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中拿著魂石的傭兵,聽到黃金之城時,目光豁然看向那有些愣神的尤爾特。
黃金之城,很早以前伽羅林家族便在黑斯廷,尋找過這座,傳奇海盜奧利弗的遺留之物,不像其他人只是當做謠傳,伽羅林家族對其深信不疑,不過一無所獲罷了。
眼前這位可笑的青銅獵魔人,竟然敢說自己發現了黃金之城,好像已經料到欺騙,這位伽羅林家族,最有希望繼承下一任家主之位的尤爾特的下場,不懷好意的看向尼祿,恐怕那臉上的從容,馬上會被驚恐取代。
一頭濃密的銀發,和那看起來有些消瘦的身體,以及年輕秀氣的模樣,尤爾特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逐漸和腦海中聽說的,那位幫助教廷發現黃金之城的青銅獵魔人,逐漸重合起來。
“尼祿”?尤爾特看著綁在十字架上的尼祿,開口說道。
尼祿臉色一怔,“嗯,你怎么會知道我”。
尤爾特嘴角咧出欣喜的笑容,拍了拍右肩上的惡龍徽章,豎起食指指了指天空,快速說道,“先祖保佑,竟然讓我碰到了發現黃金之城的尼祿”。
“呃,沒有那么夸張吧,我只是偶然發現了奧利弗的遺跡罷了”。尼祿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變得,嗯,有些如釋負重的尤爾特,仿佛確定自己一定能幫到他一樣。
“不不不,在我眼里,你比你想象中還要夸張一萬倍,呃,抱歉,我不該這樣對我尊貴的客人,不,客人可不是那么恰當,伽羅林家族的朋友,快,放伽羅林家族的朋友下來,該死。”尤爾特看著尼祿,激動的讓那白皙的臉龐,變得有些異樣的紅潤,嘴中有些語無倫次說道。
“呃,我確定這是咱們第一次見面,或許外面有些謠傳,可畢竟那也只是謠傳而已,伽羅林家族的朋友,我怕可能會辜負你的好意”。尼祿揉了揉被勒的有些脹痛的手腕,對傳說中惡名遠揚的伽羅林家族,可沒有多少興趣。
尤爾特臉上絲毫沒有惱怒,反而攤了攤手,有些無奈說道,“哦,恐怕你和那些無知的人類一樣,對伽羅林家族,或者說對我的先祖貝佛利.伽羅林,有些誤會,不過,就像你所說的,謠傳之所以稱為謠傳,正是因為不可信而已,教廷獨大,恐怕暫時伽羅林家族還得繼續背負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可是我對你卻不是謠傳,還記得古爾嘉德麾下的那位黃金獵魔人維斯,和那位古板的博士威廉姆斯嗎”?
說著,看著尼祿有些驚訝的眼神,打了個響指,“那都是伽羅林家族的人,我們和黑斯廷的大主教,保持著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當然,作為伽羅林家族的朋友,我們可以幫那位大主教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他不方便干的事情,比如你們都有些惡心的杰洛特,他背后的那位大主教克爾維特,現在他已經從繁華的都城昆汀,調到偏僻的格爾瑪了”。
尼祿有些震驚的看著尤爾特表情輕松的說著這些,可能是這個世界,最頂尖家族才能辦到的事情,臉上沒有半點炫耀,好像就像平日里,在家中泡一杯咖啡一樣簡單,甚至說到教廷,那股發自內心的輕蔑,好像再說一個城市的幫派一般,仿佛那天心情不好,就能隨意將之干掉。
“嗯,真沒想到,伽羅林家族的觸手,竟然已經伸到教廷之中,就連大主教的位置,都能隨意控制”。尼祿這句話真是有些發自內心的感嘆,作為教廷的腹地,都城昆汀的大主教都能隨意調動,伽羅林家族可能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恐怖數倍。
“不,你可能有些高估我的家族了,克爾維特這件事,家族也損失了不少以前埋在教廷中的棋子罷了,不過幸好,克爾維特本身也不干凈,而且昆汀可不止一位大主教,作為伽羅林家族的朋友,我們總不能讓朋友失望,尼祿,你的那位美麗的搭檔,克萊爾呢,該死的法尼亞,恐怕沒有黑斯廷那么舒適”。尤爾特朝尼祿眨了眨眼,用曖昧的語氣打趣道。
尼祿打量著這尊有些夸張的雕像,聽到尤爾特的話,微微一愣,然后答非所問的輕笑道,“我想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些魂石難道就這么浪費掉嗎,羽蛇神庫庫爾坎,竟然留下了這么多魂石”。
“這里確實有一些魂石,我不知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不過確實魂石的消息是正確的,可是這些多是家族的藏貨而已,這里只有可憐的不到幾十顆罷了,當然,相比別的地方,算是一個大收獲了”。尤爾特絲毫沒有因為尼祿,有些拙劣的岔開話題,而有些惱怒,指了指那裝在箱子中的魂石,開口說道。
“嗯,我能冒昧的問一句,既然你們不是在尋找魂石,而且看樣子,這些魂石可能也吸引不了伽羅林家族,那么這里到底還能有什么比這些魂石還珍貴的東西呢”。尼祿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座神廟看樣子,恐怕不是第一天發現了,他可不會自信到這個世界,只有他才會發現其中的秘密,正如他所說,僥幸發現了黃金之城,不代表就能發現這個世界所有的秘密。
尤爾特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尼祿,然后咬了咬牙,又恢復了那副冷漠的表情,朝大廳中的傭兵大聲喊道,“你們先出去,將窗戶完全封住”。
待這座大廳只剩下他們兩人,而且那些完全失去原本作用的窗戶,被一層黑布遮住,原本狂風呼嘯的神廟中,恢復了平靜。
尤爾特看著尼祿,臉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有些神經質的笑道,“希望不會讓你感到害怕”。
說著,咬牙一把拉開身上的風衣,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味,讓尼祿忍不住的后退了幾步,看著那長相俊美的尤爾特,上身幾乎已經完全腐爛,有些滲人的白骨,完全暴露在外面,一縷縷黑色液體,在那些已經腐朽的皮肉上面環繞著,而那看起來猩紅色風衣內里,則完全是被這些不斷流出的膿血,所染紅的。
“黑暗之血”。尼祿看著眼前令人頭皮發麻的身體,不由失聲喊道。
尤爾特嘴中不斷發出,好像呼吸困難一般的嗬嗬嗬的聲響,然后雙手飛快的將風衣包裹住身體,一頭金發早已被冷汗打濕,重重的喘著粗氣,然后用尼祿從沒有在別人眼中見過的憤怒,咬牙切齒說道。
“不,陰謀,所有的一切都是教廷的陰謀,我的先祖教皇,貝佛利.伽羅林被下的詛咒,然后永遠的纏上了伽羅林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