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只跟柳央呆在一起不過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柳央看到他離開的時候,右手無名指上那個刻著“朱”字的戒指上閃過了一道紅光。
應該是曉的人在召喚他。
柳央想起從見面開始,鼬就不曾收回過的寫輪眼,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她不敢問鼬現(xiàn)在的眼睛到底怎么樣了,她怕自己會聽到一個很糟糕的答案,哪怕是鼬的謊言,她都不想聽。
整理好情緒,柳央又接著往大橋的方向趕去。
耽誤了這么長時間,也不曉得戰(zhàn)斗到底進行到什么地步了。
想到這里,柳央直接拔地而起,運起霸刀大輕功朝著大橋的方向飛過去。
等她拖著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霸刀大輕功趕到大橋的時候,戰(zhàn)斗已經(jīng)進入尾聲。
柳央剛一落地就眼見著水無月白從鳴人面前一個瞬身術(shù)撲到了再不斬的面前,而迎接他的正是卡卡西的致命一招。
抬手抽出了后背的鞘刀,朝著白的方向甩過去,細長的刀身在空中不斷地劃出一圈圈銳利的光芒,以一種詭異的快速插入了卡卡西和白之間。
但是卡卡西手中的千鳥畢竟是查克拉外顯,不是實質(zhì)性的武器,幻化成雷電的查克拉穿過了柳央的鞘刀刀身,隨后飛快的沒入了白的身體里。
“咣當——!”
細長的鞘刀劃出了幾米,落在了地上,刀身上有著一個細小的洞,正冒著一絲白煙。
卡卡西看著眼前倒下的少年,一時間無言,他沒想到這個名為白的少年會突然沖出來擋下了他的千鳥,他想收手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邊腳步沉重走來的柳央,卡卡西又在納悶,為什么柳央會出手想要救下白。
“央。”
旗木千代看著從面前走過的弟子,叫了一聲,但是柳央?yún)s充耳不聞,徑直走到了白的面前。
也許是因為柳央的鞘刀擋了一下的緣故,白并沒有立刻死去,他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負刀少女,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原來,你叫央。之前說過希望不要跟你成為敵人,看樣子,是沒戲了。”
沉默的將自己的刀撿起來,柳央走回到白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白。
“這就是你活著的意義么?”
“能成為再不斬大人的工具,為他而死,哪怕是個失敗的工具,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那張清麗絕倫的臉上緩緩地扯出了一個微笑,白回答。
“水無月白。”
柳央在白微微詫異的目光中,緩緩地念出了他的名字。“你的死,我感到很悲傷。”
一瞬間,柳央想了很多,如果自己早一點來這里,能不能救下白。但是最后得出來的結(jié)果,都是不可能。
就算她攔下了白,讓卡卡西殺了再不斬,那么視再不斬為生命的白也絕對活不下去。
沒有了再不斬的白會立刻死掉,可是沒了白的再不斬,還能茍延殘喘。
從一開始,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從來沒有站在平等的地位上。
“可我總不能,讓再不斬大人,就這樣去死吧……”
白的眼睛慢慢閉了上去,“再不斬大人,真想……和你去同樣的,地方……”
他死了,身上沒有一絲血跡和傷口,就像睡著一樣。
柳央的目光轉(zhuǎn)到一邊,因為白承受下卡卡西千鳥的舉動,而沉默下來的再不斬身上。
“再不斬先生,你的工具因為你在今天折戟,你的心情,是否也有觸動呢?”
說著,柳央抬手就將鞘刀插回刀架,走到不遠處被奈落和小袖攙扶著的,已經(jīng)暈過去的佐助身邊,架住他,看著倒在肩膀上的中二小鬼低聲罵了一句:
“能被打成這樣,真夠沒用的。”
真夠沒用的,柳央,你看,就算你來到這里,到最后也什么都改變不了。
該走的依然會走,該死的也死在了這里。
旗木千代伸手攔住了身后想要跟上去的鳴人四人,看著柳央的背影,低聲說道:“讓她自己靜一靜吧。”
莫名的,她察覺到了柳央此時的情緒有點失落,而失落的原因,很有可能和那個剛剛死去的少年有關(guān)。
他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旗木千代想到了之前剛跟第七班匯合的時候,在那片森林里,柳央有消失一段時間。
那么,那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呢?
“哈哈哈,再不斬,你也有今天,像跳梁小丑一樣的垃圾啊。”
剛走了兩步,大橋上忽然來了一群攔路的人,一個個子不高的小矮子瞪著那雙綠豆眼對著再不斬叫囂。
“哎呀,這個家伙終于死了啊,前兩天可是把我的手抓的很疼的啊。”小矮子看著躺在地上的白,又是一陣充滿了嘲笑的大笑。
話落,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要朝白的尸體丟過去,卻在瞬間被柳央抓住了拳頭。
“對已死之人的尸體做這種不尊敬的事情,你的父母就是這樣教你的么?”
