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昕翹著腳早等到不耐煩了，好不容易等到段虞掛了電話，立刻譏諷道，“時虞，你說的是哪里的原始社會？不用微信？QQ也不用？我家那撩人的小妖精不會真信了吧？”

有人上來給段虞披衣服，段虞輕輕抬手，穿過袖口，“你家的小妖精？”

戴昕抄著手，“認了我做哥，不就是我家的人么。”

“我同意了嗎？”段虞淡定地扣胸前的紐扣，手骨骨瘦如柴，毫無血色，因為化療，頭發也掉了一些，臉色甚至眉毛看起來都是透明的白，整個人單薄脆弱的好似被風都吹得倒。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不給褚楚開視頻的原因，怕嚇著她。

他的主治醫生Air，此時拿著本子記錄數據，視線忍不住往床頭柜上的照片瞟，好奇道，“Your lover?”他毫不吝嗇地夸贊，“looking sharp!”

段虞笑著搖搖頭。

Air摳摳腦袋，一時間不知道他搖頭是什么意思，反駁的到底是哪句話？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幾臺醫學器材已經運動起來，段虞已經自覺躺了進去，周圍的醫生各司其職，有條不絮地忙起來。

褚楚念念不舍地掛了電話，感覺自己中了一種叫段虞的魔咒，怎么辦，剛掛了電話，就又想打過去…

“幺小姐？”

瞿奉適時出聲。

褚楚收起電話，朝著瞿奉走過去，“瞿奉，你回來了段虞那邊不要緊嗎？”

瞿奉心說，我能不回來嗎，這再不回來，這天你都能捅破。

但他面上分毫不顯，還是道，“不用擔心，有戴醫生在那邊。”

褚楚更不放心了，“你老實告訴我，時虞的身體情況到底怎么樣了？現在是到第幾個療程了？”

瞿奉意外她居然知道這個，他也沒隱瞞，“剛剛進入第二個療程，放心，之前那段調養的時間給他的身體各方面的數值打下良好基礎，治療狀況良好，現目今一切順利。”

褚楚松了口氣，瞿奉要么說要么不說，但肯定不會騙她。

“先去處理一下你的臉。”瞿奉看著她腫的老高的臉道。

褚楚倒是不太在意，“她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揍人跟沒吃飯似的，能有多痛？倒是趙金蓉那邊怎么說的？要我償命嗎？”

她說的一點也不在意，好似這不是什么大事。

瞿奉突然來了興趣，“老實說，如果今天我沒趕過來，你要怎么應對？”

褚楚有些興趣缺缺，腳尖不停去蹂躪腳下的青草，還能怎么辦？要是趙金蓉真的告自己故意殺人，要關自己進監獄，那沒辦法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拿刀先捅死她趙金蓉，然后去找褚婧怡，給人一個痛快！

反正她是精神病不是嗎？大不了玉石俱焚，誰也別想逃之夭夭！

她還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這些話不能說出來，“我能有什么法子？被關進局子里唄。”

瞿奉看她懨懨的面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眼里少有的露出一些責備，“幺小姐，人與動物最大區別是人類擁有理智，關鍵時候不能意氣用事，保住自身，才擁有更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