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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沐日上

  • 云中書拾記
  • 寧繪
  • 2872字
  • 2019-04-06 10:44:54

我從火焰中來,到黑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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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星,皇極天霸主陽神宗的主星。

陽神宗九大太陽星的駐防艦隊已經在這個已經燃燒了幾百個元會的巨大星體旁集結完畢。皇暤作為新晉的宗門長老也將跟隨艦隊前往某個天域駐防上千年,他不知道那里是否有敵人,但一定會有寒冷。他將離開自己從小生活的溫暖故鄉,前往那黑暗的宇宙中。

“我從火焰中來,

到黑暗中去。

在哪黑暗又寒冷的宇宙里,

混沌時代的敵手依就蟄伏。

……

……”

有的人已經開始唱那兒時送別父兄的離歌,三百年來我們結束了皇極天混亂的局面,擊退了來自地界的人王軍團的入侵。用數不盡的生命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又一段規則與秩序的新時代。

捧起一團陽炎,雙手用力壓成金紅色晶體,把它帶在身邊。這團母星噴射到日冕的火焰,既寄托著每一位離人游子無限的思念,也寓意我們都想太陽風一樣帶給別人以光和熱。悠揚的歌聲后面是繁復冗雜的咒文詠唱聲,咒文驅使著日冕邊的艦隊化作遁光進入高位空間駛向九大太陽星對應奇點。

這片高位空間里有著凡人無法看見的綺麗景光,但艦隊上的陽神宗子弟沒有一個會去看。以后看的機會多了去,只是下一次是不是回到故鄉的差別。

漫漫長路無以解懷,大家都陸續陸續的進入了修煉消磨時間。皇暤看著舷窗思索著,那些隨年歲逝去的光景。

一團炙熱的光照耀著,我很溫暖,長久以來我都曾以為那是太陽。那個在我的蛋殼外溫暖的‘金閃閃’,后來長大了才知道那就是母親的身影。所以,我,皇暤是一名太陽之子——金烏。

孵化的日子很長,長的我都能和先我破殼而出的哥哥皇皋討論修煉上的疑難雜惑,盡管一直都是他在孤獨地對我講。我重來沒有見到過父親,破殼的時候,也只有皋一個人心情激動的給我穿上羽衣。這是所有陽神族的習俗,每一個新生命正式誕生是他的父母都會給他包上羽衣以示他正式成為一個陽神。縱然每一位陽神都是永恒的火焰之靈,可在母星這個擁有無盡純陽真炁的地方只有以扶桑制成的衣物才能降低無盡純陽的狂野,保護幼兒度過適應期。

對羽陽神族的頂尖族裔分支——純種金烏的我們兩兄弟這更多的是一個儀式,而我只有哥哥來舉行。后來旁敲側擊的問過,我們兩個都沒有見過雙親的面孔,但哥哥是一個好的’家長‘。從我出生后我們也聚少離多,擁有太陽之火和極致之陽的他變得很忙年齡越大越發的忙碌。或許他早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會死在七百年后的戰爭中,想多做些事來充實短暫的千年壽命。

當晨星閃著耀眼的銀輝出先在天際時,皇暤從冥想中蘇醒。由于他才一百來歲,還沒有到十二紀(也就是和晨星一并列為烈陽星十二行星的歲星公轉到他人生中的第一百二十圈),他只能做些打基礎的練習。今天他決定暫時放下身體的磨煉,先去做一件更為重要的是。

扒開遮擋在大門口的火云簾,一股清新的火焰撲面而來。淺紅明黃的是一直翻涌的沸騰大地,濃重赭紅色的是作為建筑的火云,發紫發藍發綠的只會是沒有熱量的天空。一展翅飛向天空,從高出能看到更多的景色,皇暤則飛調皮的從一群陽神的身邊掠過留下幾根熄滅的黑羽。在一個即為刁鉆的連續翻滾后一頭扎進一團火焰當中。

忍受著高壓高溫的皇暤在烈日熔焱流里賣力的撲棱著翅膀,從日核附近涌上的熔焱流對這個年齡的他來說還是有些灼熱。他一直緊咬牙關,不斷鼓勵自己發力下沉不被巡邏的人發現。

他和那人約定好,他去采摘扶桑,然后一起做禮物送給最重要的人。可惜的是扶桑生長在對流層里的,只有光耀大爆發時才能在附近的暗穴里發現。于是他便計劃多開巡邏的護衛隊直接去取采摘,巡邏隊可不會允許他直接靠近危險的爆發區。

