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小鎮,破落的街道上,太陽逐漸落下,小鎮從白天的寂靜,隨著那亮起的霓虹燈,變得熱鬧起來。
一間破敗不堪的建筑,五彩斑斕的霓虹燈組成一個簡陋的牌匾,上面紅色的燈光組成一個頭生兩角的頭骨,后面那暗淡的燈光,潦草的寫著魔人酒吧,旁邊陰暗的小巷中,隨著帶著銹跡的玻璃門開啟,時不時傳來一陣嘔吐聲。
那廳門開啟,把手處掛著的鈴鐺,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昏暗的大廳中,破舊的木地板之上,擺著的數張小圓桌已經坐滿了人,大廳里面,長長的吧臺后面,一個胖乎乎的女人,目光掃過大門,嘴里傳來一聲喝罵聲,“尼祿,你死到哪里去了,快來幫忙”。
話音剛落,略微一靜的大廳,又瞬間恢復喧鬧,門外剛剛進來的少年,臉上露出一抹尷尬,撇了撇嘴,低聲嘀咕道:“奧爾菲拉大嬸,真是的”。
說著,快步向里走去,拿起吧臺上的毛巾,擦了擦頭上布滿汗珠的銀色長發,秀氣的臉龐露出討好的笑容,拿起奧爾菲拉重重拍在在吧臺上的麥酒,輕笑道:“奧爾菲拉大嬸,哪桌”。
奧爾菲拉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努了努嘴,“喏,三號桌”。
拿起麥酒放在桌上,看著布滿劃痕的桌上隨意擺著一把與這間破舊酒吧有些格格不入的繪著異常精致圖騰的銀色左輪手槍,眼神露出一些羨艷。
一聲笑聲傳入耳中,就看到那把精致的左輪手槍被一只粗糙的手掌握住,略微皺了皺眉,那亮銀色手槍上,頓時沾上了一些麥酒殘渣。
“怎么樣,小白臉,想不想摸一摸這把格雷特之鷹,這可是擊殺過一只低等惡魔哦”。
聽著耳邊傳來的話聲,尼祿搖搖頭有些無奈的癱了攤手,看著那不知已經喝了多少,已經變得滿臉通紅的笑臉,開口說道:“好了,格沃茲大叔,我叫尼祿,不叫小白臉,下次摸這把槍時,最好先擦一擦手,還有你已經欠酒吧三百二十四塊銅板了”,說完,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態,然后露出些許揶揄,輕聲說道:“還有,你這把格雷特之鷹擊殺過低等惡魔,算上這次也已經說過三百二十四次了,和你欠的銅板正好一樣”。
看著神色一怔的格沃茲,頓時,整個大廳爆發出一陣哄笑聲,格沃茲臉色漲紅,看著跑開的尼祿,氣急敗壞罵道:“小白臉,只要我再擊殺一只低級惡魔,便能把這間酒吧買下來,到時讓你滾蛋”。
尼祿腳步一頓,看著奧爾菲拉,臉上裝出恐慌的神情,顫聲說道:“奧爾菲拉大嬸,你不會把酒吧賣給這個酒鬼吧”。說完,朝格沃茲扮了個鬼臉,朝后堂跑去。
在這個遠離繁華的小鎮中,也與別處沒有什么異樣,不少不法分子混跡其中。而更多的則是在看似平靜的夜晚,聚集在這破落小鎮之中,唯一的消遣之地——人魔酒吧之中。
這看似不起眼的酒吧之中,則坐的多是情報販子還有那如同剛剛格沃茲一般的落魄獵魔人。除去追蹤獵殺那懸賞極為豐厚的惡魔之外,還有制服那些不法之徒,雖然懸賞略微雞肋,卻是比那些難得一見的惡魔,要容易許多。
隨著夜晚的降臨,尼祿也開始忙碌起來,吧臺前奧爾菲拉不斷的呼喊,讓后堂尼祿手忙腳亂處理著手中的點心,畢竟他不但是這間酒吧的唯一的服務生,還兼職廚師做一些簡單的點心、三明治,還要當保潔打掃衛生,甚至偶爾還要客串一下收賬的。
一頭銀發簡單的扎了個馬尾,嘴中輕聲低罵道:“真是摳門的老板,不知道再請一個人幫忙”,說完,耳邊便傳來奧爾菲拉的喝罵聲,“尼祿,六號桌的三明治怎么還沒好”。
翻了翻白眼,拿起兩片面包胡亂往中填了東西,端起餐盤滿滿當當的食物,大聲喝道:“奧爾菲拉大嬸,來了”。
隨著時間流逝,當斑駁的墻壁上掛著那發出滴答滴答聲響的圓鐘指向凌晨三點之時,酒吧終于空無一人,只留下滿地狼藉。
尼祿臉上終于露出輕松之色,重重喘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拿起一片面包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嘟囔道:“這面包太倒胃口了,我都惡心的要吐了!為什么你就不能進貨的時候,買好一點的面包”。
“你吃白食還抱怨什么,閉上你的臭嘴,你要是嫌東西不好吃,把面包放桌上滾蛋,自己花錢去外面吃。”奧爾菲拉身上肥肉抖了抖,沒好氣罵道。
尼祿和酒吧老板奧爾菲拉這段對話已經接近例行公事,幾乎每天忙碌后的夜晚都會發生,因為他們都知道,不管尼祿怎么說,還會繼續吃他的面包,有口吃的他就已經很感激了,而無論尼祿有多少怨言,奧爾菲拉也不會趕他走。
而對于酒吧每天來的,也基本都是一些熟客,畢竟這破落小鎮之中,也不是什么交通要道,也只有平時刀口舔血的獵魔人才舍得花錢來酒吧之中消遣一番,而自然聚集起越來越多的獵魔人的人魔酒吧,一些獵魔人慢慢組成搭檔,去一同獵殺那危險的黑暗勢力:惡魔。
而今晚,奧爾菲拉少見的沒有催促尼祿趕快打掃衛生,坐在吧臺后,臉上露出回憶之色,自從在門口小巷撿到尼祿后,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十來年了,而尼祿也從從一個瘦弱的少年,慢慢變成如今一個一米八幾的帥小伙子了,雖然一直呆在酒吧之中打雜,不過卻每天下午都圍著小鎮跑步,鍛煉著身體,只是不知為何身體卻如同以前一般,瘦弱不堪,沒有半點變化。
目光掃過這件破舊的酒吧,尼祿雖然穿著簡單,不過那秀氣的臉龐卻顯得格格不入,終于咬了咬牙,嘴里喝道:“尼祿,你想不想成為獵魔人”。
正睡眼朦朧,手中機械的揮動著掃帚的尼祿,手中一頓,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手指指了指自己,臉上睡意盡去,露出驚詫之色,搖搖頭說道:“我,獵魔人,不,不,不,我可沒錢成為獵魔人”。
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脖子上一串銀色項鏈上暗紅色的吊墜在燈光下閃著流光,奧爾菲拉看著那串項鏈,臉上再無猶豫,擺擺手,向樓上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