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那一瞬間，徐煜腦海里只蹦出這兩個字。

但他卻沒有說出口。

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在莫蕎的懇求中說出這樣的話。

深夜。

聽著身邊輕輕的呼吸，徐煜絲毫沒有睡意。

黑暗中，看著自己身邊將身體蜷縮成小小一團的莫蕎，眼底深邃。

*

接下來的幾天，莫蕎依舊在劇組工作。

而且劇組里某些人，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比如毛小雨，每次在片場，莫蕎都能感受到來自于她的若有若無的打量的視線。

還有鮮肉盧銀洋，最近總是若有若無的找茬。

他好像自以為做的很不明顯，但是莫蕎卻能感覺得出來，劇組不少人也可以，甚至連毛小雨都有所察覺。

有一天，在盧銀洋自以為是的陰陽怪氣莫蕎的時候，毛小雨用一種看死人的眼光看他。

而變化最大的，就是顧旭的。

自從那天徐煜明著面兒說了他之后，他對莫蕎就生分了不少，不僅沒有再貼上來，甚至連盧銀洋也不管了。

但是對于這些，莫蕎絲毫不在乎，她只想趕緊完成自己的工作。

生日那天，劇組依舊照常拍戲。

那天，莫蕎收到了來自于經紀人包括閨蜜陸玲等人的祝福。

陸玲更是給她發了一份規劃書，里面詳細的寫明了等莫蕎結束拍戲后的某一天，兩人一同快樂一整天給她補過生日的詳細計劃。

然而這些祝福之中，唯獨少了她爸以及她媽盧蔚然女士，以及徐煜的。

對于前兩人，莫蕎見怪不怪了。

她爸就算是發來祝福，也是助理事先編輯好的。

至于盧蔚然女士，每天過得風生水起不知今夕是何夕，能記得今天是幾月幾號都頗為困難。

但是徐煜……

在休息間隙，莫蕎微微嘆了口氣。

此時，天已經要黑了下來，但片場仍舊沒有下工的意思。

原因無他，原計劃要在白天場完成的莫蕎和小鮮肉盧銀洋的戲份，因為盧銀洋的關系，遲遲未能收工。

尤其是這最后一場，在戲中盧銀洋因為阻止其他男生騷擾毛小雨，而不小心推倒莫蕎的戲份，拍了三條都沒過。

莫蕎每次都重重的摔在地上，哪怕是做了防護，雙手也是泛紅疼辣。

導演有些看不下去了，將盧銀洋叫到面前提點。

盧銀洋表面上應的乖巧，甚至還細細跟導演討論自己覺得不足的地方，但莫蕎覺得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往心里去。

她雖然認為，既然入了行，就不能矯情，但也不是隨意被人這么欺負的。

之前那些小事，莫蕎懶得理會，可是今天……

莫蕎決定，盧銀洋下一場再明知故犯，她就要對他說教了。

伴隨著場記的打板，演員再次就位。

盧銀洋瞥了莫蕎一眼，視線掃向片場的桌子，眼眸微沉，借著那不入流的演技，用手推向莫蕎。

嘭的一聲，莫蕎撞向桌子，桌子撞向凳子，一連串連鎖反應，在片場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莫蕎只感覺到后腰鈍痛，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CUT！”導演喊，“過了。”

盧銀洋微微一笑，正要說什么。

忽地瞥見有個生面孔大步朝這里走來，氣勢沉沉，讓他無法忽視。

“蕎蕎！”莫蕎的助理小趙語氣很著急，甚至帶了些擔憂。

轉瞬間，那人已到了莫蕎面前。

瞧見莫蕎蒼白的小臉的那一刻，他臉色驟然一沉，眸中崩出怒意。

盧銀洋正想著這人是誰，只聽旁邊毛小雨低聲叫了聲，“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