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賤人給我吃了什么！”
“我剛說了啊，毒藥。”
“你不是說不會殺我！”
“對啊，不會殺你。但是我不放心讓你就這么走了。給你留個小紀念。你把李惠潔帶來，我再給你解藥。萬一你又為了錢叛變了怎么辦？”
“你這惡毒的女人！”
允兒雙手托著臉，歪頭看著車夫。
想到這女人隨身帶一瓶子毒藥，車夫毛骨悚然。
“我三年前要是有這么惡毒就好了。”允兒把車夫身上的針拔下來，“緩個兩三分鐘你就能動了。哦對了，你把她騙到我那時你就走，這毒七天才會發作呢。這幾天你就在京城待著，哪也不要去。”
“咱們不是這么說的！”
“我沒跟你商量。”允兒站起來，坐到馬車板上，“哦對了，為了你業內名聲……還有你的命。如果有人來問你我和李惠潔的事。你不會把我和你說的話抖出去吧？你會說是你把我倆抓走的，對不對？”
車夫很不高興的點點頭。哎？可以動了？車夫撐著站起來。
允兒鉆進后面的車廂：“爭分奪秒，一會兒天黑了。”
“你把她騙來干什么？”馬車一直往深林里跑，“這里面多的是毒蛇猛獸，你對付得了？”
“怎么關心起她來了？”這李惠潔魅力這么大？把車夫都迷到了？
“我是關心她嘛？我就是想知道你這毒婦有什么手段！”
“看她表現吧。是給她點教訓還是怎么的……”
允兒讓車夫在密林深處把她放下了。
“哦對了！”
車夫剛要走的時候，允兒叫住他。
“你按按心口，是不是有點疼？”
車夫照著她說的按了按，劇痛難忍：“為什么會這樣？！”
“沒什么，就是毒在侵害你的身體。你不要去按它就行了。”
“……”毒婦！車夫又駕車去京城。
這個小賤人竟然放他回來！車夫冷笑一聲，京城這么多醫館，還治不了她一個小女娃的毒？！
他本來想去永安堂的，那不要錢嘛，能省就省！奈何永安堂還是排隊，中毒了不止身體，那心里也不舒服啊！他等不了，趕緊去別的醫館了。找了個便宜醫館就進去了。
“我中毒了！”他一進去就坐到大夫對面，“劇毒！”
大夫也是神色一凝，趕緊給車夫把脈。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這脈摸了有十分鐘。
就在車夫以為自己只差一坡黃土下葬時，大夫開口了：“據老夫觀察，你沒病。”
“怎么可能！”車夫差點蹦起來，“不可能！我有病！我肯定有病！大夫你再摸摸！”
看著車夫伸到自己眼前的胳膊，大夫眉頭一皺：“你確定你中毒了？”
“沒錯！我肯定中毒了！我吃了毒藥了！”
“是有人害你？既然你知道了，你把害你那人送到官府。他身上會有解藥。”
“不是……”是我把她送到官府，還是她把我送到官府啊！“是我自己吃的！”
“你……”大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車夫，“你吃毒藥做什么？”
“你管我呢！”車夫沖他瞪眼，“我當時不想活了！現在又想開了！你管那么多干嘛，趕緊給我治！”
“我再問一遍，你確定你是中毒了？”
“對！當時心口可疼了！”車夫說著要給大夫展示，又想到那種萬蟻鉆心的痛苦，放下了手，“不止當時，現在也疼！”
“這……這種毒老夫號不出來……真是聞所聞未見所未見。以老夫的醫術是救不了你了……并且，老夫可以保證，京城無人能醫此毒！”
“這種事你保證個屁啊！庸醫！”車夫怒氣沖沖掀翻了醫館的桌子。
這種得絕癥的人老大夫見多了，只默默讓小童扶起桌子：“壯士你還是別浪費銀子了。去多少家都一樣。不如留著銀子吃喝玩樂。再享受幾天。”
車夫臉色鐵青，沉默著走了。
“師父，為什么不讓他去永安堂試試呢？那又不要錢。”小童不解。
“試試？”大夫冷笑一聲，“治不好也就罷了。要是真讓他治好了呢？從老夫這兒治不好的病人跑到永安堂被醫好了？你是還嫌他們搶咱們生意不夠多？”
“他真的中毒這么深？”
“兩個可能。第一個，他是神經病，因為為師摸他脈搏與常人無異。第二個，”大夫瞇起眼睛，“這毒乃是番邦外國的罕見毒藥。”
“看他粗布衣裳，不像是會中這種毒的啊？”
“跟你有關系嗎？”大夫拍拍剛被小童收拾好的桌子，“還不忙去？再閑聊扣你工錢！”
車夫走在大街上，只覺得耳鳴眼花，連街市的喧鬧聲都聽不見了。
他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按著允兒說的做。
為了活命，他去找到了李惠潔。
“你怎么來府里找我們小姐了！讓人看見怎么辦？”丫鬟把車夫拉到一邊。
“所以我這不是來的后門嗎？麻煩通報一聲，我想見你們小姐。”車夫搓搓手。
“錢不是都給你了？還見小姐做什么？”
“大事！跟你說不管用！得你家小姐做主，快去請她出來吧！”
見丫鬟站著沒動，車夫又說，“我跟你家小姐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會害她的，趕緊叫她出來，急事！”
沒過一會兒，李惠潔出來了。
“什么事？”
“是這樣啊，那個，李小姐……那個人販子頭要見您。”
“見我干嘛？”
“跟您商量一下錢的事。”
“錢？”李惠潔微微松了口氣，不是白允兒跑了就行，“賣得錢都給你。我不缺那點錢。別再來煩我了。”
“不是啊小姐，是……是他說錢不夠！”
“什么錢不夠？”
“就是……哎呀！”車夫搜腸刮肚的編，“這個，對方一看那丫頭衣著華麗，覺得這個，他覺得惹不起啊，讓我給那丫頭送回來。我一聽那還得了？趕緊說這是受人之托，這丫頭必須送走……”
“等等，你沒把我說出去吧？”
“那哪能啊！我能賣了您嗎？您放一萬個心！”
“然后呢？”
“然后對方一聽這個就來勁了！說帶這丫頭走也行，得給他們錢！”
“人販子不是這樣的！”一個丫鬟從李惠潔身后站出來，“你別欺負我家小姐不懂。他們才不管別人什么身份呢！”
“這個，是啊！但是啊……”車夫絞盡腦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