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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禁臠

容恪隨口一句話,賀蘭將邪便淪為眾矢之的。有心人挖出當日賀蘭將邪探訪病重的容恪的事,這她真是百口莫辯了。

京中街頭小巷流傳著無數個版本,各不相同。但主題都只有一個-當朝丞相與賀蘭侍郎的龍陽之好。

“話說這賀蘭公子走到了丞相府門口,想起深愛之人尚在病重,焦急不堪。便偷偷翻過院墻,與心愛之人相會…”

“聽說國公已經氣病了。”兩個小侍女在假山后竊竊私語。

“六公子真是不肖,竟然與那種奸人做這種事。”

“是啊。”

“你們再說什么!”

兩個侍女回頭一看,險些嚇破膽。“三…三少爺。”

賀蘭書律很生氣,自家弟弟是什么樣的人,他清楚得很,怎么能容得下人如此詆毀!

“你們是哪個院的,叫什么名字?”賀蘭書律一副想把兩人生吞活剝了的模樣。

“三弟,莫魯莽。”賀蘭書齊即使按住了賀蘭書律的肩膀。這個三弟健壯得很,平時呆頭呆腦,但犯起混來,他可拉不住。

“你們兩個,還不快滾,日后再亂嚼舌根,便發買了你們。”賀蘭書齊擋在前面呵道。

“是。”兩個侍女活慌而逃。

“她們明明是污蔑六弟,二哥你怎么還偏幫她們!”賀蘭書律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氣得面色發紅。

“呆瓜。”賀蘭書齊一扇子打在賀蘭書律頭上。

“眾口鑠金,你這樣聽不進去難聽的話,人家就會認為是你心里有鬼。”

賀蘭書律揉揉頭,神情有些哀怨。“難道六弟弟的事我們不管了不成?”

“自然是要管的,只盼丞相那邊不要再生事就好。”

仿佛是為了印證狐貍二哥的烏鴉嘴似的。不出一柱香的功夫,前院就傳來消息。

丞相容恪登門了!

前院里,下人跪了一地。容恪坐在他常用的轎輦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

整個院子里,惟有賀蘭肅一人站著,傲然看著容恪。

賀蘭家兩兄弟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雖說撕破了臉,但表面上的禮數還是要做的。

“丞相大人。”

容恪斜睥了兩個人一眼,一個過多的眼神都沒有留下。

“聽說國公病了,下官特地來關心一下,不過今日看來,國公的身體還是硬朗得很。”

“多謝丞相關心,老朽還死不了,沒準還能比丞相多活幾年呢。”賀蘭肅梗著脖子說道。不過以他這把年紀,想熬死容恪,簡直天方夜譚。

“本相看國公倒是不錯,就是不知我們阿邪去哪了。幾日不見,甚是想念。”

賀蘭肅登時綠了臉。“小兒身體不適,丞相還是請回吧。”

其實賀蘭將邪是被賀蘭肅關進了房間里,算是一種變相的保護了。這次容恪上門,他并沒有告訴將邪,生怕她少年心性,禁不起如此折辱。

“病了?”容恪拖起一個長長的尾音,只有文殊聽明白了。主子現在心情十分不悅。

“圍。”容恪命令一下,身后的府兵瞬間圍住了賀蘭家所有的人。賀蘭書律氣不過,剛想動,幾把刀就架上了脖子。

“你!”賀蘭肅被府兵按得死死。“你今日如此折辱我賀蘭家,老朽定要討個公道!”

“聒噪。”容恪下了轎,帶著一隊精壯的府兵便直直沖進內院。

“豎子!”

任憑賀蘭肅如何跳腳,容恪也沒有絲毫理他的意思。

賀蘭將邪還不知道前面發生的一切。這幾日京中流言四起,她一下子成為了眾矢之的。眾人都猜測會不會是她暗中將消息透露給容恪。

賀蘭肅為了能讓她免于非議,幾乎沒有給她接觸外人的機會。

將邪停下筆,眼前的紙上,已經做好了一幅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畫上的公子衣袂飄飄,憑欄遠眺,發絲隨風舞動。只可惜,沒有面目。

她握著筆,遲遲沒有落下。院外,響起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本相這幾日可是辛苦得很,阿邪怎么不來看望本相?”容恪一推開門,便看見賀蘭將邪作畫的模樣。下意識便讓隨從都停在門外,獨自走進來。

“在下這般模樣不都是拜丞相所賜嗎?”將邪冷冷地將筆放下,吝惜得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容恪玩味似的一笑,從身后環住將邪,把她圈在懷里。將邪身體一僵,想掰開容恪的手。

“別動,你的父兄現在可是被我的府兵圍著呢。”

容恪見將邪老實了許多。一只手,掐上了將邪的脖子,微微一用力。

“唔。”頓時,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

“有時候,真的想殺了你這個不聽話的東西。”容恪溫柔地在將邪耳畔低語,手中一松。

“咳咳…”

這人難道是犯了喜歡掐人脖子的癮了嗎。

雖然心里mmp,但是將邪心里還是有點數的,容恪可不是現在她能得罪的人。

一想起自己同兩府一起謀劃許久的計策在容恪面前不過像是小打小鬧的東西,賀蘭將邪心里就泛起濃重的無力感。

“那,大人怎么不殺我?”將邪恨恨地瞪了容恪一眼。

容恪似乎被這個沒什么殺傷力的眼神取悅了,拉起將邪的手。“今日本相便是來帶你走的。”

“哦?大人是想讓我做階下之囚嗎?”

“階下囚?不,你是本相應得的獎品。”容恪一揮手,幾個府兵立刻沖進來開始搬起了東西。

將邪低下頭,眼前是自己剛剛畫這的畫。“把這畫帶著吧,我還沒有畫完。”

整個夏末,靖國公府出現了一種詭異的氛圍,幾乎所有人都對賀蘭家敬而遠之。賀蘭家人黑著的臉色也就從來沒有好過。

據說有個下人就問了一句‘六公子哪去了’,便被惱羞成怒的靖國公發買了。

當然,這只是傳言。

就像有人說賀蘭侍郎已經成了容恪塌上的男寵。但實際上…

將邪正在丞相府的后院尋了一處亭子,喝著美酒。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面前跪著一地的丫頭婆子。

“你們何必為難我呢,做人留一線嘛。你們就回稟容恪,說我生病了,怎么都好,搪塞一下唄。”

這些難纏的老媽子,簡直把將邪逼得要跳腳。

“公子,讓您穿女裝是大人的意思,奴才們也沒有辦法,請您聽命吧。”帶頭的老婆婆義正言辭的說,這位吳婆婆是這里的頭子,軟硬不吃的主。

“本公子偏不換呢,你們又能如何?”將邪得意地繼續喝酒。她這幾日已經看明白了,只要不觸碰底線,容恪對她的容忍程度還是很高的。

一眾丫頭婆子對視一眼,一哄而散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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