用力的扒開遮蔽視線的火云,那金輝璀璨的熱流將一切沖開讓后化作陽光烈陽沖出地表。所謂的地表也是由一團團赤色火焱和無數流火組成,火光中一個個矯健的陽神族在那些黑色枝干和赤紅桑葉間攀登繞轉。

扶桑,這個星球唯一的植物,據說這是烈陽星上唯一能種活的植物。皇暤一個縱身化作游魚在水一般的熔焱里游向那些扶桑樹,矯健的身姿比那些陽神老手更加靈動飄逸。手中掏出一個口袋開始不斷裝入扶桑枝葉不就它便鼓的像一個巨大的皮球。

很快陽神族采桑的人紛紛向地表游弋,一雙雙翅膀接連著從不斷變淺變亮暗穴里沖出,然后一個優美弧線落到等候著的護衛隊旁。

有著一頭酒紅長發的畢蘿掰著手指數著那些老手送來的扶桑,一旁忙著將數據記在本子上的母親有些失落,自家閨女都快十六紀怎么連個數個數也走神。難到是有喜歡的了,于是作為母親的她有了個大膽想法,趕緊給她找個對象結婚,也不管她性別有沒有穩定。(陽神族特性,成年是以性別的確立和成熟為標準。)

畢蘿此時不知道母親的大膽臆想,但她很擔心那個小家伙會不會出不來。誰讓自己連皇暤那個小鬼的火焰強度都沒有,人家可是擁有太陽之體的金烏種啊,自己連畢方的血脈都只有一半的純度。

當她無比沮喪的看著已經散去的人時,皇暤還沒有出現,哪怕四周的大地已經開始恐怖的倒灌。她怕皇暤會被此刻倒灌時無比洶涌的引力波流給吞噬絞滅,那個袋子裝滿的重量對于他而言,畢竟太重不是嗎?

良久已經確認女兒已經戀愛并有可能剛剛試煉的畢母決定讓她一個人先冷靜一下,自己先去忙活關于扶桑的加工事務。

她看著愣住了的女兒決定還是看著她,以防不虞的傻事發生。

時間不經意間流逝,熒惑從天際升起,火紅的火星閃亮了母女倆和大地上的所有。一輪小小金色的太陽帶著無數純粹的真火沖上云霄,熊熊燃燒的焰直達那永遠刮著罡風的日冕。

皇皋看著自己的兄弟,六十年前一鳴驚人,僅憑一己之力便覺醒了和自己一樣的極致真火的皇暤。他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寒暄:“小皞以后要聽新宗主的話,好好修煉不要浪費了自己的天賦。”

“嗯,我會變得比GG你還強,我等你回來比一比。”皇暤滿臉淚光的看著哥哥,他不想自己唯一的親人去和那個什么人王打仗。大家都說:人王‘劍之所指,軍勢所向;當無不破,破無不滅。’

“哥哥記得這是男子漢間的約定,我等著你打敗我。”皇皋親昵的摸了摸弟弟,然后拿出當年他送的禮物——霞光羽織給弟弟披上,說:“這個還你,這樣我們就一樣了,到時候它就是比試的彩頭。”

癡癡的望著皇皋登上那直徑九萬里的金烏戰艦。巨大的烏金圓環已經變成了金色,環繞著活靈活現的三足鳥,在一萬九百六十三艘恒星毀滅者——極光梭的伴隨下奔赴了正在與人王軍團交戰的前線。

每一個在今天破碎的家庭都在低吟《火光的挽別》這首永遠的離歌。皇暤很清楚剛剛送走了多少人,一艘極光梭要十人才能形成戰力,而陽神總共不超過三十萬。

他也在其中為了,他的親人。

“你為什么穿著我給你哥的禮物,這可是有我親手做的!”不知何時出現的畢蘿驚訝地指著霞光羽織說。

雖然她當年也幫自己做過羽織,可這是哥哥給他的。皇暤很不好氣的反問:“你有什么證明?”

畢蘿臉不禁一紅后堅定的說:“我在上面寫下了對他表白。那怕是他給了你,你也不能穿。”

皇暤想起了皇皋離開的背影,那個紅色身影的后面有一片金羽。那是他送羽織前嵌入的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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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我自己,一個求道者。”———————————————

“我放下了,他只是一個過去。”皇暤緊了緊身上的杏黃道袍,盡力將魔障的余燼熄滅。原本的霞光羽織已經裁作兩份穿在畢蘿誕下的一雙兒女的身上了,他親手披上的。他們的父親只會是那個的一劍斬殺人王的皇皋,而他皇暤則會在大道上漸行漸遠,直到成為跳出宿命的傳說,一個孤獨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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