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我們幾乎游遍了整個教學區,惠的手提包也裝滿了好幾十份的活動申請表。
時間逐漸臨近黃昏,天色逐漸被染上了橙黃色,我們終于收完了在校的所有社團的申請表。
“很是感謝,高介同學的幫忙。”惠朝我鞠了個躬。
“倒是我很感謝你了,起碼我收了那么多東西。”我提了提用右手拿著的一袋果蔬,而且和惠這樣的美少女一起度過一天,是其他男生渴望著的事情吧。
“不知道高介同學知不知道呢,我們很久之前就認識。”
惠將手挽在身前,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面前,踮起腳尖,將臉往我的耳邊靠近,被風帶動的發絲輕輕地吹拂在我的臉上,源自少女的清香煽動著我的鼻翼。夕陽產生的刺眼的逆光打在我臉上,讓我看不清惠逐漸靠近的臉上的表情。
“m君。”惠在我耳邊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惠認識以前打游戲的我嗎?那真是讓我意外,畢竟我和以前的我比起來,不是很熟悉我的人仔細辨認,是不好認出來的。以前的我是一頭寸發,由于長時間盯著電子屏幕,眼睛早早的就近視了,但為了防止在興奮狀態下時流下的汗水導致帶著的眼鏡下滑,我都是帶著隱形眼鏡打得游戲。現在的我不僅頭發遮住了額頭,也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臉部的棱角相對之前,也分明了許多,沒想到惠能認出我,有些意料之外。
“m君看樣子是不記得我了,也是,m君當時意氣風發,任何人都基本不入你法眼。”惠緩緩后退,擋住了身后的夕陽,我依舊沒能看得清楚惠的臉。
“那么之后我會讓高介君好好認識我的,下周見。”惠轉身離開。
我在圈子里應該是挺有人緣的吧,畢竟在我隱姓埋名后,直到現在,都有當初認識的朋友給我發消息,但我真沒有記得在這之中有惠這位美少女,因為認識的基本上都是男玩家啊。
‘結果原來是我不認識惠,惠認識我嗎?’我將左手插進兜里,好讓左手也有個依靠。
‘兜里好像有什么硌手的東西’我摸索了下,拿出來一看,是那個二十面骰子。此時我才發現骰子上有一面多了個數字:八十七。
‘我什么時候放進兜里的,它不應該在我課桌里嗎?而且還多了個八十七的數字。’我皺了皺眉,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現在是要挽回和惠的瀕臨破碎的關系,雖然好像才剛認識來著,不知道惠是討厭我還是怎么樣。
我將骰子扔進了衣兜,抽出手,將果蔬的袋子大致分成兩份,提在兩只手上,向在我剛剛發呆時候已經走得有些遠的惠跑去。
“你跟上來做什么,是想起我是誰了?”惠聽到我的腳步聲,轉頭問我。
“并沒有,其實我家也是這個方向。”惠馬上把頭轉了回去。
“所以之后我們大概要一起回家一段路。”我感覺氣氛有些不對趕緊補上句。
“別和我說話。”
‘怎么辦,惠好像更討厭我了。’于是我們兩人沉默不語的走到最后,才發現,惠的家也在我家所在的同一條街道上,不過比我家離學校更近些。
……
“我回來了。”我從家門口的花壇下掏出被藏在底下的鑰匙打開了家門。
‘今天最后的氣氛真是尷尬啊,不過惠我以前有見過嗎?’我邊努力地回想著,邊脫了鞋,突然感受到一股壓迫感出現在我俯身擺好鞋的時候。我一抬起頭,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是我的妹妹。
“是白啊,你竟然從美國回來了。”
“什么叫是白啊,我可是等到現在就為了你說好的大餐,本來我還對你有所改觀,現在來看,依舊是愚不可及。”
白將我的拖鞋直接踢了下來,氣呼呼地走了。
糟了,原來我在早上忘記的是要給白做大餐的這件事。
“那個,白,其實我是去買最新鮮的果蔬去了,你看這是我今天好不容易去原產地摘下來的。”沒錯,這些蔬菜都是我陪著風見前輩去菜地里摘回來的,不過是別人送的。
“那弄到怎么晚,你是打算幾點吃飯?”白回了一句,唯獨這點我無法找借口解釋,畢竟我完全忘了這回事,還打算晚上用冰箱里昨天做完飯剩下的食材將就一下。
感謝風見前輩的救命之恩,我眼前浮現出了風見前輩黝黑的臉和一口閃耀的牙齒。
由于食材都是很新鮮的緣故,我并沒有花多少時間就做好了晚飯,當然是沒有做那種要花很多時間的菜式。
“涼,這味増真的不錯,比平時喝的好喝十倍,價格不貴的話,以后盡量買這種。”我給使勁夸贊著風見前輩做的味増的父親又盛了一碗,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很中意這款味増,已經到了認為市面上的其他味増都是臭魚爛蝦的程度。
吃過飯,我在廚房洗碗,而父親好像是酒后一副飯飽喝足的樣子,將身子深深的埋在沙發里,母親則陪著白去樓上收拾房間。
“爸,我的門怎么鎖不了了?”樓上傳來白的聲音,我背后一涼,應該不是我經常踢才壞的吧。
“那晚上先別鎖了,改天我有時間幫你修一下。”
“那晚上某人偷偷進我房間對我動手動腳怎么辦?”這是在說我嗎?絕對是在說我吧。
“我們家里晚上又不會來小偷,鎖什么門啊。”我朝樓上吼了一句。
“你以為我說得是誰?”
“好了好了,先用椅子堵著吧,我催你爸改天就修好。”是媽在安撫發狂的白,難道連我的母親都認為我會在晚上夜襲我親妹妹的房間?我已經爛到這種程度了嗎?我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