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吾愿聘汝為妻
- 紅妝將相之不瘋魔不成活
- 霍百善
- 2035字
- 2019-06-10 00:00:17
哥哥平時將書房看得很嚴。即使卓捷牧近來對仕女圖多有留意,也不大清楚它的位置。半晌也沒有找到,也是有些急了。
將邪在書房里打量,纖纖細指,掃過書架,掃過花瓶。
這書房干凈有序,一目了然。容恪的消息幾乎不會錯的。如果消息正確,這書房里必定有隱藏的機關。
將邪似無意地撥動書房中疑似機關的陳設。
“嫣然,你小心些,若是有人來了,一定要提醒我。”
將邪沒有說,其實現在外面就有一個人在窺視。所謂單純的小姑娘-桃兒。
也許卓捷牧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么過火。在他眼里,卓捷阿涂總是嬌慣他,不問自取,拿了卓捷阿涂的一幅畫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是他忘了,這不是一幅畫可以衡量的。他觸犯了卓捷阿涂最大的秘密,也挑戰了卓捷阿涂的威嚴。
突然,賀蘭將邪的手,在一個木盒上停住了。這木盒就像長在桌上了一樣動不了,也拿不起來。
她找到機關了。
賀蘭將邪一轉,頓時,面前的書架分成兩班。露出一個暗格來,里面,金印在絲綢的包裹下熠熠生輝。
“嫣然小心!”卓捷牧第一時間將賀蘭將邪拉到身后。
但是,當金印緩緩袒露在他面前的時候。卓捷牧幾乎是一瞬間明白了哥哥的用意。
這是永遠都不能暴露的秘密,只能被死亡帶進墳墓里。
他慌了。
是的,他頂多會被哥哥罰得重些。但是嫣然…哥哥說過,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那是什么?”賀蘭將邪好奇的聲音在卓捷牧的耳邊炸響。
“那…”
賀蘭將邪突然間停下了話。原因無它,有人來了。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隊守衛,向這邊奔來。
甲胄和刀劍碰撞的聲音格外刺耳。
“公子,有人來了。”賀蘭將邪臉色一白。她殺出去雖然沒有問題,但是計劃敗露幾乎是必定的事了。
“嫣然,跟我走,我一定不會讓你落到哥哥手里。”卓捷牧拉起將邪的手,緊緊地握著。試圖用這力度使她安心些。
然而她還沒有踏出一步,就感覺腳下一軟。
那妮子竟然下毒了?
“對不起了,嫣然姐姐。”
這是賀蘭將邪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大人有令,此犯暫時無需審問。看護好了。”
“是。”
賀蘭將邪只覺得冷,冷極了。她的眸子輕顫,水珠便簌簌落下。
這是個石洞似的地方,四周都是堅硬的石壁。賀蘭將邪被鐵鏈鎖在水池的中央,半個身子都浸在水里。
這池水寒冷刺骨,現在,她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腿的存在了。更可怕的是,她與月情的聯系斷了。
“這樣子倒是比以前還狼狽一些。”她苦笑。
鐵門上傳來鐵鏈滑動的痕跡,像摩擦在骨頭上,讓人牙酸。
“一會看看那女的醒沒醒,大人打算審問呢。”
“哼,大人近來寵信葉姜那個謀士,還不知道有沒有功夫過來呢。”那看守的聲音帶著酸溜溜的味道。
看來容恪已經取得卓捷阿涂的信任了。可是賀蘭將邪卻有一點想笑,落得這副田地也怪不得別人。只怪自己太輕信他人,太把自己當回事,覺得有了月情便可為所欲為。其實,不過就是一只螞蟻罷了。
“醒了?醒了就吃點東西吧。”看守將飯食放在水池邊上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賀蘭將邪拽著沉重的鎖鏈,還沒邁出一步,便跌到在水里。腿上傳來鉆心的疼,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看來腿上的肉已經開始壞死了,再待下去,這條腿怕是要廢了。
賀蘭將邪用雙臂勉強支撐起身子,向池邊爬去。她爬的很艱難,不停有池水打濕她的眼眸,讓她眼前一片模糊。
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賀蘭將邪狠狠地扒住池邊的石塊。只要卓捷阿涂還在乎他這個弟弟,她就有生機。
事實上,卓捷阿涂昨夜一夜未眠。金印失竊,使他的心里泛起難以抑制的寒意。加之昨夜卓捷牧竟以命相逼,讓他放出那個女人。他便心亂如麻。
“大人莫不是還在為失竊煩憂?”容恪若有若無地一問。他自然知道卓捷府丟失的東西是金印,但既然卓捷阿涂不說,謀士‘葉姜’自然不會知道。
“先生請坐。吾還真有一事想請教,想必你已經知道阿牧那小子的荒唐事了。”
卓捷阿涂年輕時也是南疆難得的英勇將軍。只是現在他已不復當年的勇武,更因此次平添了許多滄桑。
“請講。”
“聽說您派人抓此女的兄長無所獲。想來一個毀容跛腳的啞巴都能逃脫您的追捕,這女子怕是不簡單。不如囚在后院觀察一陣,若只是能人異士不妨收為己用,還能成人之美。若是心懷鬼胎,便將其回了容貌,毒成啞巴,廢了雙腿丟在后院。小公子是少年人,移情別戀只是早晚的事。”
容恪垂眸輕笑,掩去眼底的殺意滔天。
“你的辦法不錯。”卓捷阿涂點點頭。可是…萬一金印的事敗露呢?
他長長嘆息。若是如此,阿牧便是家族唯一的后裔了。但愿那女子是真心待阿牧,日后還能照扶一二。
遠方烏云密布,已經下起了雨。
難不成這次要栽在一個小丫頭手里?賀蘭將邪泡在水牢里,已經筋疲力盡。也不知是什么人設計出如此狠毒的囚牢。不僅讓人時刻受著刑,還要時刻清醒著,避免滑入池中窒息。
要是這么死了,怕是要下十八層地獄吧。爹娘,賀蘭將邪,月情,還有反容恪一黨的靈魂,該是都恨不得將她撕碎了。
還有穆如,也不知他有沒有活下來。阿詢能不能忘記仇恨。方濟那個紈绔還會不會沒理由地發瘋。秋兒會不會想她…
這世上所謂親人,只剩賀蘭老頭子和兩個哥哥,山高路遠,也無法幫她收尸。
這么想著倒有些不爭氣得想哭了。
“進去吧,你不是一直想見她嗎?”
賀蘭將邪抬起朦朧的眼睛看去,三道人影,中間有一身白衣。
還好,總算還沒死得如此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