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基遲遲未歸,卡卡西靠在門邊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邊,倚在門另一邊的千代忽然開口說道:
“話說……你還是那么恨我么?”
這幾年兩個人彼此之間還算相安無事的相處,讓他有些迷惑,總覺得那個從床上跳起來一刀扎進自己腹部,說著此生不想再相見的人,已經離得很遠很遠了。
話音剛落,便是一陣沉默。
就在卡卡西以為旗木千代不會回答自己問題的時候,那個倚在門旁看著天邊火燒云的旗木千代忽然動了動,轉頭看向他:
“恨?我只當自己死過了一回,以前的那些樁樁件件,就好像昨天晚上下過的雨,被雨水沖刷得一干二凈,一點痕跡都沒了。”
“……對不起。”卡卡西看了旗木千代望過來的眸子良久,終究是垂下了眸子,輕聲。“如果不是我當初太過自信,把你一個人丟在那里,或許就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
“呵,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旗木千代冷笑一聲,走到了卡卡西的面前,線條凌厲的眉眼不同于卡卡西表現出來的頹廢,但是兩個人卻是極為相似。
“父親死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現在呢?你又是這樣。卡卡西。我以為這么些年不見,你會成熟一點,沒想到你還是像當初一樣的幼稚。我是該說你一無長進還是初心不改?”
“很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消全部的。”
旗木千代說著,將卡卡西直接視若無物,扭身走進了房間里,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對不起……”
沒人看到那個銀發上忍高大的身影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有些佝僂,更沒人看到那只眼睛里面流露出來的脆弱和悔恨。
卡卡西,你還真是災難啊,你愛的人離開你,愛你的人拋棄你,如今想要奢求原諒,都只是一個奢望而已。
“卡卡西老師,勘九郎他……啊嘞?卡卡西老師,你怎么了?”鳴人一個健步沖出來,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表情,張牙舞爪的想要對卡卡西說些什么,卻在看到卡卡西此時的狀態時一愣。
“我沒事,勘九郎怎么了?”卡卡西收拾好了情緒,轉頭看著鳴人語氣平淡的問。
“額……勘九郎他吐出了很多惡心的蟲子……”鳴人敏銳地察覺到卡卡西此時的情緒并不對經,趕忙報告了此時屋子里面的情形,沒去耍寶。
“那應該是到了排毒期了吧。”卡卡西說著,走到了鳴人的面前,深深地看了鳴人一眼,直把鳴人看的想把自己埋起來,方才扭頭走進了屋子里。
看著卡卡西離開的背影,鳴人長舒了一口氣,有些納悶這位到底是怎么了。
相比起往日流露出來的充滿了頹廢的流氓氣息,剛才那一瞬間鋒芒畢露的樣子,竟然讓他有些心驚膽戰。
總覺得這種狀態下的卡卡西老師,充滿了一種隨時要慷慨赴死的既視感。
唔……這個比喻雖然有些不恰當,但是卻很貼切。
走回屋子里的時候,整個屋子里面都充滿了一種詭異的酸臭味,而勘九郎正趴在床邊抱著一個壇子吐得昏天暗地,從地上還未來得及收拾的殘骸上,不難看出,里面有很多黑色的好像蜈蚣一樣的蟲子,密密麻麻的,看著讓人頭皮都要炸起來了。
不,已經有人炸起來了。
卡卡西看了一眼已經躲到旗木千代身后死活不出來的柳央,原本有些壓抑的心里難得的活躍了幾分。
哦吼,原來這個小怪物還有害怕的東西。
“怎么樣了?”
卡卡西對著小櫻問。
小櫻正把勘九郎身上的千本一根一根的往下吧,聞言轉頭對著卡卡西笑了笑:“幸不辱命,已經排干凈了。”
“話雖如此,但是還是好難受啊,唔……哇!”勘九郎臉上的表情很是虛弱,說話間臉色一變,直接抱著手中的壇子對著壇子開始狂吐了起來。
“沒辦法,你中毒這么長時間,一直沒有察覺,直到毒發了才被發現,過程自然是很痛苦的。”小櫻一拳把勘九郎懟回壇子面前讓他繼續吐,嘴里念念有詞的說道。
“我本以為,醫療忍者都像暖陽一樣溫柔可人,但是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如此暴力,那都是什么怪力啊!”勘九郎揉著被小櫻尅過的頭。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她,隨后轉頭對其他人說道。
小狐貍和奈落相視一眼,便湊到了一起哈哈大笑起來,而佐助也是微微勾唇,目光卻是看向一邊的小袖。
果不其然,小袖笑瞇瞇的上前在勘九郎的腦袋上又補了一拳,看著勘九郎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露在外面的眉毛挑了挑:
“這一拳是告訴你,別人的女朋友,不是你想隨便評論就能隨便評論的。”
“哈哈哈哈哈……”話音剛落,奈落和小狐貍那邊直接爆發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笑聲。
“誰!”
