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捏緊手機，“吳長貴還沒找到。”

“有人會替你找，你先回來。”

褚楚還是猶豫，“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還是褚楚連我的話也不肯聽了？”

褚楚尋著平靜的海面看了一圈，最后只能道，“好……”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干脆地掛斷了，褚楚放下手機，有些愣怔。

段虞……生氣了。

夜晚，瞿奉開著車悄無聲息地駛進醫院，停好車后，褚楚悶悶地打開車門下車。

到了段虞的病房外，瞿奉準備敲門，才發現后面的人一直沒跟過來。

他蹙眉看過去，褚楚龜速挪動步子靠近，咬著唇對他躊躇道，“時虞……是不是生氣了？”

瞿奉沒說話，視線只在她臉上停頓了兩秒，然后面無表情地敲響門。

在里面有人說了“請進”后，扭開鎖恭敬對著門內道，“先生，幺小姐回來了。”

不清楚里面段虞有沒有說話，反正瞿奉保持著開門的姿勢，示意褚楚進去。

褚楚一邊用埋怨的眼神看著瞿奉，一邊扭扭捏捏地進去了。

房間里很暗，等褚楚適應里面的光線，卻猛地被沙發上坐著的人嚇了一跳。

沙發上，段虞睜開眼，視線掃了一眼褚楚，語氣淡淡，“回來了。”

聲音一如既往很平淡，沒什么特別的，但褚楚從他眼神中看出些許不悅。

她輕輕點頭，這才注意到，段虞的手腕上還輸著水。

“怎么在輸水，身體不舒服嗎？”褚楚也顧不上段虞的冷淡，湊上去坐在他旁邊，一手去擺弄他手上的輸液管。

在醫院呆久了，褚楚別的沒學會，這醫學基本常識看也看懂了，她給段虞把輸液管的速度調慢，這樣冷冰冰的液體不會過于刺激，輸水的人要好受一些。

抬起頭的同時發現段虞正沉沉地看著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看……看我干什么？”褚楚有些結巴，關鍵是那眼神太深沉，她看不太懂。

半響，段虞收回打量的視線，有些疲憊地閉上眼，而后沉沉地問道，“今天去干什么了？”

褚楚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從瞿奉那里知道，自打自己離開醫院他們就一路跟著，照理說自己做了什么，他應該都從瞿奉嘴里知道了，還要自己說什么？

但是她還是斷斷續續回道，“去了半陽古城……還有華南學府……”

“好玩嗎？”段虞閉著眼問道。

褚楚恍惚地點頭，空氣安靜良久，才意識到段虞閉眼看不見，又別扭道，“挺……好玩的。”

但這次段虞沒回應她，保持閉目養神的姿勢，很久都沒再說話。

褚楚心里忐忑，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氣，也不敢開口問。

這時瞿奉開門進來，輕手輕腳地把晚飯擺上桌，然后無視褚楚求救的目光，目不斜視地出去了。

褚楚吃了零食，這會一點也不餓，但是看桌上擺放的兩套碗筷，意識到都這個時間點了，段虞居然也沒吃晚飯，難不成在等她？

褚楚心里愈漸難耐，主動牽起段虞那只完好無損的手，“時虞……”

輕輕地喚了一聲，帶著些撒嬌和祈憐的語氣。

雖沒得到任何口頭上的回應，但褚楚感到段虞手指收攏，虛虛將她的手攏在懷里。

然后那手扣的越來越緊，慢慢地都讓褚楚感覺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