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跟你爹定下個約定,我教他兒子武功,有朝一日我若叫他救一個人,他必須竭盡全力。你不救,我就下山去找你爹?!?
“別……爹他一把年紀了,也沒見過這種場面……我救!”允兒上前翻來黑衣人的眼皮,又伸手給他把脈,把了好一會兒,允兒臉色漸漸凝重。好狠的毒!
“有紙筆嗎?”
“沒有……我不識字,用不上。”
“……”允兒氣的臉色發青,從身上撕下一塊布,咬破自己的手指,瀟瀟灑灑寫下數十種藥名,“錢總有吧?”
“這個有的?!崩险吣眠^布來,轉身走了。他輕功好,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唉,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允兒嘆了口氣,打起精神來。從布包里拿出一塊布,布上整整齊齊插著幾百根針。
“要不是那天遇見了你,我這次還不會把針全帶出來……”
允兒用大針護住黑衣人的心脈,又用小針扎在他的個個穴位上。最后拿起他右手食指,把針從手指肚扎進去,一直扎到指節。允兒捏著針在他手指里轉了兩圈,然后迅速拔出。
黑血順著傷口流出。
“你真走運,這法子我也是第一次用?!?
允兒看見床頭放著水盆和方巾,便把方巾沾濕,給黑衣人擦汗。
睡著的時候還蠻乖的……允兒看著他的臉。他的臉棱角分明,劍眉如鋒。長長的睫毛濃濃密密,嘴唇薄薄的。
“別走……別走……”男人在睡夢中呢喃。
“乖……”允兒輕輕撫摸著他的臉,他的皮膚似乎因為長年的風霜,有些粗糙,“雖然我很想打你兩拳,但是你現在是個病人了。我要是打了自己的病人,爹知道會傷心的……”
男人好像做了噩夢,眉頭緊緊皺著,眼角竟滑出一滴淚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是夢見什么了……
“你別哭啊……我最見不得別人哭……雖然你是個大壞蛋……”允兒用手背給他擦擦眼淚。
毒血漸漸流盡了,允兒先把黑衣人太沖穴上的針拔掉,順時針揉了幾圈,然后把其他針也拔了。
男人面色漸漸紅潤了些。
“哥哥的師父心也真夠寬的。你都成這樣了,他還有心思去抓山雞?!痹蕛鹤叩阶肋?,解開繩子,拎起雞腳。雞還處于昏迷狀態,不會撲鬧,“挺肥的,一會兒燉了吃?!?
正說著,允兒忽然被人從背后箍在懷里,那人一只胳膊卡在她脖子上,另一只手抓著她兩個手腕。他手勁很大,允兒掙脫不開。允兒的背后貼著他的胸膛,他的呼吸打在允兒耳朵上。
“你是誰派來的?”
“哈?是我救了你……”
“你以為我會信嗎?”男人說著,呼吸越來越重,他的下巴微微靠著允兒的頭。允兒能感覺到他身體熾熱的溫度。明明還在發燒,非要逞強嗎!
“我要是什么殺手,剛才怎么不……??!”
允兒還沒說完,男人忽然渾身無力,癱軟下來,整個人倚在允兒身上。允兒支撐不住,兩個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