說著,柳央手上一用力,直接把他狠狠地一推,看著他后退了好幾步。
小矮子那雙眼睛落在了柳央的身上,綠豆眼一亮,指著柳央對著身邊的保鏢說道:
“順便給我把這個小姑娘帶走!”
那種仿佛是評估什么物品,帶著滿滿惡意上下打量著她的目光,讓柳央眉頭一皺,隨后看著身邊那群想要上前的保鏢,抓著佐助衣服的手不由得握緊。
“卡卡西,打個商量。”
守著白的尸體一直一言不發(fā)的再不斬見此場景,轉(zhuǎn)頭對著卡卡西說道。“給我一把刀,我去把調(diào)戲那個小姑娘的卡多給殺了,隨后任你處置。”
“好……”
看著被卡多的保鏢圍住的柳央,卡卡西想了想,同意了再不斬的建議,轉(zhuǎn)身就向旗木千代借刀。
反正身邊還有旗木千代,已經(jīng)重傷的再不斬絕對跑不了。
至于為什么跟旗木千代借刀,咳,沒辦法,他身上只有苦無。
“真是吵死了!”
不等卡卡西把刀借過來,那邊柳央一雙黝黑的眸子里好像凝聚著什么風暴一樣,看著眼前攔路的眾人,身邊瞬間充滿了凜冽的殺氣。
“不要在這里煩我,不然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們好看!”
“小姑娘說的話,真的讓叔叔我好怕啊。”卡多看著正處于爆發(fā)邊緣的柳央,絲毫沒感受到柳央身邊正在肆虐的殺氣,反而笑嘻嘻的說道。
“生氣起來的模樣更漂亮了,看著就想讓人好好疼寵一番呢。”
“真他、媽、的臭不要臉。”
用中文爆了一口臟字,柳央的唇角忽然勾了起來,下一秒一陣沖天的藍色刀光在包圍著她的保鏢中閃過,柳央的身邊瞬間倒了一地的人。
卡多只覺得一陣冷風拂面,下一瞬脖子一涼,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個漂亮到不可思議的小姑娘手中細長的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動,立刻就會讓他的腦袋搬家。
“饒、饒命……”
卡多原本有些發(fā)熱的腦袋,被脖子上冰涼的觸感一激,瞬間冷靜了幾分,抬手做投降狀,手掌微微顫抖。
“為富不仁,當殺!草菅人命,當殺!二者兼?zhèn)洌瑲o赦!”
柳央一字一頓的念著柳風骨教她的家訓,手上的鞘刀猛地一揚,卡多的脖子上立刻多了一條血痕,隨后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嗨,看來我們的交易不成功了。”
看著直接被柳央干掉的卡多,卡卡西瞇了瞇眼睛,隨后轉(zhuǎn)頭伸手抓了抓頭發(fā)對著再不斬笑著說道。
“不過卡多已經(jīng)死了,你們之間的交易也不成立,所以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敵人了,你可以走了。”
“噗……!”
再不斬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下一秒?yún)s是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灑在白穿的和服上,開出了一朵朵艷紅的花。
“卡卡西……”
再不斬低沉的聲音在卡卡西的耳邊響起。“我想拜托你個事情。”
“……你說。”
卡卡西的目光凝重了幾分,看著臉色猛地蒼白起來的再不斬說道。
他們的戰(zhàn)斗起于雙方的任務,可笑的是就在他馬上要把再不斬打死的時候,他們之間敵人的關(guān)系卻不成立了。
“因為我自己也感覺到了……”
再不斬艱難的喘了一口氣,隨后看向卡卡西。“這具身體,快死了吧……可是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帶白離開了……”
“等我死后,想拜托你,把我和白葬在這里。”
說著,再不斬彎下腰,將躺在地上,好似睡過去的少年抱在懷中,垂下頭,仔細的看著他。
白啊……對不起,其實我從來沒拿你當過工具……你說你想看雪,真可惜,我恐怕走不到那里去了……
“吧嗒。”
一滴液體落在白的衣服上,再不斬的眼前,忽然閃過了那個永遠帶著笑容的少年對著他頷首微笑。
再不斬先生。
白。
你想跟我去同一個地方,我活著的時候做不到的事情,就在死后達成吧。
死在一起應該也算一直在同一個地方了對吧?
“……”
卡卡西看著坐在地上不知何時沒了生息的人,久久不言。抬起頭,看著天,瞇了瞇眼睛。
好冷啊,看來要變天了呢。