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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任重而道遠

  • 莫負青春少年時
  • 杏花雨巷
  • 2616字
  • 2020-12-17 03:57:27

范老師離開教室約莫五分鐘左右。頃刻間,教室由鴉雀無聲驟變為人聲鼎沸。有人在談笑風生,也有人在歡聲笑語,更有甚者在手舞足蹈。

聶小芹碰了碰同桌裴茵茵的左臂說:“在求學的迷途中,你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呢?”

神情漠然的裴茵茵冷笑道:“彼此彼此,你并不比我愚蠢多少。雄鷹展翅高飛,前途小覷不得。”

聶小芹強顏歡笑道:“您豈不是太抬舉我的智商了?”

裴茵茵支吾其詞道:“梅花香自苦寒來。你能堅持到底嗎?你有鐵杵磨成針的恒心與毅力嗎?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上蒼終究會將豐收的季節毫不吝嗇地饋贈予你。”

聶小芹思忖著“恒心”和“毅力”四字的分量,頓悟了其中的玄機。

裴茵茵惱怒地對近旁的邵美君說:“冤家路窄。”

邵美君一本正經地附和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不是冤家不聚頭。”

邵美君輕聲囁嚅著:“看來,她對我早就懷恨在心了。”

秋夢雨嗤笑道:“沒那么夸張。”

邵美君翻開物理教科書的扉頁開始認真默讀前言。

葉靈芝對邵美君空山鳥語:“你和我做了多年的同窗摯友。幼兒園三年,小學六年,初中三年……”

邵美君打岔道:“Stop!只可惜知音難覓。”

葉靈芝挑釁一笑道:“薄情寡義,冷血無情。”

藏族男孩洛陽扎西深情款款地哼唱:“那時那天那年,那美麗盛開的誓言,成為刻骨銘心的往事,流過盼望守候的心田……”

葉靈芝和陽光男孩面面相覷良久,兩人竟然啞然失笑了。

洛陽扎西一邊撫弄著計算機104鍵盤指法練習卡,一邊對葉靈芝說:“音樂使整個宇宙變得花團錦簇和美不勝收。”

葉靈芝將語文課本翻至末頁,用碳素筆專心致志地寫下了十四個眉開眼笑的楷體: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范老師推開教室門疾步走上三尺講臺,感觸頗深地宣布:“我督促大家堅持寫隨筆的目的有三點:一能逐漸提高書面表達能力;二能磨練筆耕不輟的頑強意志;三能為寫作奠定扎實的文字功底。”

出奇安靜的教室氛圍怎能不讓范老師瞠目結舌呢?

范老師語重心長地說:“流暢的隨筆源于隨心所欲、暢所欲言和開門見山。散文、詩歌、記敘文、議論文、駁論文、五言絕句、七言律詩和讀書心得均可當作寫作素材。有感而發才能寫出別出心裁的好文章。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從今天開始,每日務必完成一篇隨筆。放學前交回辦公室!”

秋夢雨和范老師的視線穿越時空的屏障達到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的高度默契。秋夢雨頻頻點頭,心中默默向范老師承諾:“從今往后,每日一篇隨筆。我絕不會辜負您的厚望。”

邵美君疑惑地問道:“范老師,難道每個周末也要寫隨筆嗎?”

范老師不容置疑地回答:“當然如此!”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朝一夕,轉瞬即逝。

三五成群的走讀生們紛紛走出了校園。才女裴茵茵也不例外。

星輝和白芙蓉站在一起一般高。白芙蓉始終認為:身高不是問題,貧富差距不再是距離。

白芙蓉大膽地牽起星輝的右手,一對小情侶歡快地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

林蔭道上,走讀生頗多。星輝意欲掙脫被白芙蓉緊握住的右手,可對方更加有力地握緊了這只粗糙的大手。白芙蓉十分心疼星輝,因為星輝的家境十分貧寒,且父母離異多年。

“我有一個常年從事繁重體力勞動的農民父親,他永遠是我的精神支柱。”星輝發自肺腑地對白芙蓉說,“你是百萬富翁白立天的掌上明珠,你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憧憬和向往。”

白芙蓉望著無邊無際的碧空說:“星輝是一個幽默風趣的調皮男生,芙蓉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妙齡少女。”

星輝嚴肅地說:“言歸正傳,學生必須以學習為重。難道你不想成為父母的驕傲嗎?”

