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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曠世山海曠世山海圖

礦世山海圖

話說正當眾人吃驚之際,那葛家家主模樣的男人手撐著地緩緩地站了起來,抹去了嘴角流出的血,抬頭看向天空。

眾人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竟見一青衣鳳冠霞帔的女子正踏劍凌空而立,懸于蘭府大院上,除了那蘭家新娘還能是誰!

站在府門下的蘭家公子抬頭被瓦片擋住視線,看不清天上什么情況,疑眾人作吃驚狀,便提擺小跑至門內,匆匆張望去,卻看見了這輩子他最難以忘記的場面:夜色之下,依稀可見一女子飄飄然出現在他們婚房上方,下人們尖叫著跑開的聲音不絕于耳,他知道那是誰,也正是如此才覺得心里冰涼,剛剛還在身邊嬌滴滴的一口酒就弄得面色潮紅惹人心憐的女子此刻卻冷冷的立于半空,清風吹拂之下裙擺飄搖,薄弱的身子抖動著似是在哭泣。

“娘子……”

此刻只覺得眼前之人無比陌生,就如她臨于半空與自己的距離一樣,那種看不清臉的遙遠……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墻將他們永遠的隔開了。

話說那黑袍道人在一番裝神弄鬼隱去之后便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抹了一把臉又重新變成那“葛家家主”模樣翻墻進了蘭府,找到葛若歡和蘭公子的婚房,風風火火的闖入其中。

屋內——葛若歡用兩根玉指夾著方才掉在榻下的銅幣正端詳著,雙眉微蹙,卻被突然闖進來的男人嚇得捂住紅唇一驚。

看著眼前熟悉的男人神色怪異,聯想到剛剛府門外的嘈雜,她漸漸地猜到了其中的緣由,神情從疑惑到不解再到怒不可遏,最后接近絕望,美娘子的眼眶逐漸泛紅,手臂一甩將那枚銅錢狠狠地摔在男人的臉上。

“為何要出爾反爾行小人之事,如此怠害我們,怎的你倒覺得有趣是嗎?”

新娘子步步緊逼的靠近男子,肩頭顫抖地啜泣,盯著男人滿眼的失望和委屈。

看著自己的小姐與其“父”起了爭執,貼身丫鬟襄云忙上去抱住小姐的胳膊。

“娘子,你怎么了?老爺,老爺,娘子她不是故意的。”

便說著緩緩的向前挪了半步用半個身子擋在若歡身前,一張妝容精致的小臉顯得很是不安。

男人漠視了眼前丫鬟,歪頭張口對著她后面的葛若歡說道:

“他們都已經知道你是什么了……”“你要知道你和那個人在一起是沒有結果的,螻蟻們不過區區幾十年壽命,不消幾年他們就會發現你容顏不老,如今可以騙得了去,到時你又要如何?”

說著便越來越激動,眉飛色舞的的唾沫橫飛,不住地往前又走了一步。

“外面已經圍滿了人,那鴝精領著縣衙的人把這里堵死了,他們不多時便要闖了進來,我帶你走吧,我們一起去尋處清凈之地……”

男人正喋喋不休之際眼前一抹青色閃動,女人閃身至眼前,緊接著他便橫飛了出去。

——一聲脆亮的耳光響徹整間屋子,回轉飄蕩在椽梁之間久久才消失……

那一聲清脆如雷擊一般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皆張大了嘴呆呆地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回頭看了一眼剛剛還站在身前保護自己的丫鬟,新娘一陣苦笑,袖間飄出一把細長的劍柄翠綠的寶劍,那劍飛停到新娘穿著繡花青鞋的足前,她腳尖輕點站了上去,便乘著劍緩緩的飄向天空而去,臨行時轉身指尖甩出一點清光飛入丫鬟的眉心。

……

此前熱鬧的夜晚卻顯得無比清涼,飛在空中的新娘吹著冷風不禁抱緊了身子,眼角滑出的淚緩緩順著臉頰滑下,沾染著脂粉落下在空中化作星星點點。

她看見了站在院內的那一身紅衣,他也在看著她,

二人隔著茫茫夜色對空相望,雖看不清彼此的臉,

無盡的苦楚卻在此時相望俱已相聞……

經歷了這一切常青模糊旁觀的意識仿佛要逐漸清醒,甚至能感覺到空中陣陣凄冷吹拂。仿佛自己此時也身處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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