自己病時要分手,生怕自己會拖累他,一邊冷眼旁觀,說著最無情的話,把兩個人的照片撕碎,把海豚對戒拋向遠方,季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里仿佛在滴血。此刻的她就像溺水的孤舟,唯一的救贖也失去了,想抓也抓不住,只能看著自己的手從半空緩緩垂下。

季彥驚醒中坐起,才發現一切都是夢,躺下后怎么也睡不著了,生怕夢里的事會成為現實。

寧靜的夏夜,帶著獨特的潮濕和悶熱席卷而來,就好像一把枷鎖重重地鎖在季彥心頭。

季彥渾渾噩噩地想著兩個人最糟糕的結局,敵不住睡意來襲,只能進入混沌的夢鄉,意識未沉時仿佛聽見黑暗的角落里傳來一聲:結束了。

夏夜的寒意緩緩飄來,燥熱散去,大團大團帶著寒意的水汽籠罩住夜晚的大地,就好像無處安身的游魂在游蕩。夢魘,逐漸吞噬著一個人的意識,它會讓你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內心,也會讓一個人瞬間崩潰。

季彥醒時,發現臉上的淚痕,想起昨晚的夢,怎么也不想面對,誰愿意面對自己的恐懼呢。

很多人都是幸福的,唯獨自己不能把故事變成兩全的結局,季彥無奈地笑笑,也許消失是最好的結局。

你也曾有過最無助的時候嗎,什么事都身不由己、無能為力,我們都會有的,就如同淺水區的游魚找不到去往深海的方向,只能向往著,相忘于心。

就好像初識時,兩個臟兮兮的小手握住,一切變得很微妙,言語之間就注定了兩個人的軌跡。

時光在兩個人身邊匆匆而過,抬頭低頭的空隙間,眼神都變得有了溫度。

未來就像被大霧籠罩一樣,摸不著看不清,時間把我們帶向哪里,我們就只得在哪里停留,等待時間把我們帶到另一個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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