白芙蓉非常自豪地說:“爸爸告誡我,當你饑腸轆轆時,勿忘辛勤耕耘的農民;當你學富三車時,勿忘孜孜不倦的老師。父母對我恩重如山,我對父母感恩戴德。”

邵美君用紅塑料細繩極其輕松自如地捆綁好了攤在課桌上的兩摞書籍。

吳茜茜提高嗓門喜形于色地說:“我們的陽光男孩對自己傾心的女生猶如嫵媚的陽春三月一樣暖人心窩,對待自己厭惡的女生猶如冰雹打擊青黃不接的麥穗一樣殘酷無情。”

美霞對同桌說:“鄺小軍,邵美君真不愧是一名護花使者。”鄺小軍搖頭晃腦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寤寐思服,悠哉悠哉。”

美霞和鄺小軍陸續走出教室后,寬敞明亮的教室僅剩兩名學生。

邵美君俯視著那對漸行漸遠的牽手觀音,白眼相加地說道:“手牽手的癡男怨女。你們怎么就這么厚顏無恥呢?彼此不牽著小手就不會走路了嗎?眾目睽睽之下,大可不必如此張揚。”

“癡男怨女?公眾場所發表一些有傷大雅的污言穢語有傷體統。”秋夢雨低聲說。

“直言不諱乃真知己。”邵美君言簡意賅地說。

秋夢雨隔窗觀望外面的情景時,白芙蓉早已悄然地松開了星輝的手臂。

秋夢雨嫣然一笑道:“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里放歌。”

邵美君和秋夢雨并肩走出了教學樓。

秋夢雨手中提著一捆新書,心里沉甸甸的。她難以忘懷那些披星戴月的日月,那些寒窗苦讀的日月,那些其樂融融的日月,因為那是自己成長的足跡。

邵美君目光炯炯地凝視著秋夢雨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說:“你的名字起得清淡典雅、出塵脫俗和與眾不同!如果你愿意,請緊緊握住這雙友誼的援手吧。”

秋夢雨懷揣一顆千恩萬謝和感激涕零的芳心對邵美君說:“你猶如一縷溫暖的陽光。”邵美君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低聲問道:“你是否也和我一樣無數次地觀看了影片《至野一族》?”

秋夢雨字斟句酌道:“我很崇拜森林泰山,烈火很勇敢。”

邵美君津津樂道地概述其故事情節:“王爺是一家煤礦的老板,許多人都在他的礦里辛勤勞作,他們最終成為了王爺的奴仆。王爺是一個心狠手辣、邪惡霸道、色膽包天和面目猙獰的資本家。烈火是王爺從小收養的孤兒!這個人面獸心的老家伙視烈火為自己身邊最忠實的一條狗。是王爺手下的兩個劊子手開槍殺害了剛挖到鉆石想發跡的烈火的父母。王爺是一個偽善的陰謀家。二十年前,是王爺將一塊燃燒的煤塊惡狠狠地塞進了稚氣未脫的烈火的嘴里。三個惡棍摧毀了烈火喬治的幸福童年。”

秋夢雨怒不可遏道:“王爺收養他,好讓烈火更好地為自己服務;王爺培育他,好讓烈火更好地保護他的罪惡。烈火是一個忠誠的奴仆,也是一個為愛而戰的人。”

邵美君周身洋溢著青春的激情和活力。他開始聲情并茂地朗誦徐志摩先生的杰作《再別康橋》了。秋夢雨仔細聆聽:“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洛陽扎西是一個來自青海玉樹的藏族男孩。他性情狂野,歌喉嘹亮空曠,精通音律,能歌善舞。他高聲唱著《任逍遙》里的幾句歌詞:“相愛深深天都看不到,恩怨世世代代心頭燒,有愛有恨才能活到老,叫我怎么忘記你的好……”

洛陽扎西與邵美君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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