本來還在跟著眾人嘿嘿笑的柳央,忽然轉過頭看著門口,隨后手猛地伸到了背上抽出鞘帶對著空中一揮,厲聲喝道。
而其他人也是一瞬間警戒起來,看向四周。
“叮——!”
好似金屬碰撞的聲音憑空響起,隨后一架全身裝滿了刀片的傀儡站在柳央的面前,傀儡身前的位置已經被柳央的鞘刀砍出了一個大坑,龜裂的紋路順著胸口傳遞到了整個上半身,看眼是要報廢了。
“小姑娘年紀不大,沒想到倒是蠻厲害的。”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隨后緩步走了進來,一頭紫色的頭發倒是很有個性不服老的炸起來,看著有種奶奶玩搖滾的感覺,
在這個老人的身后,馬基正恭恭敬敬的跟在那里。
“你是……千代婆婆?”柳央毫不客氣的收回了手中的鞘刀,隨后一腳把已經報廢的傀儡踹到了一邊,看著對方問道。
聯想到馬基之前離開的原因,很容易就能猜出這位的身份。
而旗木千代則是好好地看了看這位千代婆婆,確定對方的確老的可以,這才輕輕地哼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一邊。
跟老人家叫板,真不是她的作風。
“不錯不錯。”千代一邊走一邊用那雙看似渾濁的眼睛盯著地上已經被勘九郎吐出來的那些毒蟲,雙眼冒光。
“不過,老婆子倒是對這位解毒的人更是好奇一些,我倒是想問,這毒是你解的?”
“非也。”柳央手中的鞘刀“唰”的一聲回鞘,隨后走到了一邊,然后對小櫻使了個眼色。小櫻點點頭,上前對千代婆婆點點頭:“是我解的。”
“你?你師父是誰?”千代婆婆看了看小櫻,隨后目光在小櫻額頭上的那個菱形印記上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扭頭語氣有些不爽的問。
“木葉三忍之一,綱手姬。”小櫻有些不解對方為什么看起來忽然有些不開心,但還是老實的回答。
“嘛嘛嘛,我就知道是那個女人。”千代蒼老的手飛快的把自己的紫色頭發挽了一個發髻,隨后走到了勘九郎的身邊給他號脈,布滿了皺紋的臉上滿是不爽的情緒。“在大戰的時候,把我調配的毒藥系數破解,她研制的解毒藥還真讓人頭疼的存在,蛞蝓姬綱手……我還真是不喜歡那個蛞蝓小妞。”
“喂!怎么可以這么說我師父!”小櫻被那聽得刺耳的話刺激的眉頭一皺,當場就要重現前去跟千代婆婆理論,卻被一邊的小袖抓住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明顯不適合出現什么爭執,我愛羅還沒被救回來,這個時候自亂陣腳不僅打了木葉的臉還會破壞和沙忍村之間的同盟合約。
“怎么了?”千代瞇著眼睛看著小櫻。“就算你師父在這,也不還是要乖乖叫我一聲前輩?唔……尤其是現在我們已經成了同盟國……嗯,真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關系。”
“千代婆婆……”勘九郎看著千代婆婆,眼中滿是哀求:“您老就少說兩句吧……”
再說下去,別沒把我愛羅救回來,還引發了兩國糾紛……
“為什么讓我不說?”千代婆婆橫了一眼勘九郎,隨后自顧自的接著開口:“聽說木葉這兩年又出了一個什么刀姬的,前些日子還干掉了大蛇丸,名聲大振的新晉影級高手……嘛嘛嘛,還真是有趣,怎么最近木葉女忍一個接著一個的蹦,男忍出名的反而少了,莫不是后繼無力么?”
千代婆婆的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柳央的身上,畢竟千代婆婆說的正主可就在現場。
這老太太……還真是拉的一手好仇恨……
柳央默默地抬腳踩在千代婆婆之前用丟進來,被她砍廢了的傀儡上,隨后腳底下藍光閃過,隨后傀儡“砰!”的一聲,徹底化作了一堆碎片。
“哎呦,我新做的比良丸!”千代婆婆眼角有些抽搐的看著柳央腳下的碎片,有些心疼的說道。
“千代婆婆是吧。”小櫻掙脫了小袖拽著她的手,回頭瞪了一眼小袖,隨后走到了千代婆婆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氣之后丟了一個炸彈:“我要代表我師綱手姬向你發出挑戰!”
“哎呦,真是求之不得呢。”千代婆婆眼中閃過了一絲得意,隨后應了一聲:“就讓我看看,那個蛞蝓小妞的徒弟,到底有什么本事!”
說著,兩個女人彼此相視一眼,眼中霎時一陣火花噼里啪啦的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